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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54:10 作者: 一叢音
晏將闌瞥他一眼:「我真是有夠閒得慌,好日子不夠非得給自己找事兒干——不是那個,旁邊那個桂紋,對,我看看。」
玉頹山將那枚精緻的靈器玉佩遞給他:「……那我得先挑個軟柿子捏,你覺得曲家怎麼樣?」
晏將闌正翻來覆去看那靈器,聞言偏頭看他。
玉頹山齜牙:「曲明廉曲相仁都已死了,曲家根本不成氣候,好在他們還勉強剩點天衍地脈,當甜頭先用用,足夠啦。」
晏將闌沉默好一會,才偏過頭:「嗯——之後不要讓那些散修再抽人的相紋。」
玉頹山挑眉:「你心軟了?」
晏將闌蹙眉:「囉嗦。」
玉頹山哈哈大笑。
晏將闌和散修問好這靈器怎麼用,拿出靈石將玉佩買下。
「對,生辰禮物!」玉頹山溜達著上前,將一個儲物戒擼下來戴到晏將闌手指上,「這裡面是哥給你挑得一堆禮物,把你前面那八年都能給補回來。」
晏將闌失笑:「你每年都補那八年,怎麼還補?」
玉頹山溜達著走了,留下一句:「我樂意。」
晏將闌孤身一人回去十二居。
奚家之事塵埃落定,晏將闌總算能找點自己想做的事兒干,他思來想去打算先把十二居醫館的名字定了再說。
還得再找塊木頭親手雕個牌匾。
晏將闌正盤算著,將十二居那破舊的門一打開,就見盛焦正站在高聳入屋頂的藥櫃邊,天衍珠四散而開,用靈力托著藥櫃中的藥飄去外面。
今日難得出了太陽,正好曬藥。
盛焦本來覺得晏將闌就是開個醫館遮掩行蹤身份,只是玩一玩罷了,但沒想到這不太大的醫館中藥櫃、工具一應俱全,那些數百個小藥格中也全是曬乾的草藥,沒有一格是空著的。
他最開始竟然真的想開醫館。
晏將闌挑眉:「你做什麼呢?」
尋常盛焦根本不會回答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但不知為何他話多了些,無論晏將闌問什麼都能得到回應。
「曬藥。」
「曬那些做什麼?」晏將闌道,「藥柜上我有布法陣,就算再擱三年也不會潮壞,別費那事兒了。」
盛焦抿唇,「嗯」了一聲又將曬出去的藥一一收攏回來。
晏將闌走了一圈腰酸腿軟,往旁邊的軟椅上一坐,發現小桌上正用火靈石溫著一碗粥,一旁還放了蜜餞。
這倒是稀奇了。
晏將闌撐著手肘托著腮笑嘻嘻看著在那整理醫書的盛焦:「盛宗主,今天怎麼這麼殷勤呀?是闖禍了嗎?」
盛焦:「……」
這話晏將闌都有臉說。
盛焦冷淡瞥他一眼,若是尋常晏將闌問出這種欠揍的廢話,他根本懶得搭理,但這次竟然道:「沒有。」
晏將闌也就是嘴欠,撩完後根本沒想等盛焦搭理他,正伸手去端碗,突然聽到回答差點燙到爪子,愕然看向盛焦。
「盛宗主!」晏將闌將碗放下,捏了捏耳垂,匆匆衝過來扶著他的肩膀上看下看,緊張道,「你怎麼了你,被奪舍了嗎?!何方妖孽,快從我道侶身體裡出來!」
盛焦:「……」
盛焦蹙眉:「喝粥。」
「你到底怎麼了?」晏將闌被他扶著坐回去,還是抓著盛焦的衣袖,追問道,「今天真的很奇怪,別這樣我害怕。」
盛焦只是話比尋常多了些,在晏將闌看來就比天衍滅還要讓人震驚。
晏將闌坐回去小口小口喝了點粥,視線還是在盛焦身上打轉。
醫館的門開著,陽光斜斜打起來傾灑在天道大人身上,獬豸宗漆黑衣袍本平平無奇,但盛焦穿來就莫名帶著一股令人發憷的森冷氣勢,讓人一見就為之畏懼。
光芒將那刀刻斧鑿的冷峻面容打出近乎半透明的暖光,但溫暖陽光都無法將山巔雪消融,依然高高在上宛如仙人。
晏將闌索性就著天道大人的美貌下飯。
盛焦坐在那用犀角燈處理獬豸宗的事務,大概是十年沒碰犀角燈他使用得不怎麼靈敏,有時手指懸在燈芯上好一會才知道下一步怎麼做。
晏將闌悶悶笑了起來。
他沒多少胃口,只喝了幾口就放下碗,背著手走到盛焦面前,單薄的身影擋住陽光,逆著光時那墨色長髮都被他的緋衣襯著微微暗紅。
「盛宗主。」
盛焦抬眸看他。
三個月前晏將闌叫「盛宗主」「天道大人」時總是疏離又陰陽怪氣,但如今他似乎是將這兩個稱呼當做情趣了,拖長了音叫出來時曖昧又活潑。
「嗯?」
「嘩啦!」
晏將闌將爪子伸出來,猛地一抖五指,還自己給自己配了個「嘩啦」聲,小指勾著繩子,將剛買的精緻玉佩狀靈器放在盛焦面前。
桂紋玉佩裡面封了一朵桂花,應該是那個散修煉器時無意中落進去的,別有一番精緻韻味。
「好看嗎?!」晏將闌逆著光,臉頰只有半束光斜斜而過,將他漂亮的眸瞳襯得好似琉璃,他眯著眼睛笑,「送你的。」
盛焦看著那枚玉佩,眸瞳微微一顫,伸手接過來。
晏將闌見盛焦似乎很喜歡,黑沉眸子都溫柔下來,當即賣力地哄他:「這個玉佩靈器能儲物,還能同犀角燈連接,到時候你不用帶燈,靠這個就能和我傳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