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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54:10 作者: 一叢音
「獬豸宗。」盛焦猶豫一下,又硬邦邦地補充一句,「……我的洞府。」
婉夫人回想起樂正鴆說的「盛焦對奚絕圖謀不軌」,不知想到什麼,若有所思地看向奚將闌:「絕兒,當年你說要合籍的,就是盛宗主嗎?」
奚將闌:「……」
盛焦:「?」
奚將闌沒想到婉夫人會突然說出這句話,臉瞬間通紅,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伸手去推婉夫人,臊得恨不得鑽地:「沒、沒有的事,沒有!夫人,夫人您快去忙其他的吧,藥圃是不是要澆水了?!」
婉夫人:「……」
剛下過雨澆什麼水?
婉夫人見奚將闌滿臉尷尬,索性善解人意地點頭:「嗯,對,是該澆水了。」
她起身指了指一旁疊得整齊的衣物:「沐浴後換上新衣裳,小心別再起燒。」
奚將闌的經脈需要用靈力溫養,藥宗總是不及十三州第一人的盛宗主厲害。
若是兩人真的合籍,雙修倒是能讓奚將闌經脈順暢得更厲害。
但見奚將闌耳根紅透,婉夫人也沒多說讓他害臊,只說:「那每日得用靈力疏通經脈,還有靈藥,我去給你拿。」
奚將闌腦袋恨不得埋到胸口裡,胡亂摸著黑貓,含糊地應道:「嗯,嗯嗯!知道了。」
婉夫人這才離開。
外面的雨終於停了,碧空如洗,夕陽西下,暮色蒼茫。
奚將闌長發披散,黑衣裹在身上將他身形襯得更加纖瘦頎長,他難得覺得羞赧,有一下沒一下摸著貓,根本不想看盛焦的神色。
不用想也知道盛焦肯定要找他算「縛靈」的帳,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敷衍過去。
但奚將闌仔細一想,心說:「不對啊,我作惡從來都是坦坦蕩蕩,本來就沒懷好心思嘛,為什麼要解釋敷衍呢?」
奚將闌頓時有了底氣,也不心虛作祟,抬頭理不直氣也壯地瞪了盛焦一眼。
盛焦啟唇正要說話。
奚將闌熟練地倒打一耙截斷他的話:「你都能對我用縛心綾,我對你用個縛靈又怎麼了?我都說了這是各憑本事,誰也別抱怨誰?大不了你等我靈力徹底恢復了,咱們打一場。」
盛焦冷冷看他,直到他數落完了,才漠然開口:「我是想問,你什麼時候和婉夫人說過我們要合籍?」
奚將闌:「…………」
奚將闌氣焰頓消,摸著貓的手無意識一用力,差點薅掉黑貓一撮毛。
黑貓:「嗷嗷嗷!!疼!」
奚將闌忙鬆了手,垂眸悶悶地不吭聲。
盛焦往前幾步,高大身形居高臨下看著他:「說話。」
奚將闌猛地一回神,迷茫道:「啊?什麼?你說什麼了嗎?我沒聽到?」
盛焦:「……」
盛焦不厭其煩,又重複一遍。
「什麼?!」奚將闌像是個耳背的老年人似的,大聲嚷嚷,「我聽不見,什麼和魚?小酥魚嗎?!嗯,對,我挺愛吃魚的,你怎麼知道啊?!要幾條啊,要五條,謝謝盛宗主!」
盛焦:「…………」
第60章 毫無意義
夜色已深,中州長街燈火通明。
玉頹山跟著玉壺在各個小吃攤位上溜達,雪白衣襟上已全是蘸料,他大概是徹底放棄了,抱著一堆吃食好奇地看來看去。
玉壺冷冷道:「玉大人。」
「哦哦哦。」玉頹山忙不迭跟緊他,「玉壺啊,你幫我再去游丹問問唄,我還想要個「引畫繞」重塑個身體。」
玉壺面無表情:「已去問了,半個月後游丹會重新送來一棵。」
玉頹山忙高興起來:「太好了,如果他們不給我還想著殺上門去呢,還好游丹的人識趣。」
玉壺:「……」
玉壺蹙眉:「您真的要和溫孤白合作?」
「是啊。」
玉頹山將糖畫咬得咯吱作響,因天氣太熱糖已化了,黏糊糊粘了他手指都是,隨口道:「不合作也沒辦法了,盛焦要是還虛境,咱們還能垂死掙扎掙扎,但他已至大乘期。大乘期招來的天雷你知道多厲害嗎,一個雷劈下來,哐啷啷,我們仨都得成齏粉,混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你我。」
玉壺道:「溫孤白此人可信嗎?」
「管他可不可信?」玉頹山將手指上的糖水正要偷偷摸摸往玉壺身上蹭,被冷冷瞪了一眼只好縮回來蹭在自己的白衣裳上,含糊地說,「就算溫孤白反水也沒法子將所有事推到我身上,他現在肯定一門心思算計奚將闌。」
兩人走著走著,玉頹山又瞧見賣糖葫蘆的攤位,當即興高采烈跑過去。
糖葫蘆是現做的,攤主正在炒糖。
玉頹山也不著急,高高興興地蹲在那等。
有人站在他身邊,淡淡道:「天衍學宮秘境歷練比試,你要來嗎?」
玉頹山頭也不抬,眼巴巴看著糖,心不在焉道:「去啊,你不就想在那個時候對奚將闌動手嗎,有大樂子怎麼能不去?」
溫孤白一襲白衣,帶著惟帽擋住面容,笑著道:「今年天衍學宮中有個名叫秦般般的,她的相紋「三更雪」是因你而生?」
「「三更雪」?」玉頹山歪歪腦袋想了半天,「不記得了,大概吧,總歸就是個天級罷了。」
溫孤白:「……」
自從十三州只會出現十三個靈級相紋後,所有世家便著重培養天級相紋,但對玉頹山來說,天級相紋也只配有「總歸」「罷了」這種不屑一顧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