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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45:50 作者: 蘇佑蓁
張華明笑說:「我貪你這點便宜做什麼,二十一斤玉米面,再抓一把」。
張彧:「華明伯,我想先拿走三斤,剩下的先寄存你這裡」。
「可以」,張華明爽快答應,也不問他為什麼一大早就來換糧食,更不問他為什麼都不拿走,用一個小布袋稱三斤玉米面加一把給他。
天亮了,張彧回到家,二叔三叔站堂屋門口,廚房沒有冒煙,他提著玉米面進房間,交給林三丫:「玉米面,一會你就用小陶罐煮著吃再去上工,就煮你和建設的,其他人別管」。
林三丫想張口說話,話到嘴邊沒說出來。
張彧回裡間整理一下自身,拿塊破布擦一下腳底,穿上布鞋,提上書包長木棍,出了房間。
「鐵蛋」,張貴山臉發黑,站堂屋門叫他。
「有事?」,張彧語氣平淡。
張貴山看張彧手裡的長棍,心一塞,說:「你奶奶病了」。
張彧挑眉:「病了就去醫院看病,跟我說做什麼?」。
張貴山:「她是被你氣病的,心病,你跟她認個錯,她病好得快」。
張彧看一張鐵木和張鐵河說:「認錯?,不可能!她一直病著起不了床也不錯,起碼二叔三叔能活得像個人,而不是被人捏著的木偶,二叔都有兒媳婦,快抱孫子了,還被個女人捏著直不起腰」。
聽了張彧的話,張鐵木和張鐵河臉上表情微妙。
張貴山憤怒:「他是你親奶奶,你……」,咒她病得起不了床。
張彧冷淡說:「她都要我的命了,你冷眼旁觀,還要我做孝子賢孫,老頭,你在異想天開,提醒你一下,昨天起,我就叫你們老頭老太太了」。
「叫爺爺奶奶,你們不配!」。
「砰」,張彧動一下長木棍,地上出現一個洞。
看臉上沒有表情的鐵蛋,再看被他戳出一個洞的地上,張貴山心驚膽戰,變了,鐵蛋真的變了,被老婆子逼的。
「哼」,張彧冷哼:「不要來惹我,不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是我死,也拉下幾條人命,包括張鐵程,他比我還像張鐵石的兒子」。
為防出什麼意外,有必要震懾威脅一下,比較安心。
張貴山退一步跌坐門檻上,怔怔看張彧一手書包一手長棍離開,他是認真的!說你死我活是真的!
他一夜沒睡,就想讓鐵蛋去跟老婆子認個錯,讓老婆子徹底氣消,這件事就過去。
但是,這件事是過不去了!鐵蛋恨他們,恨花老大錢的老五,這個家,要散!
第6章 你沒拿過錢?
這個家,真要散了!張彧出門後,這是張貴山心裡唯一的想法,他身體晃了晃,慢慢起來。
轉頭看老二老三臉上表情,回到房間,昨晚老伴氣瘋了,上半夜睡不了,後半夜才睡,還沒醒。
他從熟睡的王大花腰間解下鑰匙,開櫃門拿出一袋玉米面出來,交給張鐵木:
「讓你媳婦趕緊做飯,吃了飯上工,吃飯的碗用廚房剩下的湊合著吃」。
張彧知道張貴山的意思,他和林三丫沒死,而且毫髮無傷,活得好好的。
王大花又沒有下手殺他們,連打都沒打,只不過是在生活上苛待他們,給他們吃的少,生病不給看病,嘴上罵罵他們。
這世上,奶奶苛待孫子,婆婆苛待兒媳婦的人多了,數都數不過來。
夭折的孩子不是沒有,張老四就是長到十五歲得腦膜炎沒的,病死的女人也不在少數。
何況林三丫只是個童養媳,現在還和她兒子沒關係,又無處可去,在這個家受點委屈又怎麼了?
為這個家太平,做為晚輩要給長輩低頭認個錯,粉飾太平,日子照常過。
張彧覺得,都這樣了,他為什麼要滿足他們的想法?好不容易有太平的日子過,就讓自己過得舒心。
時代不一樣了,長輩弄死晚輩,不管有沒有人幫死者上告,也要吃槍子兒或坐牢的。
在上輩子,老子打死兒子,祖父打死孫子,同族的人就算知道,沒人去衙門告,就真的沒事。
就算衙門知道了,拿去審問,只要長輩篤定晚輩不孝,辱罵長輩,殺人者基本無罪。
時間還早,張彧在路上一個地方停下,啃了四個黑黃蒸餅下肚,才繼續走,心裡決定等字都對全了,認全了,去找律法書來看。
來到教室,只來了兩個同學,兩個同學見他拿一根長棍進教室,不禁一呆:「張彧,你拿這棍子做什麼?」,一個同學忍不住出聲問。
張彧回答:「羅成耍得一手好槍法,我想學,拿棍子當紅纓槍練」。
兩個同學又是一呆:先想的是,悶葫蘆張彧說了好長的一句話,然後又想,用長棍當紅纓槍練?這也行?
張彧把長棍靠著牆放,就拿語文書出來看,繼續對繁簡字。
凌江一來看到長棍,開口問:「張彧,這條棍子是你的?拿來做什麼?」。
張彧頭都沒抬說:「是我的,想和羅成一樣練槍法」。
凌江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張彧轉頭看他一眼:「你沒聽錯」。
拿棍子當槍練,有才,真有才,凌江一臉黑線,『說唐』還是自己借給他看的,作孽!
張彧拿出練習本和鉛筆,在練習本一頁上面寫下一行字,推給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