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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45:50 作者: 蘇佑蓁
張鐵石和後媳婦生兩兒一女,大的只比他小兩歲半,當年他還沒有滿周歲,張鐵石就回來離婚。
張建設小聲說:「我爹說奶奶心裡一直憋著氣,等著那個女人回來,她要出氣」。
聽爹這麼說,他也覺得奶奶有病,奶奶為讓大伯後媳婦回來,虐待三哥和林大娘,想讓他們生病死,現在人要回來,奶奶又要對付她,像三哥說的,不是有病是什麼。
這和他沒關係,懶理那些破事,張彧說:「那些事和你也沒關係,去扎馬步」。
「哦」,張建設應聲去扎馬步。
張彧從炕上下來,伸下懶腰,第二場雪化後他去查看過陷阱,過去十多天一直在家裡,明天進山看看。
從堂屋出來,來到後院暖棚,暖棚里一片綠,葉昆提的這個意見真的很不錯,生菜,菠菜,碗豆,蒜苗,小蔥,香菜長勢很不錯,一畦韭菜只有巴掌長,種的幾棵番茄和青瓜長得很慢,還沒有開花。
看過一遍,張彧去挑幾擔井水來澆菜,井水不算冷,澆著正好。
次日早,張彧天亮後才出門,山上樹木蕭條,北風呼嘯,他戴上帽子,脖子圍著針織圍巾,這東西暖,能檔住往脖子下灌的風,戴著棉手套,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這讓他想起幾回雪地行軍的往事,保暖衣物和糧食不夠,取暖的柴禾也找不到,過程自不必說,真是不愉快地回憶。
一陣大風颳過,張彧醒醒神,疾步向山里,第一個陷阱有一隻凍硬的野羊,肉還能吃,他收起來重新弄好陷阱。
來到第二個陷阱附近,就發現有很多野豬腳印,野豬群終於從山裡出來,看腳印新鮮程度,應該是兩天前的。
他快步走過去,陷阱上面的偽裝全蹋下去,陷阱四周都是野豬腳印,陷阱下面一隻大野豬趴著,還在發出哼哼聲。
張彧收起野豬,費些功夫把陷阱重新弄好,他又去附近查看野豬腳印,發現野豬群沒有返回山里,而是往東面去。
張彧站原地想了想,手裡拿著弓箭,順著野豬腳印後面追去,野豬腳印不是直線,左右來回地拐,在一些地方腳印很多,很凌亂,顯然是停下來覓食。
他沒費多少功夫,沒有走太遠,就在一處山凹追上野豬群,七隻野豬在拱地上找東西吃。
張彧看下周圍地形,站在一個地方,向野豬群射箭,短時間內連發三箭,連中三隻野豬腦袋,另四隻野豬見那三隻倒下,四處奔逃,逃的方向都不是他這邊,只放棄射出搭好的第四隻箭。
收起野豬,張彧發現被野豬拱出來的是山藥,一根差不多有小孩胳膊粗的山藥被吃掉大半,土裡露出沒有被拱出來的山藥,他拿出鐵鍬挖山藥,土凍得比較硬,不太好挖。
山藥這東西好,夏秋時他沒有特意找,看到就挖,已經燉湯吃完。
張彧吭哧挖到中午,挖到不少,他又查看四周,發現還有山藥藤,就在原地吃中午飯,吃完午飯繼續挖。
傍晚,張彧提著兩個麻袋回家,進廚房,他把麻袋一個脫出,露出凍硬的野羊,他和做飯的親娘說:「這東西凍硬,你再燒個火盆,看晚些解凍後,還能不能放血」,不放血的肉腥味太重。
林三丫看不小的野羊應聲:「好,我給裝碗熱湯」,兒子去山裡一天,肯定又累又冷。
「嗯」,張彧提起另一個麻袋說:「這裡面是山藥」,說著就把麻袋拎到牆角,麻袋裡這些只是他挖的小部份。
林三丫細聲問:「現在很難挖吧?」,土都凍硬了。
張彧說:「還行,我在黑市買到一把鐵鍬藏山里」。
林三丫把湯碗遞給兒子:「哦,來,喝碗熱湯」,
「好」,張彧接過肉湯,幾下喝光,其實他不冷也不餓,只是不好辜負親娘的一片心意。
三人吃完晚飯,林三丫收碗筷進廚房,張彧和張建設也隨後進去,張建設按了按野羊:「三哥,肉軟了」。
張彧用手按按,是軟了,拿菜刀在野羊喉管割開,提著野羊腳倒立,流出的血很少。
沒有血流出後,張彧快速處理,這隻羊不小,肉也多,分拆出來的羊肉骨頭泡進溫熱水盆里,泡出血水,羊皮就在廚房裡泡。
肉和骨頭換三次溫熱的水泡,每次泡半個多小時,才把肉和骨頭撈起來放簸箕里控出水份,骨頭明天拿來燉湯,肉睡覺前拿去後院放凍住,他聽葉昆說過羊肉涮火鍋,打算明天晚上就吃。
第二天,張彧叫葉昆和賀知文來吃晚飯,半下午,兩人就過來,葉昆從懷裡掏出一個玻璃瓶哈哈笑說:「這是我媽給我寄來的芝麻醬,我一直捨不得吃,今天派上正確用場」。
張彧接過擰開蓋子,用手指沾起一點放嘴裡:「不錯,香味濃郁」。
葉昆說:「哎呀,還要再調一調」。
張彧看著他說:「調料你來整」。
葉昆說:「沒問題,我記得暖棚里種有香菜」。
時間還早,幾人在堂屋裡看書,一會建設也到,扒著小人書看。
等時間差不多,張彧去把凍的羊肉切成薄片擺盤,切了堆高的五大盤,葉昆做調料,賀知文去和林三丫洗菜。
一個小時後,廚房中間擺著中號爐子,爐子上是裝大半鍋羊湯的中號陶鍋,灶里燒著炭火,五個人一人拿一個調料碗,圍著爐子坐,林三丫和張彧身後的小木桌上擺滿生的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