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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47:24 作者: 顧南煙
男子的眼中卻盛著盛怒,一雙鷹眸牢牢的鎖住了葉慕靈「就為了這麼一隻花,你不惜親自去煥國?」
葉慕靈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嗯,不然我中途就能逃回來。」
顧南成本是有點生氣,聽了這話,卻是真的怒火中燒了!他不曾想到,她被綁竟是因為她自己想去,為了一朵破花不惜以身犯險,他怎能不氣!
一把掐住葉慕靈的下巴,逼近她的小臉「你假裝中計被姬無聖帶走,就是為了這朵花?」
儘管顧南成努力平息著聲音,葉慕靈卻依然感覺到了他無法承載的怒氣。
葉慕靈沒有說話,只是沉默,顧南成卻是狠狠的咬住了那張紅唇,翻身把女子壓在身下,粗魯的撕開了女子的衣服。
「疼…」葉慕靈輕輕發出聲音,男子放輕了動作,卻依然滿是怒氣
葉慕靈心下微沉,看來真的生氣了呢,索性就閉嘴保持著沉默。
「說話啊,怎麼不說話了!」顧南成的語氣讓人辨不出喜怒,卻陰森的可怕,本是純淨的雙眸此刻卻布滿了血絲,讓葉慕靈沒由來的一陣心疼。
輕輕撫上男子的眼睛,葉慕靈扁扁嘴「我錯了。」
「錯哪了?」顧南成目光灼灼的盯著身下的人。
「我不該私自去煥國,還不告訴你,讓你擔心。」葉慕靈虔誠的像是個孩子,一面討好著盛怒中的男人,一面看似虔誠的懺悔著,可是心中想的卻是,若是再有一次我也肯定還去。
似乎看穿了女子的心思,顧南成帶著懲罰性的狠狠的女子的身體,葉慕靈白皙的小手緊緊的抓著男子的腰身,眼中的淚花一下子就出來了。
葉慕靈緊緊的咬著嘴唇,漸漸滲出了絲血絲,她不懂為什麼他會如此生氣,因為她始終不懂得自己的存在對這樣一個男子來說意味著什麼。
葉慕靈對顧南成來講意味著全世界,沒有倫常,沒有道德,沒有底線,不顧生死,不顧戰火,不顧殺戮,她理解不到她是她的一切,是真正的一切。
就好像這次,他可以為了她輕易翻出在煥國多年的底牌,不惜威脅皇帝,火燒太子府,即使這樣會挑起兩國的征戰,即使無數百姓會被拖入戰火,是,他不負責任,沒有擔當,甚至愧對無數生靈,只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她一個人,這是愛,卻也是一種絕望的愛,更是一種不死不休的愛,或者說即便是死,也無法終結的愛。
葉慕靈因為軟骨散的緣故,身子很無力,幾番輪迴下來,便有氣無力的險些昏厥,一雙鳳眼也布滿了朦朧的水霧,似乎有著無盡的委屈,漸漸的,葉慕靈昏睡了過去。
那頭狂暴的獅子終於平靜了下來,眼中依舊血紅一片,看著在自己身下盛開的女子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感,忐忑不安,側著身子緊緊的摟住她的腰身,將頭緊緊的靠在她的背部,喃喃自語「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
男人仿佛要把眼前的女子揉碎到骨子裡去,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見。
顧南成固執的睜著通紅的眼睛,靜靜的凝視著臂彎里的女子,輕輕吻了吻眼角的淚痕,心中長嘆,為什麼,為什麼即使他這麼殘暴的對待她,她卻從不埋怨,甚至不曾怨恨過他一句。
他可以縱容她做所有的事,只是不能離開他。
第二日醒來,葉慕靈疼的卻是下不了床,強撐著胳膊坐了起來,顧南成便馬上端了個藥碗過來,在她身後墊上了一個枕頭。
葉慕靈沒有做聲,顧南成卻是已經平靜了下來,眼神恢復了之前的光亮,帶著些小心翼翼的感覺,一羹匙遞到葉慕靈的嘴邊「。喝藥。」
說完後似乎又察覺到語氣似乎有些強硬,放緩了聲音再次道「你中了軟骨散,這是解藥…」
葉慕靈乖乖的把藥都喝了,也不做聲,顧南成則是一直瞪著雙大眼睛無辜的看著葉慕靈,看了片刻後,長長的睫毛落了下來,擋住了眼睛,低垂著頭,撅起了小嘴,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我只是不想你離開我。」
葉慕靈輕掃了他一眼,卻是閉目養神,才不理會。
「娘子,我錯了,你不要不理我。」顧南成像是只樹袋熊一樣黏了上來。
顧南成足足是厚著臉皮討好了葉慕靈兩天,才終於換來美人一笑,能做的全做了,就差烽火戲諸侯了。
整個岳王府里,稱得上是對手的便只有岳王和岳王妃了,而這次賑災可謂是將岳王的聲名推到了極限,再加上之前有烏鴉降臨岳王府一事,更是為岳王建立了深厚的百姓基礎,聲名皆是空前絕後。
不過,這次岳王也學聰明了,沒有獨自攬下這功勞,而是歸結到乾帝治國有方,賑災有道,這樣一來,乾帝的聲名也空前高漲,文人學士為其著述詩詞的不在少數,乾帝自然也是龍心大悅,對岳王的封賞也如流水般下來。
眾人更是將這些看在眼裡,一個個也都調轉船頭,來抱著這顆大樹,畢竟很少有人想到這岳王竟然能一下子就復起,當真是有些手段的,再加上之前有不少人對岳王落井下石,見風使舵,這次便有不少人上門造訪。
一時間岳王府再次車水馬龍,雖然內里已經潰爛不堪,可是依舊是營造出了一種熱鬧的氛圍,而急需人手的岳王更是來者不拒,通通不計前嫌,溫和儒雅的含笑接受著每一個人的溜須討好。
皇宮中的岳妃因著岳王的得勢,日子也漸漸好過了些,可是乾帝對於想要殺害自己的人是萬萬不會留有餘地的,岳妃能夠破例的活著,還真就是乾帝念了舊情。
葉慕靈並不擔心局勢,儘管此刻岳王被抬舉的極高。
葉慕靈著人上街調查了一番,發現已經開始流通了岳王所出的銅錢,只是,不少人已經察覺到了這銅錢似乎不對,拒絕接收。
同時,葉慕靈發現,一直伺機而動的梅大將軍府正在四處想要抓岳王的把柄,終於在十日後,上奏乾帝,岳王使用假幣,不僅僅用假幣救助災民,博得好名聲,更是使得假幣在乾國流通,不少商家渾水摸魚,甚至是翻制假幣,濫竽充數。
乾帝聽後再次震怒,之前的好印象一下子消失不見,於伯府則是忙著為岳王開脫,說什麼相信岳王不會這樣做,有人帶頭,自然又有不少人站出來,而皇帝最是討厭有人和他唱反調,對岳王簡直可以用深惡痛絕來形容。
著人調查之後,發現事實確實如此,打量假幣開始在京都流通,基本盡數都是銅錢,全都分散在每家百姓手中,即便是想更換,也是不易的,因為數量實在是太大,而切流通的太廣。
百姓之中,不少人已經察覺,稍稍使勁,假銅錢便會兩半,也不知是什麼人散出消息,說這些盡數是岳王使用的假幣,目的則是為了討好皇帝,一時間人心動盪,罵聲一片,更有甚至,把乾帝也給編排了進去,引起乾帝震怒。
岳王更是臉都黑了,怒氣沖沖的回了岳王府後直接殺到了岳王妃那裡,一腳踢開門後,直接提起了岳王妃的衣裳領子。
「你究竟在哪裡兌換的銅錢?你知不知道那是假幣,是假幣!」岳王有些發狂,這兩日,他可算是嘗盡了人間百態,之前還沒熱乎的官員,排著隊送禮的人全都都一鬨而散,岳王府再次從車水馬龍變成了門可羅雀。
岳王心中恨得厲害,現在他走在街上,甚至是到處都能聽見原先感恩戴德的百姓對自己的罵聲,更有甚至,甚至有人當家衝著他的轎子撇起了雞蛋,這怎能不讓堂堂岳王怒火中燒。
「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那是假錢。怎麼會這樣…」岳王妃著實被嚇壞了,從聽說假幣這件事後,她便一直擔憂著,擔心哪天岳王來找自己。
岳王滿身戾氣,一把把岳王妃扔到地上「本王倒是真該懷疑是你背叛了本王,故意陷害呢,還是你真的那麼蠢,竟然讓人給設計了?」
岳王妃心下大驚,岳王雖然一直懷疑自己,可是卻從沒有當面親口說出來,這也就意味著,他已經是相當我不信任自己了,甚至到了極限。
岳王妃打了個冷顫,一邊哭著一邊緊抓著岳王的褲腿「王爺,臣妾跟了您二十多年,一直悉心為您打點一切,若真是有二心,臣妾早就動手了,王爺,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岳王一腳踢開了岳王妃,坐到椅子上,拎起茶壺,就開始向嘴裡倒,混涼的茶水讓他勉強冷靜了下來,他內心實在是躁動不安,皇帝接連下旨,一道道皆是罷免自己手中的權利,這種從雲端掉進塵泥的感覺當真是重重扇了他一個大巴掌,幾乎要把他二十餘年的精心謀劃都扇沒了,人心盡失,權利更迭,岳王心中的感覺可想而知。
知道現在,掌握在岳王手中的東西,似乎僅剩下那隻殺手部隊了,而支持他的人似乎也就剩下岳王妃了。
岳王妃似乎也察覺到大勢不妙,可一時間只是覺得深深的無力,左思右想後,她肯定,那銅錢必然是葉慕靈設計的,她就說當初她怎麼會那麼慡快的把九十多抬嫁妝輕易的轉手。
只是岳王妃想不通的是,她到底是怎麼動的手腳,那家錢莊是她嫁妝中的,都是親信,怎麼會被人動了手腳,更令她不解的是,除了她的人,還有岳王身邊的心腹長忠,長忠作為跟在岳王身邊幾十年的人,一雙利眼最是獨到,斷然不會看不出這銅錢是假的。
只是,為什麼長忠卻不制止?難道說。長忠也是葉慕靈的人?岳王妃的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無論是葉慕靈和顧南成都不夠年齡,兩人還沒出生長忠便已經在岳王身邊做事近十年了,怎麼可能安排得了長忠?
其實事情很簡單,葉慕靈早先查過岳王妃手下的鋪子,不出所料的發現了一家錢莊,從第一次岳王隱約提出想要霸占她的嫁妝的時候,她便已經開始動手籌謀。
暗中命人生產假幣,同時,著人混入了那家錢莊,不錯,錢莊裡都是岳王妃的心腹,可是這些心腹卻不見得有些聰明的夫人,葉慕靈著人打聽了那些夫人的喜好,為其中一位送去了不少的珠寶,那夫人則謊稱葉慕靈派來的人是她遠房的表弟,讓她相公在錢莊中安排個小差事即可。
拗不過自家婆娘,最後只好如此,就這樣,葉慕靈的人混入了錢莊,而剛剛混入錢莊卻似最緊張的,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你,而他也就踏踏實實辦事,從未有什麼馬腳露出,漸漸的人們放鬆了警戒,他才開始不停的在銀錢中調換,將銅錢換成假幣。
直到岳王妃要來兌換嫁妝,錢莊裡的銅錢卻是不夠的,掌柜便派了他和兩人一同去取銅錢,得知目的後,葉慕靈早點安排將假幣擱置在目的地,這樣一來,取回來的錢也都是假幣。
葉慕靈就是要岳王人心盡失,一步步把他逼瘋,只有讓他嘗試著從雲端跌落的滋味,他才會越來越暴躁不安,直到她的第三步順利進行,岳王也就可以徹底的走了。
此刻的岳王,同以往的光鮮相比,簡直可以用落魄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