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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54:10 作者: 一叢音
    當年申天赦幻境還存在時,獬豸宗總會將一些罪大惡極的罪犯放入幻境中,讓前來歷練的獬豸宗執正親手誅殺。

    此番申天赦被強行打開,慘死的厲鬼當即衝出。

    幻境中怨氣太多,一些厲鬼甚至都已修出實體,進入鬼道。

    他們本來還在囂張地四處作惡,但瞧見盛焦來頓時嚇得如老鼠見了貓,驚恐地四處逃竄,慘叫不已。

    不過很快,一隻為首的鬼修故作鎮定,突然道:「等等,別躥了!姓盛的小鬼沒帶天衍珠!」

    眾鬼一愣。

    他們最怕的便是盛焦的「堪天道」天衍珠,一道天雷劈下來就算是鬼修大能也要魂飛魄散,永不入輪迴。

    見盛焦手腕上空無一物,厲鬼面面相覷,突然不約而同大笑出聲。

    「好啊,此子也太狂妄了,沒帶天衍珠就敢來申天赦嗎?」

    「此次定要了他的命!」

    「我倒要看看這位靈級相紋的未來仙君死了之後,可會像我們這般……啊!」

    盛焦看都沒看,面無表情抬手猛地一揮。

    冬融劍瞬間化為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身形如雷光劃破滂沱大雨,直衝囂張桀桀笑著的厲鬼。

    雷光肆意,只是一劍,便將為首叫囂的最凶的厲鬼斬殺當場。

    劍意轟然在幽魂體內炸開,保持著怪笑的神情轟然碎成齏粉,被大雨衝到地面上,融入髒污土壤。

    剎那間,眾鬼紛紛成了上吊鬼,驚恐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他們被關在申天赦久了,腦子大概不怎麼好使,只記得天衍珠能劈他們,卻忘了操控天衍珠的……是盛焦。

    終於,暴雨中一道天雷劃破天邊,轟隆隆巨響。

    眾鬼嚇得嘶聲尖叫,如鳥獸散四處奔逃,再無方才的囂張氣焰。

    冬融劍衝上去就殺。

    盛焦都沒睜眼看一眼,靈力從掌心溢出,轉瞬將四散的獬豸石雕拼起,恢復原狀。

    獬豸石雕撒了歡地跑過來,石頭做的蹄子奔跑時發出噠噠脆響,哭著一頭撞到盛焦腿上,嗚嗚咽咽,委屈至極。

    盛焦冷冷和那隻詭秘眼眸対視,正要抬步上前將申天赦再次封印住。

    突然,一位獬豸宗執正驚慌失措地跑來:「宗主!方才有人進了申天赦!」

    盛焦眉頭一皺。

    「何人?」

    「並非獬豸宗人!」執正渾身都是雨水,訥訥道,「……是一位今日剛被抓捕而來的犯人。」

    盛焦面無表情,抬手就要用靈力將申天赦封印。

    幻境被盛焦封印六年,看著衝出來的厲鬼如此囂張,本來是斷罪的申天赦此時怕已經變了模樣,儼然是一處沖天怨氣窟。

    能入獬豸宗的必定犯了大罪,盛焦不會因一個將死之人任由申天赦繼續開著,以致後續釀成大禍。

    「宗主!」執正逼不得已硬著頭皮再次出言阻止,「押解那位犯人的執正說,此人事關奚家被屠戮之案。」

    轟隆隆——

    天邊驚雷猛地劃破漆黑天幕,煞白雷光將盛焦冰冷的臉照亮一瞬,很快就暗下去。

    盛焦從來說一不二,整個獬豸宗的人都知道他的秉性。

    本以為這番話無用,卻見盛焦靈力戛然而止。

    執正目瞪口呆。

    獬豸宗烏雲遮日,怨氣衝天,白晝已成黑夜。

    一片漆黑中,無人看到他垂在一旁的手猛地一蜷,護身禁制倏地消失,大雨噼里啪啦落在他身上。

    只聽到盛焦聲音冷冷傳來。

    「是何人?」

    執正的聲音好似要消散在暴雨中。

    「應執正說,姓奚。」

    「是當年慘案的另一位……存活之人。」

    盛焦瞳孔劇縮。

    ***

    盛家。

    奚將闌手一指,道:「起開。」

    困住曲相仁的天衍珠猶豫一瞬,乖順地重新變成珠串。

    它下意識往奚將闌手腕上纏,但奚將闌嫌棄地一甩手,示意它滾滾滾。

    天衍珠只好飄回內室的床上,和被丟棄的瓔珞扣耳飾一齊待著。

    沒有天衍珠的支撐,曲相仁狼狽地摔趴在地上,他已沒了力氣色厲內荏,艱難喘息著,瞧著似乎要咽氣了。

    「別死啊。」奚將闌眼眸中的金色一閃而逝,懶洋洋地道,「當年你在我身上用過多少刑,我還要一一還回去呢,你死了我怎麼還?」

    曲相仁已經渙散的瞳孔難掩驚恐。

    突然,旁邊有人說:「我幫師兄吧。」

    奚將闌沒聽到,直到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後,猛地一回頭。

    應琢不知何時來的,一襲蛛網罌粟花交織的艷色紅袍,單膝點地蹲在奚將闌身邊,眼眸含著掩飾不住的深情愛慕。

    奚將闌一愣:「巧兒?」

    「師兄!」好像叫一聲自己的名字都対應琢來說是一種恩賜,他眼睛都亮了,高興道,「我終於等到……」

    「啪」的清脆聲響。

    奚將闌突然扇了應琢一巴掌。

    應琢被打得臉偏到一邊,舌尖抵了抵被抽得生疼的臉頰,依然笑容不減:「師兄別生氣,巧兒知錯。」

    在惡岐道奚將闌可沒留半分余手,險些被殺的應琢卻完全不介意,還想去握奚將闌的手,怕他手給抽疼了。

    「小兔崽子。」奚將闌抽完他後,像是確認了什麼,捏著應琢的下巴,似笑非笑道,「別又用一具傀儡打發我,你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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