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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45:50 作者: 蘇佑蓁
話剛說完,胡瀾的手被肚子裡孩子輕輕碰一下,像是表達不滿。
胡瀾有點氣說:「你心疼你爸,你也不心疼心疼你媽我」。
胡璇停下練字,爬過來手摸上姑姑的肚子:「姑姑,他能聽見嗎?」。
胡瀾不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四個多月的胎兒當然不會聽懂,剛才自己只是氣悶了亂說話。
隨後她撥撥侄女黑溜溜的小辮子說:「璇璇,到八月,姑父就送你回家,九月開學就去上學」。
胡璇比來時長大一歲多,現在七歲能聽得進,也懂一些道理,聽姑姑這麼說,她沒有說不想回家,只難過說:「姑姑,我捨不得你!」。
胡瀾溫和說:「姑姑也捨不得你,回去想姑姑了就寫信給姑姑」。
胡璇重重點頭:「嗯!」,她現在會寫很多字了,也給林奶奶寫。
胡瀾摸摸她稚嫩的小臉又說:「姑姑過兩天寄信給你爺爺,你也給他寫信」。
胡璇笑開臉說:「姑姑,我要和爺爺說表弟調皮,折騰姑姑」。
胡瀾笑說:「小鬼頭,不一定是表弟,有可能是表妹」。
「姑姑,那他以後會不會很調皮?」。
「有可能」。
「……」。
和侄女說幾句話,胡瀾又拿一條肉乾放進嘴裡嚼,也給侄女一條。
她心想,如果不是嫁給有能力的張彧,沒有東西吃,沒有肉乾嚼,會生不如死吧!
為轉移注意力,胡瀾就在屋裡找事做,實在沒事做,就進房間拿丈夫的文房四寶拿出來磨墨,練毛筆字,讓自己靜下心來。
有點用,不過也時不時嚼上一條肉乾。
晚上夫妻回房,胡瀾就和張彧分享:「孩子向著你,上午我一說折騰你,他就踢我一下」。
張彧輕輕撫著她肚子,胡瀾說孩字動過好多次了,他還沒有感受過。
沒有動靜,張彧失望說:「他睡了,你說折騰我什麼?」。
胡瀾手覆上男人的大手說:「這陣子我口味變得莫名其妙,孩子在折騰我,我就和他說你折騰我,我就折騰你爸,他就動了」。
張彧笑:「巧合」,話音剛落,張彧就覺得自己的手被輕輕碰一下,輕輕碰一下撞進他的心間,這是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
張彧的心瞬間變得很柔軟,眼神變得很柔和,輕輕說:「他動了一下」。
胡瀾自然感覺到,笑說:「嗯,他向著爸爸」。
張彧摟著她說:「孩子向我,我疼你」。
胡瀾的心漲滿幸福,抿嘴笑說:「張彧,如果生的是女兒,娘不喜歡怎麼辦?」,人人喜歡男孩,她有些擔心。
張彧說:「不可能,你看她很喜歡璇璇,不要胡思亂想,你只要想我就行」。
「你這人臉皮厚,我想吃東西」。
「我給你拿肉乾」。
「……」,
下春雨,也是各種野菜最嫩時,林三丫每天下午下工去割豬草時都會挖些鮮嫩的野菜回家。
張彧有時也順手挖些,他只挖薺菜,做薺菜水餃薺菜餛飩,有一次被凌江碰見,凌江還取笑他:「張彧,你成妻管嚴了」。
張彧哼哼說:「你懂什麼,等你結婚以後不定比我還過份」。
凌江嚇得抖抖身體:「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妻管嚴!
張彧不在意說:「很多事我以前也覺得不可能會做,等臨場做時感覺得很自然,你爸媽不催你嗎?」。
凌江苦惱說:「催,我姐也沒有結婚,他們愁得不行」,他又沒有對哪個姑娘動心,也沒有合適的對象,愁!
張彧說:「挺不好辦」,知青想結婚要考慮的太多,所以知青點的大齡青年不少,六六到六八那三年下來的年紀不小了,有些幾個堅決不結婚,盼著回城,拖過一年又一年,又一年年的失望,很是煎熬。
張彧挖起一顆薺菜,心裡嘆氣,轉移話題:「明天我早點下工多挖些薺菜,明天晚上你和賀知文來我家吃水餃」。
凌江也不推辭說:「明天我也早點下工和你一起挖」。
張彧:「行」。
吃過幾頓鮮嫩的薺菜水餃,春雨停下。
春光明媚的中午,得知有自家的信,張彧下工就去大隊部取信,收信人是胡瀾,寄信人是胡韶泊。
張彧拿信回家交給胡瀾,胡瀾接過見是二哥的來信,不急著看,折一下放進口袋裡,擺桌子吃飯。
吃完飯收拾好,胡瀾回臥室休息時才把二哥的信拆開來看,看完信,胡瀾發呆想事。
張彧進臥室就見媳婦拿著信發呆,來到她旁邊坐下,擔憂問:「瀾瀾,二哥來信是有什麼事嗎?」。
胡瀾把信給他,張彧接過來看,信不長,裡面說他五一勞動節結婚,對象也是京市下鄉知青。
張彧看完信笑說:「喜事!你和爸不是擔心他娶不到媳婦嗎?這下媳婦有了」,大齡青年終於解決個人問題了。
胡瀾抿嘴,做一下心理建設說:「張彧,我和你商量件事」。
「你說」,張彧空的一隻手摸摸她肚子,期待小傢伙踢自己一腳。
胡瀾手覆上男人的手說:「你給我的彩禮沒有用完,我想寄給二哥一百」。
按理說那些算是自己的嫁妝,用那個錢不用問張彧,也不用說,她還是要說一下。
張彧沒有猶豫就說:「行,這樣,你出五十,五十用我們的錢,只是,寄去一百夠嗎?」,彩禮給了媳婦,算是她的嫁妝,她愛怎麼用就怎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