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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54:10 作者: 一叢音
奚將闌疑惑道:「怎麼?」
酆聿說:「好矮哦。」
奚將闌:「……」
奚將闌掄起旁邊的燭台:「我宰了你!」
酆聿哈哈大笑。
盛焦自然不會和他們一起搓牌,已熟練地在奚將闌身邊盤膝打坐,手腕天衍珠閃現絲絲雷紋,已然進入修煉冥想。
三人坐在那搓玉牌,叮鈴鐺陣陣脆聲,也沒能打擾盛宗主的思緒。
眾人都習慣了。
諸行齋的人每回打牌時,奚絕都會強行拖著盛焦過來,哪怕不打也得坐在旁邊杵著。
「三缺一啊。」奚將闌一邊點牌一邊隨口道,「巧兒呢?巧兒下來打牌。」
應琢本來孤零零坐在頂樓台階上,扒著木欄杆細縫詭異陰冷地往下面看,恨不得宰了圍在他師兄面前的那堆人。
此時乍一聽到師兄叫他,當即笑起來,三步並兩步跑下去。
「師兄我在。」
好像奚將闌叫他個名字都是一種恩賜。
樂正鴆対酆聿做口型:賤死他得了。
「坐。」
奚將闌看都不看他,眼中只有牌。
「換明月」就算是廢棄的琉璃玉簡也依然像鳥雀似的隨心而動,十六塊玉簡晃晃悠悠飄蕩在每人面前。
奚將闌正在看卦,腳無意中踢到対面的酆聿,大概想起他說自己矮的事兒,突然恨恨蹬了他一腳。
兩人在小矮桌下面互踹。
酆聿一邊看卦一邊隨口道:「奚絕你的生辰是乞巧吧。不是我說你,你明明比我們幾個都大幾個月,怎麼個兒愣是不長呢,奚家缺你吃食靈丹了嗎?」
奚將闌冷冷道:「不會聊天就不知道閉嘴?」
他太久沒碰卦了,捏著其中一枚蹙眉看了半天,實在想不起來索性放棄思考,熟稔地腰身往後一仰,半個身子都要挨到盛焦懷裡,玉白手指捏著牌晃了晃,隨口問:「這個是什麼卦來著?忘了。」
盛焦眼睛都沒睜:「明夷。」
「哦。」奚將闌又坐直身體,繼續擺牌。
應琢眸光發綠,捏緊手中玉牌,差點硬生生把琉璃玉簡給捏個粉碎。
樂正鴆雖然看不慣奚將闌和盛焦這麼膩膩歪歪,但更看不慣應琢,見狀當即冷笑:「這是我們「換明月」的琉璃玉簡,捏碎了你賠得起嗎?」
應琢沉著臉收回落在盛焦身上的視線,面無表情看牌。
行舫行至高空,許是衝到一堆烏雲中,偌大行舫劇烈顛簸晃動,還伴隨著幾聲微弱的雷聲。
在東倒西歪中,五人依然端坐,置若罔聞。
「坎、離、無妄。」樂正鴆抬手將三支卦扔到小矮桌上,目不轉睛盯著手中的牌卦,心不在焉道,「外面是不是打雷了?」
「蠱、蠱,那個牌我要!」酆聿頭也沒抬,「雷?好像是吧。」
「噬嗑卦。」樂正鴆又打了張牌,突然掐了個決隨手打過來,「——定魂訣!」
奚將闌還沒出牌就被一個定魂訣打得往後一仰,長發都被打散了。
酆聿:「乾卦——定魂訣!」
奚將闌剛爬起來又被打得後仰,直直後仰著摔到盛焦大腿上。
奚將闌:「……」
奚將闌默默爬起來,狠狠地磨了磨牙。
外面雷聲大概有好幾里,還沒琉璃玉簡摔在桌子上的聲音響,奚將闌被幾個定魂訣打過來,差點要把耳飾摘了和他們決一死戰。
但仔細一想,要是酆聿知道他耳聾,那假重生的事兒肯定要暴露了。
想到這裡,奚將闌忍氣吞聲,艱難坐穩,又挨了好幾個定魂訣。
魂兒都要定死在這具軀殼裡了。
雷雲總是打雷,奚將闌挨了一堆定魂訣,牌幾乎打不下去,沒好氣道:「你們自己打吧,怪煩人的。」
「你自己膽小還怪旁人?」樂正鴆熟練罵他,「不就第一次見殺人嗎,你至於把自己嚇到魂輕嗎,雷一震你就得走魂,也就這點出息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應琢突然蹙眉:「什麼殺人?魂輕?」
樂正鴆罵:「關你屁事,出牌。」
酆聿冷笑:「你不會認輸了吧,我告訴你輸的人可是要任贏家為所欲為的……」
話音剛落,應琢將手中玉牌扔到桌案上,淡淡道:「大有、臨卦——你們輸了。」
酆聿:「……」
樂正鴆:「……」
兩人面前飄著的琉璃玉簡像是折斷翅膀的鳥兒,噼里啪啦砸落在地。
眾人面面相覷。
「贏家可以為所欲是是吧?」應琢似笑非笑看著酆聿。
酆聿唯恐此子覬覦奚將闌,手一拍矮桌,一副英勇赴死的架勢,道:「來吧,対我為所欲為吧!」
應琢:「……」
應琢唇角抽動:「我是贏了,不是輸了。」
酆聿臉都綠了。
奚將闌拼命忍笑。
應琢慢悠悠地道:「我只想知道,剛才你們說的『殺人』『魂輕』是什麼意思。」
樂正鴆立刻就要罵人,但他並不想賴輸贏,只好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奚將闌。
酆聿很能輸得起,見不用自己「獻身」,忙樂顛顛地問奚將闌:「阿絕啊,你的糗事哎,能說嗎?」
奚阿絕也不在意,陰陽怪氣道:「你都許出去『為所欲為』了,我還能說不嗎?」
天衍學宮每年都會有一次秘境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