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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54:10 作者: 一叢音
    樂了半天也沒樂出來。

    樂正鴆:「……」

    樂正鴆的小臉登時沉下來,沒好氣道:「走開,別來煩我。」

    「樂正鴆!我記著你的名字呢。」奚絕高興地說,「聽聞藥宗妙手回春美名揚天下,好端端的為何要避世啊?」

    諸行齋眾人嘖嘖稱奇。

    這幾日往往問出這個問題的人,要麼被樂正鴆痛罵一頓,要麼被下毒毒得鬼哭狼嚎,無一倖免。

    這小少爺也未免太過天不怕地不怕了。

    酆聿小聲對橫玉度道:「你猜小毒物會對奚絕下什麼毒?」

    橫玉度溫聲說:「背後議論旁人是非,實在是……」

    「少廢話。」酆聿說,「下注嗎?」

    橫君子說:「下——我猜是渾身發癢的毒。」

    「嗤。」酆聿偷笑,「小仙君那張小臉蛋不得破相啊?哈哈哈哈那我猜僵成柱子只能蹦著走的藥吧。」

    橫玉度很不君子地「噗嗤」笑出聲,又強行忍住了。

    果不其然,樂正鴆直接不耐煩地起身一腳踩在桌子上,隨手薅了一把毒草就要往奚絕嘴裡塞:「關你屁事啊?聒噪!別動!等你爹我來毒死你!」

    奚絕皺著小臉拼命往後仰,纖瘦腰身差點彎成弓,拼命蹬著小腿嚷嚷道:「我不問啦,我不問就是了!哥哥!饒命——」

    樂正鴆瞪他一眼,這才將他放開。

    奚絕下巴都被捏紅了,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枚紅色靈果塞嘴裡壓壓驚,蔫頭耷腦地往自己座位走。

    他在樂正鴆那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諸行齋其他人看不慣他和奚家的都樂得不行,幸災樂禍地瞅他。

    只是奚絕還沒走到座位旁,突然臉色難看地捂住胸口,腳下踉蹌兩步,一頭栽到地上。

    「噗通」一聲。

    眾人一愣。

    奚絕剛好砸在盛焦身旁,小臉煞白一片,滿臉痛苦地捂著唇艱難地咳嗽,很快雪白指縫中竟然溢出灼眼的鮮血。

    盛焦偏頭看了看,空洞的眸瞳微微一顫。

    奚絕中毒了?

    酆聿猛地跳起來,急匆匆衝過來一把將奚絕扶起來:「喂!奚絕!」

    奚絕不住嘔著血,眼瞳渙散,儼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酆聿厲聲道:「樂正正……呸,樂鴆鴆!樂、樂鴆正……娘的!小毒物!你竟然這般心狠手辣,下這麼狠的毒是想害死他嗎?!」

    樂正鴆也驚呆了:「我……我沒下毒!」

    酆聿怒道:「那他怎麼會突然嘔血?!你給個解釋!」

    樂正鴆臉色蒼白。

    他只會罵人,不懂辯解。

    眾人面面相覷。

    橫玉度也劃著名輪椅過來,皺著眉打算去探奚絕的脈象。

    但手剛探過去,埋在酆聿懷裡奄奄一息的奚將闌突然睜開一隻眼睛,朝他狡黠地一眨。

    橫玉度:「……」

    橫玉度將手縮回了。

    酆聿急急道:「還有救嗎?!」

    橫玉度沉重而悲傷地說:「難啊。」

    酆聿哪見過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此時奄奄一息香消玉殞的樣子,當即張牙舞爪地要和惡毒的樂正鴆拼命。

    「小毒物!你還真是個毒物!」

    樂正鴆梗著脖子:「我沒下毒就是沒下毒,你就算告到掌院那我也是這個說法,指不定是他自己剛才胡亂碰到哪根毒草,關我何事?!」

    都是同窗,他至於如此惡毒嗎?

    酆聿生氣道:「那你快來救救他啊!要是他出事了,你以為你藥宗脫得了干係啊?!」

    樂正鴆皮笑肉不笑道:「我才不救,死了活該,是他自己主動靠近我的,我可沒給他……啊!」

    話還沒說完,一道漆黑的身影突然衝上前,將樂正鴆強行按在身下,沖勢之大竟然直接掀翻桌案,一堆毒草凌亂掉在地上。

    眾人定睛一看,紛紛愕然。

    ——竟是一直默默無言的盛焦。

    盛焦強行壓著樂正鴆,空洞無神的眼眸浮現一抹金色天衍光芒,詭異又滲人,壓迫感幾乎讓無所畏忌的樂正鴆出了一身冷汗。

    盛焦啟唇,似乎想說什麼,但嘗試半天卻發不出聲音。

    很快,一道由靈力催動的聲音一字一頓迴蕩在九思苑。

    「解、藥。」

    樂正鴆一愣,氣得臉紅脖子粗伸手和盛焦互掐,厲聲道:「要你爹我說多少遍你們才肯信!我沒下毒就是沒下毒!你算哪根蔥竟敢打我?!混帳東西給我死啊——!」

    兩人當即在九思苑拼命扭打廝鬥起來。

    其他小少年看得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趕忙上去拉架。

    「冷靜冷靜!」

    「別打了!掌院知道要生氣的,你們難道想挨罰嗎?!」

    在酆聿懷裡躺著裝死的「罪魁禍首」奚絕目瞪口呆,久久沒回過神。

    他好像……

    闖禍了。

    ***

    「別、別打架。」

    奚將闌難得夢到年少時的事,嘟嘟囔囔幾句,手胡亂一揮撞在堅硬木桌上,當即疼得他「嘶」了一聲,徹底清醒。

    盛焦身上混合著桂香和霜雪的氣息宛如安神香,奚將闌每回靠近都昏昏欲睡,這回被抱著御風去藥宗,身處高空不踩實處的失重感竟也沒能制止他的安眠。

    奚將闌睡了一路,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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