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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全是。」愛因斯坦突然正襟危坐，「雖然跟田牧相處不多，但總體來說田牧真的是很細心溫和的一個男生。」

    「嗯，不過長路漫漫啊，畢竟人家是彎的，我還不確定……」

    愛因斯坦打斷我說話：「你可別信這套。除了我這種天生彎的，剩下的都是double。哪兒的報告來著，說國內同性戀，80%是嘗鮮，而這80%里又有九成是中小學生，玩玩的；還有15%左右，是因為看上的剛好是同性，而剩下的5%，才是我這種根正苗紅的純gay。田牧他……我直覺是掰彎的。」

    我狐疑：「你咋知道？」

    愛因斯坦一本正經：「第六感。」

    「第六感不是女人專屬麼？」

    「純零號可以算半個女人了！」愛因斯坦拍拍胸脯，胸有成竹。

    我：「……」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大柱，我們先定個小目標吧。」

    我順口接下去：「怎麼？先掙他一個億？」

    愛因斯坦一本正經，完全沒理會我的插科打諢：「後天周末，咱們約田牧出來，這一次的小目標，就是讓他順理成章加你微信。」

    我：「？？？直接加不就好了？」

    愛因斯坦嗤之以鼻：「傻！追人講究潤物細無聲，尤其是田牧這種深情款。一旦他看上你，你就是他的命！」

    愛因斯坦這餅畫得……對老子極具吸引力！我當場答應：「好的！立刻行動！」

    很多年後，愛因斯坦說很感謝我，說那次忙著幫著我追田牧，他得以以空前絕後的速度擺脫了失戀陰影。

    同樣很多年後，田牧也提起了這一天，說這一天之他記憶深刻，是因為他感覺把一輩子的噴嚏都打完了。

    第9章 05①

    愛因斯坦不遺餘力幫我掰直基佬，為表達感謝，我決定大方一回，當晚就給他下單了個洋氣的馬桶蓋，並在次日下班後過來幫他裝好了。

    「瞧瞧，老子是不是特能耐唔……」後面的話被愛因斯坦扼殺在嘴裡。

    「明天就要見田牧了！你能不能守點婦道！」

    我掙脫愛因斯坦：「我一沒出軌二沒當小三，哪來不守婦道！」

    「田牧面前你沒個女人樣就是不守婦道！」

    我：「……」你對「婦道」有誤解吧。

    「首先，你得把粗口給老子戒掉！」

    我：「……」還不是受你耳濡目染。

    「其次，你得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修馬桶換桶裝水這些事，你就不能做！」

    我：「……」是誰裝了一上午都沒裝好馬桶蓋，跑來哭慘讓老子不得不出馬的？

    「最後，你得坐有坐相，一腳放地上一腳踩板凳的坐姿不允許出現！」

    「那要怎麼坐？」

    愛因斯坦幫我凹了會兒造型：「就這樣。」

    借著浴室玻璃門的模糊人影，我看到了自己的慘狀：別人凹造型，凹出的叫曲線，換我凹造型，凹出的……

    叫骨骼移位。

    最慘絕人寰的是，此刻擺著這麼性感姿勢的我，坐在馬桶上。

    我：「……」

    愛因斯坦：「我感覺我的眼睛遭到了猥褻……」

    至于田牧，不用想，看一眼他應該就能對我終生免疫。

    當晚，我在愛因斯坦家過夜，因為次日田牧十一點到，留在愛因斯坦這兒更方便。

    次日，天還沒亮我就起床洗漱，進入戰時狀態。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同理，要想走進田牧的世界，首先得了解田牧的世界。我整整衣冠，開始了解田牧所在的領域……

    一個小時後。

    我拍案而起：「喵的！學什麼不好！航空航天專業！？老子追個男人還得先學造飛機！！」

    本科的時候，我上知網的次數就屈指可數，妥妥的學術絕緣體，而今為了田牧，我竟然看了快三小時論文了！

    雖然是理工科出身，但我自認文學素養還算及格，但就我手頭這篇sci來看，每個漢字我都認得，可拼湊在一起，沒有一個句子是我讀得懂的……

    追個男人怎麼就這麼累啊！耐心耗盡，於是我掏出手機。也沒什麼想看的，那就逛逛淘寶吧。一點開，握草，首頁鋪天蓋地的馬桶蓋：老式的智能的、東芝的松下的、林志玲代言的……

    幫愛因斯坦挑選也就幾小時時間，接下來我卻要面對幾天的馬桶蓋……

    「大柱！！」愛因斯坦大吼一聲。

    「幹啥！」

    「還不快點換衣服！！還剩一小時了！」

    聞言我猛抬頭，時針即將指向十點，嚇得我連滾帶爬衝出去。

    關於著裝，我也是經過一番考量的。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田牧吃飯，他給我建議，認為我色白皙，穿素色旗袍好看，又肯定我肩膀線條優美，可以撐起西服。

    於是，周四晚跟田牧定下周末飯局之後，我就通宵逛淘寶下單了這兩件衣物，並指定順豐加急。

    當然，愛因斯坦全程旁觀提點。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收到衣服後的我顧著給愛因斯坦修馬桶，完全忘了把新衣洗好燙平的事。

    「怎麼辦，我裙子還沒……」一出門，我的嘶吼戛然而止。

    因為，我看到站在客廳的愛因斯坦，正用侍奉神祗般的虔誠，在給我熨著月白旗袍。

    一度以為我眼睛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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