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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54:10 作者: 一叢音
應琢木頭臉上已有好幾道裂紋,被他伸手一撫輕輕癒合,他慢條斯理地從二樓躍下來,飄飄欲仙宛如個開屏的孔雀。
應孔雀注視奚將闌的眼神全是溫柔:「我已訂好了行舫。」
「哦。」奚將闌也懶得自己去買,看著遠處的好幾艘行舫,隨口問,「在幾層?」
可別是上次的下層了,那小小一間能憋死人的。
應琢笑了:「不是幾層。」
奚將闌疑惑看他。
應琢伸手一點旁邊一艘巨大無比的精緻畫舫:「是一整艘。」
奚將闌:「……」
盛焦皺眉。
奚將闌最愛鋪張浪費,看他睡個覺都能把盛焦的「牢房」改成處處奢靡精緻的溫柔鄉就知道這些年過去,他雖然落魄但依然愛舒適奢華不喜簡陋。
回想起上次那間行舫上的小小幽間,盛焦神色更冷。
要擱平時,奚將闌早就得意洋洋地回頭瞪盛焦,靈動的雙眸寫滿「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的嫌棄。
但這回他沉默好一會,不贊同地說:「這也太鋪張浪費了,還是節儉點好。」
等著夸的應琢:「……」
應琢愕然道:「師兄你怎麼了師兄?!」
樂正鴆和酆聿也驚愕道:「你還是那個奚絕嗎?!你被奪舍了?!盛焦快降了這妖孽!」
奚將闌:「……」
盛焦:「……」
奚將闌乾咳,話鋒一轉:「……但你都弄來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走,上去打牌。」
應琢這才開心起來。
瞧著應琢像是只甩尾巴的狗圍著奚將闌轉來轉去,酆聿小聲對樂正鴆道:「我還真挺佩服應巧兒,奚絕在惡岐道時把他脖子都削了,身首異處啊,慘的哦。這才過了沒幾天竟又不怕死圍著奚絕轉,他是不是有點受虐的大病?」
「管他有沒有病。」樂正鴆冷冷道,「你說我怎麼這麼想弄死他,盛焦都沒讓我這麼火大。」
酆聿深有同感。
片刻後,巨大精緻的畫舫緩緩由靈力催動展開巨大的機關翅膀飛入天空。
宛如巨鷹朝南而去。
應琢引著奚將闌走到畫舫頂樓最奢侈精緻的住處,邊走邊道:「奚明淮的老相好在南境花樓,這艘行舫不必落地停那般麻煩,到時直接入九霄進紅塵識君樓。」
奚將闌腳步一頓,唇角微動:「去哪兒?」
「紅塵識君樓。」
奚將闌:「……」
應琢疑惑道:「紅塵識君樓在整個南境花樓舫素負盛名,前幾年還出了個傾城絕艷的花魁名喚蘭嬌嬌,名噪一時。師兄應該也聽說過吧?」
奚將闌:「…………」
「哦,啊,嗯。」奚將闌故作鎮定,「聽、聽過。」
他慢條斯理走到雕花鏤空窗邊,隨手將窗戶打開,舉手投足優雅雍容。
行舫最高層不像那廉價的下層用的象牙窗,而是最高階的結界隔絕高空寒意,乍一推窗並無狂風吹來。
奚將闌探頭看了看下方的雲海,高興地說:「真好啊,我從這跳下去,肯定能死得渣也不剩吧。」
應琢:「???」
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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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奚將闌:死了算了!
第42章 盛焦救命
「師兄你冷靜啊!」
「師兄!不要!」
盛焦三人被應琢的傀儡擋在下一層,好在這處雖然不如最頂層奢侈豪華,但也比其他行舫要精緻舒適得多,挑不出毛病。
樂正鴆終於捨得將寬大披風扯下來,正要隨便扔就聽到頂樓傳來應琢的驚呼聲。
「怎麼了這是?」
酆聿趕忙要湊上前看熱鬧,但還沒走近,一隻手就重重撥開他,盛焦陰沉著臉快步上前。
應琢傀儡當即攔他。
盛焦根本沒出手,天衍珠只冒出一絲雷紋,傀儡瞬間僵住,像是身體機關卡殼,哆哆嗦嗦的雙眸呆滯。
盛焦面無表情踏上台階,還以為應琢又故技重施設計奚將闌,走到頂樓就愣了一瞬。
奚將闌不知發了什麼瘋,正在扒著窗欞掙扎著往下跳。
應琢拼命拉他都不好使。
盛焦蹙眉。
奚將闌無意中掃見盛焦,更想從這萬丈高空跳下去。
死了得了。
盛焦冷若冰霜地上前,單手用力扣住奚將闌的腰,強行將他從窗欞上拖下來,禁錮住他就往下層拖。
應琢厭惡地看了盛焦一眼,一言不發地轉身將窗戶關好,省得奚將闌再發瘋。
盛焦一隻手就能將他輕飄飄制住,奚將闌被卡著腰掙扎兩下,只好不情不願地被盛焦抱下頂樓。
瞧見奚將闌像是闖禍的貓被拎下來,酆聿嗤笑:「你又胡鬧什麼?」
奚將闌打盛焦的腰幾下,足尖點地終於被放下來。
他莫名心虛不敢看盛焦,胡亂扒拉兩下頭髮,走到樂正鴆和酆聿中間強行擠著坐下,故作鎮定道:「做什麼呢,打牌不?」
「打打打。」
樂正鴆從褡褳中拿出一堆牌,這玉牌還是用橫玉度用過丟棄的「換明月」琉璃玉簡製作而成,晶瑩剔透、一指大小的琉璃上一一雕刻著六十四卦。
三人席地而坐。
酆聿將內室的小矮桌搬來,一邊搬一邊說:「奚絕,你看這個小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