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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42:21 作者: 煙淼
自從碰上了陸淮起,他的任務就從未完成過,這人成了自己殺手路上的絆腳石。
他手腕轉動一下,將劍鋒在冬日的照耀下折射出凜然的寒光。
今日,他不可再失敗。
想到這,他手腕一緊,提了劍便朝著陸淮起奔去,身形如鷹一般迅捷,穿過了眾人,他手中的劍對著陸淮起猛地刺了過去。
這殺手首領又是沖這著自己而來,看來對方那人是將自己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非除不可。
他看著那殺手首領眼中死寂的殺氣,袖下暗暗運掌,他今日要速戰速決。
並且,他一定要將對方的真實身份給揪出來。
那人一直躲在暗處對付著自己和阿黎,像一條躲在黑暗潮濕的地洞之中的毒蛇一般,伺機而動,而他們則是被盯上的獵物,稍不注意便會被那毒蛇咬上一口。
這種感覺令他十分厭惡,是以他不能再沉寂下去,這人他必要將其抓出。
袖下運掌,揮袖而出,一陣猛烈的掌風帶著迫人的威壓襲向了荀峰,他眼睛睜大了些,忙抬劍抵擋這威力雄厚的一掌。
陸淮起學武多年,內功已臻化境,而荀峰身為殺手,從小學的便是殺人的功夫,內功比起陸淮起自然是差了一大截,兩人根本無法相比。
很快,荀峰就感到自己快要支撐不住,猛烈的掌風令他的臉都開始變形,他想到洛楠的交代,看來今日自己註定是無法完成任務,既然如此,他再抵擋下去也沒有必要。
忽地抽劍而出,任由那猛烈的掌風將自己擊穿,他猛地倒退數十步,單膝跪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陸淮起看著他這莫名的舉動,眸子微涼,這人此舉是何意,竟主動放棄了抵抗,任他那一掌打在自己身上,承此重傷,這人莫非是想自尋了斷。
荀峰覺得自己五臟六腑內都像是攪在一起,而丹田之下仿佛冰火兩重天似的,那種冰寒和炙烤的感覺交織在一起,血液之中都像是在有一千萬隻螞蟻在啃咬一般,這樣的劇痛在他這麼多年的刺殺生涯中都不曾受過的,費力的抬眼看了下陸淮起,他心中暗道此人果然非同一般,無怪主子三番兩次的派他來刺殺。
第284章 追殺
放眼望去,見手下的那幫殺手還在和陸淮起的暗衛一同纏鬥,荀峰卻清楚的看出,他們已漸入頹勢,那些暗衛的武功絕對都勝過他們一籌。
他們抵擋不住太久,今日的任務定是不能完成了。
洛楠在他來之前說過,若是此次他不能順利的完成任務,接下里便等著洛家的暗牢之刑罷。
想到了這,他心下出了決定,既然要死,留著回去受那洛家的殘忍至極的罪刑,還不如就此自裁了結。
心念一動,他微低著頭,牙關一咬,口中的藏著的毒囊便被他咬開了,那劇毒在口舌之中漫出來之時,荀峰眸中是真正的死寂。
這下,他也算是可終結了他自十四歲便開始的殺手生涯,那種刀口舔血、劍刃封喉的日子終於至此結束。
陸淮起看著他低下頭時,心中忽覺不妙,正要阻止他服毒自殺的舉動,便見那首領的嘴角已流出了毒血。
眼神冷了下來,好個霸道至極的毒藥,方一服下,便可讓人毒發身亡。
那殺手首領倒下的時候,陸淮起的暗衛的劍尖也都已對上了那群殺手的要害之處。
這一場,是他們勝了。
那些殺手目光觸及那邊服毒自殺的殺手首領時,心中都不由咯噔一下,首領這是知道這次任務完成不了,為防落入對方手中被逼問主子的消息,便先自我了結。
他們都是經過非人的訓練,知道一旦任務失敗,便要自裁以結。
陸淮起走過來,見他們神色有異,心中已猜測到他們這也是要和那首領一般要服毒自盡,走到一個殺手跟前,見其牙關一動,他便猛地拂袖一掃,勁風掃向了那殺手的側臉,將他的下巴都打得鬆了下來,吐了一口血之後,那藏著毒囊的牙齒也被打落了幾顆。
那殺手沒想到陸淮起的動作會這麼快,他見服毒不可,忙手指一動,陸淮起卻已經彈指用石子將其的穴道封住,讓其不能再動。
殺手身體不能再動,他望著陸淮起。眼神中帶了些驚恐,這人竟如此迅速的將他所有的路都封死了,他死也不能,接下來必定避免不了嚴刑拷打。
陸淮起將其穴道封上以後,便不再看他,轉過身朝著馬車走去,只留下一句,「將人帶回去,押在密牢中。」
暗衛們都領了命,他們劍下的殺手已在方才服毒自盡,是以現在剩下的只有方才被主子封了穴道的那個殺手。
看著地上的那群殺手屍體,他們紛紛從身上掏出了一瓶藥粉灑在了那些屍體上,很快那些殺手的屍體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化為血水消失,那藥粉正是廣為傳聞卻極少有人見到的化屍粉。
那唯一活著的殺手看著他們將自己的同夥都用化屍粉化掉之後,頓時面如死灰。
他的下場不會比他們好過。
陸淮起走到馬車上,一掀開車簾,便對上了沈青黎擔憂的雙眼,他對她安慰的笑了笑,坐到她身邊,「不必擔心,那群殺手已被解決了。」
沈青黎方才聽著外邊的刀劍之聲,她一直提心弔膽,擔憂著陸淮起的安危。
不得不擔心,方才從陸淮起假死生還的消息中緩過來,眼下又見他面對一群殺手,她雖極力告訴自己相信陸淮起,可心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那些人我曾在邊關遇見過,只是首領已服毒自盡,但其中一個殺手被我留了下來,回去之後,我便回去審問,讓他將他背後之人吐露出來。」
沈青黎點點頭,心中想著原來他當時便遇到過刺殺,可惜自己不會武,在這種事上幫不了他。
看著她低頭若有所思的模樣,陸淮起將她一直緊攥著的手放到自己掌心之中,將她的手指掰開,看她掌心上一排深深的月牙痕,手指撫過那深紅可見血色的痕跡,他心疼道,「以後不會再讓你這般為我緊張了,放心。」
沈青黎搖搖頭,「身為妻子緊張自己的夫君是我分內之事。」
聽著這熟悉的話,陸淮起笑道,「阿黎也會笑話為夫了,嗯?」說著,在她手上親了親,「話是這麼說,可以後也不能這麼對待自己,我會心疼。」
看著男人深如濃墨的眸子,她的心寧靜而柔和,輕聲笑道,「好。」
回府之後沒多久,陸淮起便去了地下的密牢。
他要去見那殺手。
走在昏暗的地道之中,壁上的燈燭靜靜地燃著,發出昏黃的光,將陸淮起的身影在地道上拉得極長。
還沒走到密牢,遠遠的便聽見了那殺手隱忍不住的慘叫之聲。
他唇角微勾,臉上露出冷冷的譏諷之色,他密牢之中的刑罰可未必會比他們的主子的刑罰要熬得過。
曾經有多少不聽話的人進了他這密牢之後,都因為經受不住折磨而招認了自己的罪過,許多的密報也都是在這密牢之中逼問出來的,是以這殺手若是想拼命硬抗的話,那他便是將這密牢想得太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