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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47:24 作者: 顧南煙
    之後的幾個也都算是不錯,只是到底是少了讓人驚艷的感覺,所以場內的氛圍一直也是不冷不熱,算不上熱情高漲,但是也不會讓人覺得冷場,葉慕靈所熟識的幾個人中最先出場的是秦王郡主。

    因著唐廣寒沒有出席,她整個人的興致顯得也是有些低昂,一場飛天舞,本是不錯,也得到了不少的掌聲,只是葉慕靈依然能夠感覺到她的敷衍。

    接著,是唐廣修和唐廣宜姐妹,姐姐表演的是一段劍舞,讓葉慕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妹妹表演的是一曲古琴,溫婉的暖暖的讓人想起小橋流水陽光明媚的愜意午後,只覺得通體舒暢。

    岳王郡主表演的是也是一段風格迥異的舞蹈,沐王郡主則是書畫表演,令人驚異的是竟然一手寫書一手作畫,當真是引得喝彩無限,當然,值得一說的是,還有兩個出彩的但是葉慕靈並不熟識的,看落座的位置大概是官職要低一些的,不過表演的卻是絕不遜色於大家,想必是一定能夠找到一個好的歸宿的。

    隨著這些精彩絕倫的表演,宴會被掀起到一個又一個高cháo,時而寂靜感受,時而高聲歡呼,每個人看起來都是喜氣洋洋的,好不開懷。

    乾帝也是坐在高位上笑眯眯的看著台下的場景,讓人捉摸不透。

    終於,距離葉慕靈也不過五六人之多,葉慕靈便起身打算去換上服裝了,而對面的吳敏殊看著這一幕,也放下手中的酒壺,對著自己的父親悄悄耳語了幾句,也緊跟著葉慕靈一前一後的出去。

    同時跟出去的還有一人,就是顧南成,因為他實在是太煎熬了,被迫的撐著眼睛看了那麼多惡俗的女子在那賣笑,一個個假意逢迎,真是怪難為他的。

    顧南成順著葉慕靈的一路悄悄在後面跟隨著。

    金珠和銀珠緊跟在葉慕靈身後,今年的服裝依舊和去年在同一處,不同的是,今年的整個偏殿都用作了換衣準備的地方,單獨的被隔開出幾十個房間,每人一間,這樣也就不會再出現什麼岔子了。

    紅裳和綠裳一個守在屋內,一個守在屋外,生怕出了什麼岔子,葉慕靈抓緊時間走進屋內,開始更換服裝。

    她要跳一場舞,一場不一樣的舞,幾個丫鬟慌忙開始為葉慕靈打扮起來,每個人都是分工明確,不出一絲差錯。

    吳敏殊緊跟著葉慕靈的步伐,卻是有些吃力,想來之前的那些鋼針扎的可是不淺,吳敏殊在葉慕靈的房間外停留了片刻,仔細的聽著裡面的動靜,卻是什麼也沒有聽見,最後給了身邊的丫鬟一個眼色。

    丫鬟點了點頭,在葉慕靈的門前灑了一地的墨汁,還有一瓶被裝成瓶的輕輕搭在了門上,想來,若是葉慕靈一推開門,那墨汁便會灑的一身,處了污了舞裙不說,怕是還會弄的滿身的臭氣,這樣一來,葉慕靈的表演也算是毀了。

    吳敏殊走後,顧南成不知從哪裡出現,看著一地的墨汁皺了皺眉頭,這墨汁,他一定會還給她的。

    金魔見勢不還,趕忙的清理好地上的墨汁,灑上香料,顧南成拿下門上的墨汁,推門而入,卻見銀珠正在那裡守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在屏風之後,只是顯現出一個綽約的身影。

    銀珠硬著頭皮攔著顧南成「主子說,不允許您…不允許你現在進去。」

    顧南成銳利的目光一下子打在了銀珠的身上,好像能把她盯出一個洞一樣,銀珠驚悚的不敢看著面前的人,只是迴避著顧南成卻是不肯讓開。

    顧南成再次看了看屏風後的身影,見她沒有為自己開口說話的意思,便無奈的轉身離去。

    金魔跟在顧南成的身後,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主子,要不要把那瓶墨汁…」

    金魔的意思很清楚,要不要用同樣的手段將其放在吳敏殊的房門上。

    顧南成沒有言語,搖了搖頭,他要把她高高的捧到天上,再讓她重重的落下,讓她被人所嘲笑。

    葉慕靈在身上披了一件斗篷,回到席間的時候,吳敏殊剛好上台。

    台上的吳敏殊一身七彩的舞衣,眼色明亮艷麗的奪人眼球,一看便知,那是最好的工匠在最好的染坊所做,每一匹都是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反覆多次。

    吳敏殊的妝容也是鵝黃陪著橘紅,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前所未見的橘色可愛之感,她依舊沒有捨得摘下那海棠步搖,只是換了個髮髻,在海棠步搖的周圍還用橘色鵝黃色的絲帶做了不少纏繞。

    葉慕靈靜靜的坐著,看著眼前嬌顏的女子,沒有一絲表情,吳敏殊所表演的舞蹈叫做奔逐,葉慕靈知道,這舞本身叫做逐日,只不過這個名字實在是不適合在這種場景中引用,會為顧南成招惹不必要的災禍。

    所以,吳敏殊更改了一些簡單的動作,讓其變的更為複雜,也就改了名字變成了奔逐。

    琵琶琴瑟,鏗鏘奏響,絲竹環繞,舞樂陣陣,吳敏殊手執橘黃鵝黃兩色絲綢,在空中旋轉成圈,輕柔的絲帶繞成了螺旋狀,將她圍繞中間,容貌若隱若現,明艷動人。

    眾人一陣驚呼,掌聲不絕於耳,壽康侯滿意的點點頭,岳王也很是滿意,底下的官家女子不住感嘆「看來這次的岳王世子妃非吳敏殊莫屬了,當真是好福氣,那岳王世子長的可真是跟天神似的。」

    旁邊一個女子也插嘴道「岳王世子是俊美,可是那性子想想真是可怕,不過看起來這吳敏殊還是跟著世子挺配的,我聽說,岳王和壽康侯早就商議好了,這吳敏殊早就是內定好的世子妃了,旁人最多也就爭個側妃罷了。」

    有一個女子插話「配什麼啊,不就是跳了只破舞,有什麼了不得的,能當上世子妃也不過是她運氣好罷了…」

    每個人的看法都不同,不過大多都是認為世子妃之位非吳敏殊莫屬了,當然,也有少部分人認為葉慕靈也是很有可能的,只是,不管是誰,都是心有不甘的,顧南成將來可是很有可能問鼎皇位的,沒有幾個女子會不喜歡這樣的家世,更何況,岳王世子的容貌才能絕對都是大乾數的出的,所以每個人心中都希望眼前這個最有可能的人會被別人比下去,哪怕這個人不是她自己。

    吳敏殊再次一個騰空飛跳,明亮的絲帶隨著她的手臂在空中飛舞起來,在燭火的映she下,絲帶仿佛消失不見,只剩下兩縷流動的光芒,仿佛被吳敏殊拿捏在手中。

    這一景象,不由得令在場的人一個個站起身來鼓掌想喝,當然,顧南成也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沒有表現出多麼大的熱情,卻也是始終再看著吳敏殊的表演,心中卻是想著,他已經找人把將要迎娶吳敏殊的消息放了出去,想必大多數人都已經知道了罷。

    吳敏殊的表演精彩絕倫,強忍著腳下的劇痛跳完了這場舞,不過,等到了那個男人的回眸,吳敏殊卻是認為值了!

    終於,一舞落幕,掌聲卻是如cháo水一般未曾間斷,持續了達半盞茶的時間,葉慕成有些擔憂的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卻是見她依然穩坐,沒有一絲異動。

    終於,掌聲平息,從宮門外魚躍而進了十餘名宮女,每人手拿一個紅色牛皮骨,抱在胸前,還有幾個太監搬進了四架大鼓,分別立在左右兩側。

    葉慕靈脫去斗篷,緩步走上大殿中央。

    一身深藍色的舞衣勾勒出玲瓏的曲線,雖然不屬於豐滿,卻絕對稱得上凹凸有致,深藍色的舞衣發出瑩瑩的微光,不知布料中融合了什麼,顧南成輕輕擺了擺手,很快就有人下去吩咐熄滅了不少的宮燈,門外的月色似乎將大殿和外面連成了一體,處處散發著有藍色,在明暗的燈火中,葉慕靈的舞衣越發善良。

    簡單的髮髻上是寶石藍的扇子和流蘇,再找不出其餘的裝飾,額頭上用藍色的硃砂畫著詭異的圖騰,整個人就好像是黑暗中的妖精,懾人心魄,卻又讓人畏懼她的寒冷,不敢靠近。

    在黑暗之中,女子只著了一雙白色的素襪,在兩名宮婢架起的手上一躍而起,直接站到了鼓上,婢女們一個個將鼓高舉頭頂,葉慕靈則是踩在上面跳躍,長長的藍色絲帶在葉慕靈的手中飛舞,分別甩開了奔向兩架大鼓,頓時,鼓聲一聲巨大的鼓聲想起「咚!」

    大殿的宮燈伴隨著這厚重的鼓聲頓時亮起來了不少,將中間的女子看的更加清楚。

    第一百三十三章 賜婚

    更新時間:2012-11-16 10:32:50 本章字數:8747

    在宮燈亮起的瞬間,女子已跳躍在一架架小鼓面上,旋轉著到達了最中間的鼓面上,藍白羅衫的宮女們不斷的變換著隊伍,圍成了一朵盛開的玫瑰,女子單腳站在中間,一隻腳高高抬起舉至頭頂,整個大殿處了悠揚的笛聲,靜謐的不見一絲聲響。嘜鎷灞癹曉

    笛聲悠揚仿佛劃破天際,女子的動作緩慢的讓人不自覺的小心翼翼,女子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絕世玫瑰,揉碎了流年,讓人相忘於塵世之間。

    夜,無風無月星河天懸,笛聲纏罷繞雲煙,看卻花謝離恨天,再相見,方知永遠。

    女子一直靜謐溫柔,周身的藍色螢光在明暗的燈火里懾人心神,看不清女子的神情,只知道女子柔軟的腰身,就在眾人初來的震撼漸漸平息,能夠適應這樣的憂傷的絕美。

    葉慕靈卻突然再次在宮女們舉在頭頂的鼓面上一躍而起,長長的絲帶在女子的手中化作成無形的鬼魅,比起之前更加響徹天際的鼓聲想起,「咚咚咚!」

    絲帶不知為何,有力的撞擊著鼓面,眾人剛剛平息的心情再次緊張起來,一個個不由得再次起身,神情嚴峻,看著場中仿若鬼魅穿行的女子,一時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葉慕靈咚咚的撞擊著四面大鼓,腳底板也憑藉著巧勁敲打出節拍,鼓聲震天,仿佛是萬馬齊喑,醉臥沙場的殺戮從這裡開始,人們仿佛能夠看見欲飲琵琶馬上催的邊塞戰場,一名名將士馬革裹屍,戰死疆場的肅殺和沉重。

    鼓聲雄渾低沉,不似女子家的樂器精緻秀美,粗壯震天的鼓聲隨著人們呼吸的律動,重重的敲打在人們的心上。

    人們再次沉默,只是不同於之前,沒有掌聲雷動,也沒有呼喊聲震天,沉默的帶著死寂和肅殺,帶著蕭條和凝重,在這個宮燈繁華,錦帳重重的宮殿之外,還有著無數戍守邊疆的少年兒郎。

    鼓聲隨著人們的沉默漸漸變得低沉下去,鼓面上飛旋的女子似乎累了,漸漸的盤旋著蹲坐在一面小小的鼓上,笛聲再次響起,卻是帶著劃開夜幕的刺耳,沒有一絲美感,卻是那樣哀婉決絕,女子蹲坐在鼓面上,雙手靈活的擺動著手中的絲帶,絲帶在一架架小鼓上發出窸窣的聲音。

    眾人依舊沉默,沒有人因為這不及之前的震撼就變的鬆懈,仿佛是緊張著暴風雨前的寧靜,終於,每個人的心中一震,女子在圓鼓的中間跳躍起來,飛速的旋轉著,瘋狂的舞動著,絲帶在女子手中宛如化成了利刃,在翻飛的過程中貼近每一個人的眼前,那感覺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命運的咽喉,緊緊的,仿佛窒息。

    那一刻,死亡是如此接近,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絲帶在每個人面前飛過,或者輕觸你的面龐,或者溫柔拂過你的脖頸,涼絲絲的寒意讓人不由得渾身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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