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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09:41 作者: 白鷺成雙
    驚鴻喘了喘氣,踮腳走了進去。外頭很吵,來來往往的客人和笑罵的青樓姑娘們像是要把整個房頂給掀翻,所以這半開著門的房間裡也一點不安靜。

    只是在那嘈雜之中,裡頭還添上了一陣喘息。

    啊蕭郎你慢些,慢些。啊!

    小妖精,寫那樣的東西來,還讓我怎麼慢?嗯?

    都都說了人家沒有寫!啊誰知道是你哪位相好寫的,偏生要套在我身上!

    看你不說實話!

    嗯好哥哥啊!奴家錯了,奴家錯了!

    身子一點點冷下去,驚鴻站在屏風外面聽著,渾身的力氣都像是一瞬間散盡。

    蕭琅的聲音,那麼熟悉而讓她喜愛的聲音,第二次在屏風之後,聽得她心如刀絞。

    蕭郎奴家好喜歡你啊你你心裡有沒有奴家的位置?姽嫿媚眼如絲,雙腿勾著蕭琅的腰,喘息著問。

    蕭琅笑得風流,指尖在她胸前打了個旋兒,隨即咬上她的粉頸:要是沒有,我哪裡捨得拋下家裡正妻,來了你這盤絲洞?

    咯咯咯一陣嬌俏的笑聲,帶著些勝利的意味。驚鴻臉色蒼白,身子微晃,退後一步便撞到了外堂擺著的桌子。

    什麼人?蕭琅神色一凜,撐起身子看著外頭。

    驚鴻一驚,連忙想躲。可是這大堂里除了矮桌什麼也沒有,她要怎麼躲?萬一蕭琅出來撞見是她

    不知為什麼,她有些害怕。手心裡都是汗,身子也僵硬了。

    她還不想,就這樣與他對峙。

    蕭琅覺得不對,起身就披了外袍出去看。

    怎麼了?姽嫿不滿地拉著他,看了看外頭:是哪個丫鬟小廝吧?跑錯了地方,出去就是。

    蕭琅皺眉,心裡覺得不安,扯回自己的手便繞了屏風出去。

    外堂里安安靜靜的,什麼人也沒有。兩邊放著的矮桌都擺得整整齊齊,剛剛的聲音好像只是他的幻覺。看了看房門,掩得好好的,還有海潮一般的喧譁從外面傳來,應該是已經開始競拍什麼東西了。

    蕭郎?姽嫿下了床,披著一件透明的紗衣便撲在了他懷裡:疑神疑鬼的做什麼?什麼人也沒有啊。

    蕭琅揉了揉眉心,嗯了一聲,便又攬過姽嫿的細腰,就按在矮桌上便親吻起來。

    呻吟聲很快再次響起,只是這次驚鴻看得更為直接清晰。拿開身後之人捂著她嘴的手,驚鴻從房樑上看下去,看著自己心愛的夫君,與別的女人糾纏至此。

    蕭郎蕭郎奴家想做你的女人,只想做你一個人的女人。姽嫿緊緊貼在蕭琅身上,嬌聲呢喃。

    蕭琅輕笑,思索了一番道:也不是不可以,驚鴻本大度,只是新婚不久便納妾,我怕她會為難你。所以再等一月,一月之後我便迎你進門,如何?

    沈墨轉頭看著別處,聽著這話倒是回頭看了看旁邊的女人。原來她名為驚鴻,翩若驚鴻,還是個不錯的名字。讓他更為驚訝的是,這會兒驚鴻的表情格外平靜,一點也沒有正常女人該有的歇斯底里,或是傷心欲絕。

    他有些好奇,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下面的聲音起起伏伏折騰了許久,驚鴻開始還覺得自己像是踩在火上一樣的煎熬,可是到後來,心裡慢慢就麻木了。

    花錦曾經說過的,蕭琅生性風流,江山易改,狗也改不了吃屎。

    現在她信了,蕭琅不是她可以拴得住的人。柔情蜜語可以給她,也照樣可以在她看不見的時候給別人。

    有些累,看著下面蕭琅終於打橫將那女人抱起走進臥室,驚鴻扯了扯旁邊沈墨的衣袖,喃喃道:送佛送到西,俠士剛剛將我帶上來,現在也便悄無聲息帶我離開吧。

    這人深不可測,一瞬間將她帶上房梁,竟然半分聲音也沒有,像一隻貓似的輕盈,而且腰間還綁著一條鐵腰帶,那分量看起來不輕。若不是現在沒心情,驚鴻一定要誇獎他兩句的。

    好。沈墨應了,低聲道一句失禮,便抱著驚鴻落了地,慢慢退出了門外。

    春紅樓還在競價,拍的不知道是什麼寶貝,不過驚鴻和沈墨都沒興趣,兩人走出春紅樓,夜晚的安靜替代了喧鬧,溫和的風吹散了驚鴻鼻息間的軟香,讓她舒服了不少。

    讓你看笑話了。驚鴻朝沈墨屈膝,淡淡地道:多謝今晚相助。

    沈墨似笑非笑,看著她問:這麼晚了,夫人自己回去也不妥當,需要在下相送麼?

    漆黑的街道在月光下有些陰森,驚鴻看著沈墨涼涼地道:俠士真的是很閒,不過既然如此便有勞了。

    沈墨低笑:夫人看在下的眼神似乎不太友善。

    驚鴻點頭,率先往路上走:俠士一直是在看熱鬧,換誰被看熱鬧都不太會很友善。雖然俠士幫了忙,但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是麼?沈墨笑著跟上驚鴻,瞥她一眼道:在下只是覺得夫人很有趣,看起來柔柔弱弱,也很顧著夫家面子,在家一定是賢惠至極。可是在下剛剛發現,夫人眼裡有刀劍之光。

    ☆、第八章曾經滄海水,不見巫山雲

    刀劍之光?驚鴻笑了,看著前面漆黑的路,搖頭道:哪裡有那麼厲害,我不過是一介女流,看著自己夫君被人搶走都無能為力的弱女子罷了。

    弱女子麼?沈墨再看了看她,身段看起來是嬌弱,走路踏蓮花,身子挺直,一看就是極有禮教的高門之人。這樣的人他見得不少,若不是今晚讓他看了笑話,他對這人也沒有其他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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