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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54:10 作者: 一叢音
    奚將闌目瞪口呆看著晶瑩玉透的青色儲物戒:「什麼啊?」

    盛焦的儲物戒從來都對奚將闌不設禁制:「自己看。」

    奚將闌滿臉迷瞪,將神識沉入儲物戒中,當即被明晃晃的靈石山差點閃瞎——這偌大儲物戒中竟然全是密密麻麻上百萬的靈石,角落裡還有一堆靈器,看著造價不菲。

    奚將闌:「…………」

    奚將闌被震傻了,許久才呆呆道:「這是……什麼?」

    盛焦言簡意賅:「靈石。」

    「廢話!」奚將闌緊張地扶住他的肩,「盛無灼你怎麼了你?!難道被人奪舍了嗎?這些靈石你搶了誰的,天衍珠不會也斷你偷雞摸狗之大罪要用天雷劈你吧?!啊?你說話啊!」

    盛焦蹙眉,不懂他為何這麼大驚小怪:「攢的。」

    奚將闌愣住。

    差點忘了,吝嗇並不代表窮。

    奚將闌不知想到什麼,眼眶微微一紅,他輕聲呢喃道:「盛焦……」

    盛焦冷眼看他。

    「可能不太夠。」奚將闌感動得眼淚汪汪,認真地掰著手指給他算,「若是你想同本花魁顛鸞倒鳳享魚水之歡,這些靈石八成一個月你就花完了。」

    盛焦:「……」

    奚將闌何其聰明,自然知道盛焦這個舉動的意思,但他卻依然在插科打諢,擺明了不想合籍。

    盛焦皺著眉就要將儲物戒擼下來收回去。

    奚將闌猛地抬高手,忍笑忍得渾身發抖:「哎!盛無灼,這可就沒意思了,你都送我了,怎麼還帶收回去的?」

    盛焦只說:「繼續攢。」

    攢到奚將闌覺得夠花再送他。

    奚將闌徹底沒繃住,伏在盛焦肩上縱聲大笑出來。

    年少時,諸行齋的其他人都說盛焦是個半年憋不出一個字的悶葫蘆,甚至七個人還開了個批駁大會,痛罵盛焦。

    當時的小奚絕和酆聿他們擠在一起,沒心沒肺地還跟著哈哈大笑。

    「他八成得去修無情道。」酆聿說,「指不定這輩子連道侶都沒呢,童子功練得比長行還好。」

    奚絕笑得直打滾:「童子功哈哈哈哈。」

    橫玉度點點頭,輕聲道:「說實在話,他真的像塊不解風情的木頭——咱們前幾日和其他齋一起切磋交手,有兩個醫修向盛焦示好交談,但那鋸嘴葫蘆連個眼神都沒給,氣得人家姑娘甩袖走了。」

    奚絕從酆聿爪子裡拿了松子咔咔地嗑:「盛家不會強迫他娶妻生子吧?」

    柳長行搖頭:「難說,盛家那群人什麼事兒做不出來啊,指不定他們還覺得盛焦天賦靈根極強,強迫他與人生下子嗣繼承他的天賦呢。」

    「真慘啊。」奚絕嘖嘖道,「誰往後要是他道侶,八成得無趣死,唉,太唉了。」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唉,唉唉。

    那時的奚絕並未想過,盛焦道侶竟是他自己。

    況且相處久了,奚絕並不覺得盛焦無趣。

    相反盛焦修為高天賦好,臉也長得合乎他胃口,有時在旁人看來無法理解的行為在奚將闌看來卻莫名可愛——就如此時盛焦覺得靈石不夠,又把送出去的儲物戒要回去打算繼續攢,攢到夠養奚將闌了再送。

    盛焦最大的毛病就是不愛說話,奚將闌覺得反正自己已足夠聒噪,一個人也能吵起來,沒有必要再找個話多的道侶。

    「盛焦。」奚將闌咬著他的耳垂輕輕地磨,「等奚家之事了了……我便答應你。」

    他省略了最重要的一句。

    等奚家之事了了,我還未死,便答應你。

    行舫行在高空之中,大概是又飛躍一片烏雲,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窗戶上。

    靜謐夜色中,徒增幾絲兩人才懂的幽情。

    盛焦約摸受夠了奚將闌總是給他畫大餅,沉著臉扣住奚將闌的腰身將他固定在自己身上。

    寬闊手掌按著奚將闌的後腦勺猛地往下一用力,唇齒相依之際,盛宗主還得分神忌憚這個小騙子會不會又咬破舌尖給他下毒。

    奚將闌幾乎被揉進盛焦懷裡,他偏愛若即若離地撩撥盛焦,但這種渾身被禁錮的束縛感卻下意識往後排斥,掙扎著往後退,眼眸都瞪大了。

    盛焦強行讓他分開雙腿跪坐在自己身上,扣著腰身的手緩緩上移,宛如寬幕覆蓋住奚將闌的眼睛。

    奚將闌耳朵不好使,十分依賴眼睛,雙手抵著盛焦胸口往外推,唇齒間發出含糊聲:「不……別擋我的眼睛……」

    盛焦充耳不聞。

    奚將闌腰身幾近發軟,努力推開他喘了幾口氣,但還未喘勻又被堵住,眼圈都紅透了,不中用的耳朵都因缺氧一陣嗡鳴。

    隱約聽到有人似乎在敲門。

    「奚絕!奚絕你給我滾出來!」

    似乎是樂正鴆在砸門罵街。

    奚將闌眼眸一陣渙散,臉上全是淚痕,嗓音都帶著點哭音,從唇齒間擠出幾個字來:「別,哥哥……在叫我……」

    盛焦沉著臉將他分開,拇指在磨得艷紅的唇珠上一撫,冷冷看他。

    奚將闌伏在盛焦肩上喘個不停,還險些岔了氣,咳得單薄身子直抖,好半天才緩過來。

    他踉蹌著從盛焦身上爬下去,胡亂理了理幾乎被脫下去的外袍,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羽睫濕潤地憤恨瞪了盛焦一眼。

    「往後誰要再說你不解風情不知情愛,我第一個上去和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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