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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43:49 作者: 稚楚
看見夏習清撇過臉,耳廓都是不正常的紅,周自珩下了車,乾脆直接地將夏習清抱了出來。
「你……放開我……」
周自珩只當什麼都沒聽見,大步流星朝電梯走去,夏習清極力地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沒剩多少力氣的手推搡著周自珩的胸口,「放開……」
電梯裡狹窄而安靜,夏習清異常的喘息顯得分外明晰,周自珩的懷抱里充滿了他的氣味,他慣常使用的清淡香水在這一刻都發酵出綺麗的氣味,緊緊地,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夏習清纏住,只有那些不可言說的欲望從網格中溢出來,如同粘膩的蜜糖。
而他無處可逃。
眼睛燒得發痛,看著周自珩準備就這樣將他帶回自己的家裡,那把割著理智的鈍刀子一下子捅到最底,夏習清幾乎是用乞求的語氣。
「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他的手死死抓住周自珩胸口的襯衣,聲音發抖,「我……我被下藥了……你放開我……」
「我知道。」周自珩打開了自己的家門,沒有再多說一句,將他抱到了沙發上。
他知道趙柯是為了自己好才會說那些話,他也不是沒有想像過和夏習清有更進一步的進展,但絕對不是這樣子。
可如果像趙柯說的那樣,光是想像那個畫面,周自珩覺得自己會瘋掉,會徹底崩潰。他已經積壓了太多黑暗情緒,隨時可能失去夏習清的念頭日復一日地折磨著他。每一次夏習清靠近自己,親吻自己,胸口就有一柄匕首,一刀一刀剜著他的心臟。
夏習清的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嘴唇燒得又干又紅,微張著,他似乎不願意看到自己,用手背搭在眼睛上,胸口劇烈地起伏。
周自珩從冰箱裡拿出冰水,擰開蓋子遞到他的嘴邊,「喝點水。」
極度渴水的夏習清側過臉,用那雙燒燙的手抓住周自珩的手,冰水從他的嘴角流淌出來,浸濕鎖骨的白襯衣。周自珩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他和夏習清第一次相遇時他穿的那件襯衫。
一瓶水很快被他喝光,夏習清的症狀並沒有好太多,但恢復了一點氣力,他試圖從沙發上坐起來,然而藥力太猛,他的手剛撐起身子就從沙發邊緣滑下去,整個人栽倒在半蹲在沙發前的周自珩懷裡,嘴唇貼上了周自珩的脖子。
他像是條件反射一樣,渾身抖了一下,過激地想要推開周自珩,可一點力氣也沒有,快要瘋了,要死了。
「你放開我……周自珩……」夏習清感覺身體裡有兩個自己在撕扯。
一個已經成為欲望的信徒,還有一個害怕被周自珩看見最後的醜態。
「沒事的,習清。」周自珩吻著他的頭頂,將他緊緊抱在懷裡,「我會想辦法的,沒事的。」
分裂的兩個人分立於鋸子的兩端,緊緊地攥著把手,爭奪著這具身體的主導權,在夏習清的心臟進行著殘忍的拉鋸。
「我好熱……」夏習清的聲音裹著熱氣,噴灑在周自珩的胸口。隨著時間的流逝,被欲望占據的那一方似乎擁有了絕對的主導權。夏習清已經快要失去意識。
周自珩能感覺得到,懷裡的人扭曲著發燙的身體,像一隻變形的困獸,發出令人無法專注的嗚咽,脆弱而袒露。從模糊不清的言語,漸漸地變成周自珩的名字。
夏習清舔吻著周自珩的脖頸,沒有章法毫無禁忌,從側頸到下巴,再如願以償吻住周自珩的嘴唇,發出一聲得償所願的嘆息。
「習清,習清……」周自珩扯開他,幾乎是不近人情地站了起來,企圖抱起夏習清,「我帶你去沖涼。你現在不清醒。」
藥效到了頂點。夏習清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他像一隻快被烤化的蛇,軟爛地蜷縮在地上,費力地伸出手,攥住周自珩的褲腿。
「自珩……你能不能……」
「不能。」周自珩決絕地開口,不知道是在拒絕誰,究竟是此刻已經蒙了心智的夏習清,還是卑劣到迫切渴求趁火打劫的另一個自己。
聽到這兩個字,夏習清鬆開了手翻倒過去,半眯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劇烈的喘息已經讓他無法完整地說完一整句話,他其實真的想,他想像往常一樣用那種毫不在意甚至嘲諷的語氣對他說,可現在只能斷斷續續,難堪醜陋得像個不挑食的饑荒者。
「那我……我去找別人……本來我……我也……不想看到你……」
誰都可以看到我最腐壞的一面。但你不行。
你看到的太多了,你那麼好。
「我要去……」夏習清伸手摸著自己的褲子口袋,像是要找手機。
周自珩終於被逼瘋了。他一把揪住夏習清的領子,雙眼通紅,每一個字都是咬碎了牙才能說出口。
「你敢。」
「夏習清,我說過,你要是敢去找別人,我會殺了你。」周自珩已經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手,他的腦子裡只剩下夏習清剛才說過的話,「你只有我,你看見了嗎,不管你想不想看到,你只有我一個人!」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那些卑劣狠毒的基因像是憑空從他的血液里炸出,完完全全主導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