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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8:09:41 作者: 白鷺成雙
    姽嫿又急又臊,當真是要哭出來了。石琮見沈墨不搭理,也便只有跟著繼續往前走。一隊人從她身邊經過,只留下一片嘲笑之聲。

    她從小到大雖然都是貧民,可是也沒有這樣丟臉過!這姓沈的,不僅不憐香惜玉,更太不給人留顏面了!姽嫿咬牙站起來,捂著臉跑回了春紅樓,哭得好不傷心。

    將軍,您瞧瞧,這京城不少家的姑娘對您芳心明許呢。您也是時候該娶個夫人了。石琮看著周邊的人,跟在沈墨身後嘆息道。

    沈墨輕輕一哼,面無表情地看著前面的路:跟著我只有在邊塞吃苦,何必去害了人家姑娘。

    哎,您總不能一生不娶。石琮搖頭道:這次回來不是可以久留麼?您要是再沒動靜,老太君該急壞了。

    再說吧。沈墨看著不遠處的皇宮,不再回答身後囉嗦副將的話。

    娶親,他二十四尚未娶親,是挺奇怪的。可是沒遇見對的人,將就娶了誰,又有什麼意思?

    ☆、第六章心如知君意,當不作昨嫁

    用過晚膳,驚鴻同蕭琅一起在東院飲茶,蕭琅撿了些朝中趣事,一一說給驚鴻聽,驚鴻笑得溫和,心裡算著天數,似乎也該有人忍不住了。

    少爺,您的東西。沒一會兒,外頭的家奴便進來了,將一個盒子放在蕭琅手邊。

    蕭琅一愣,掃一眼那不起眼的木盒,問道:誰送來的?

    家奴搖搖頭:那人不報來歷,只說是給少爺的。

    驚鴻心裡一跳,垂著眸子吹了吹茶杯里的浮沫,不動聲色。

    蕭琅下意識地側頭看了驚鴻一眼,隨即朝家奴揮手:知道了,下去吧。

    看他有些為難的樣子,驚鴻體貼地站起來,低聲道:我去換件衣裳,時候不早了,也該就寢了。

    蕭琅笑著點頭,看著驚鴻走到屏風後面去,便飛快地將盒子打開。

    盼君解相思,恭候黃昏時。

    娟秀的字體帶著點兒勾,像姽嫿總是妖嬈翹起的眼梢。蕭琅愣了愣,飛快將那紙條扯出來塞進袖子裡,而後拿著空空的木盒仔細端詳。

    是什麼東西?驚鴻換了一身水色長裙,微笑著看著他問。

    一個空盒子,稀奇古怪的。蕭琅拿著盒子給她看,無奈地道:可能又是秦路那沒個正形的,拿我尋開心。

    這樣啊。驚鴻歪著頭想了想,隨即笑道:那便就寢吧,夫君。

    蕭琅看了看天色,一把攬過驚鴻的腰,貼在她的耳邊道:這麼早就要就寢,夫人可是在邀請為夫?

    臉上一紅,驚鴻連忙推開他,低聲道:沒個正形的是你才對,都說些什麼

    蕭琅哈哈大笑,將人拉過來吻在她的唇上,隨後抱著驚鴻便滾上了床。

    驚鴻眼底亮晶晶的,雖然不是多喜歡床幃之事,不過那盒子沒有讓他想出去,她很開心。

    纏綿之中,身上人炙熱的肌膚熨燙著她,驚鴻心裡一顫,忍不住抓著蕭琅的背,低聲呢喃:你莫要再負我。

    蕭琅一愣,低頭看著驚鴻朦朧的雙眼,心裡湧上一絲酸疼。

    嗯,不再負你。沙啞的聲音在耳畔迴旋,驚鴻閉上了眼,心裡默默地想,就再信這一次吧。

    人非聖賢,都有犯錯的時候,她也不必死擰著不放。

    鴛鴦翻騰,屋子裡春意濃濃,這一糾纏便到了戌時,驚鴻裹著被子疲憊地閉上眼,卷在床里睡了。

    驚鴻?身後的人輕輕喊了一聲,溫熱的氣息又圍了過來:要睡了麼?

    驚鴻聽見了,但是沒回答,呼吸均勻,像是已經睡熟了。

    懶丫頭。低低笑了一聲,身後的人翻身下了床,開始慢慢地穿衣裳。

    心裡一緊,驚鴻睜開眼,便看見蕭琅背對著她,正在將腰間的玉佩系上去。

    天已經黑了,這麼晚,系玉佩便是要出門。驚鴻捏著被子,心止不住地往下沉,看見蕭琅有動作,又連忙閉上眼睛假裝熟睡。

    蕭琅回頭,看了一會兒驚鴻的睡顏,低頭輕輕啄了一下她的額頭,而後便輕手輕腳地打開門,往外面去了。

    姑爺?

    朝中有急事,我要連夜進宮。你們不要吵醒夫人。

    是。

    外頭很快沒了聲音,驚鴻睜開眼,慢慢地坐起來。

    身上的痕跡還未消,床卻一點點涼了。抬眼還可以看見桌上放著的木盒子,裡頭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就像她的心一樣。

    一件件穿上衣裳,驚鴻坐著休息了一會兒,便打開了窗子,有些笨拙地翻了出去。

    夜深人靜,蕭琅一路出了府,沒有用轎子和馬車,而是直接往街上走。好幾天沒去看姽嫿,她能把東西送到蕭府來,那便一定是急了。今天還好沒讓驚鴻看見,他雖然有納妾的打算,卻也不想這麼早讓驚鴻知道。

    原先也不是多喜歡凌驚鴻,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他覺得最適合的人。相處這一月,倒是有點日久生情的意思,不過也只是那麼一點。他想要家宅長寧,想要齊人之福,便要一點點慢慢來。

    春紅樓生意正好,今晚不知是什麼事情,一靠近這條街便可以看見許多眼熟的達官貴人。蕭琅奇怪地看了看,隨即便朝春紅樓上面去了。

    驚鴻輕輕地跟著一路走來,身上穿的是簡單的水色長裙,髮髻挽著,也不戴什麼首飾,看不出來是顯赫官家的夫人。看著蕭琅去的方向,其實她早就不用跟了,他要去哪裡,她心知肚明。可惜腳好像不聽話,非要跟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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