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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42:21 作者: 煙淼
沈青黎點點頭,「但願如此,只能拜託賈神醫了。」
她說完,身子卻是一晃,眼前有些發黑。
陸淮起趕忙抱住她,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沈青黎晃了晃頭,按著太陽穴,「我頭好暈,臉也有些發燙……」其實,今晚在來照顧朱氏前,她的身子就隱隱有些不舒服了。
正說著這話,她身子一軟,倒在了陸淮起的懷裡,昏了過去。
陸淮起大驚,他連忙把沈青黎抱起來,對著下人叱道,「快叫大夫過來,晚了一步你們的腦袋就別想要了!」
下人們趕緊跑去把剛出了府沒多久的大夫們又給請了回來。
把沈青黎抱到床上,就著床邊的燈光,陸淮起這才發現,沈青黎的臉色很不對勁。
她的臉色有些泛著不正常的粉色,皮膚的熱度也很燙。
心裡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他臉色猛地一沉。
大夫們掀了帘子趕緊就進來了,給沈青黎把了脈以後,他們臉上現出憂色。
陸淮起心中忽然惱怒,「有什麼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我夫人她究竟怎麼了?」
老大夫身子一抖,鬍子也不敢捋了,當即硬著頭皮說道,「回九千歲,令夫人這是也染上天花了,恐怕就是方才照顧老夫人,離得太近了所致。」
陸淮起看著昏迷著的沈青黎,一想到她可能也會像朱氏一樣,經受那種難以忍受的痛苦,他的心就一陣煎熬。
大夫們見陸淮起一句話沒說,臉上的神情卻陰晴不定的,都拿不準他心裡在想什麼,只能各自膽戰心驚地候著。
誰都知道,陸淮起這個人雖然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可他對自己的夫人卻是寵上了天,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受半點委屈。
可現在那女子卻染上了疫病,真不知他會如何大發雷霆。
唉,看來今晚來陸府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啊!
老大夫怕陸淮起一個不順意就要把他們給砍了,趕緊上前哆嗦著說道,「九,九……九千歲放心,令夫人這是剛剛染上,只要醫治得及時,一定可以轉危為安的。」所以。您就放過我們吧,留著我們還可以給你夫人治病啊。
陸淮起看著沈青黎,眸光中滿是鈍痛,而一聽他們這樣說,把冷戾的黑眸轉向他們,眼神一厲,放下話來,「如果你們救不好她,我想你們也別指望著能活著離開這裡了。」
幾個老大夫渾身打了個激靈,心中叫苦不迭,可眼下也只能連連點頭稱是。
第211章 共患難
僅僅一個晚上的功夫,府里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先是朱氏染了天花,接著就是阿黎。
這事情發生的突然,也十分詭異,這其中必定有人在背後搗鬼。
就不知是衝著他來的,還是衝著阿黎來的。
而不管是哪一種可能,他陸淮起都不會坐視不理,任人宰割的。
忙碌了一整個晚上,陸淮起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下巴上也冒了一層青茬,眼底染了一層淡淡的烏青色。
天剛蒙蒙亮,管家就面色匆匆地朝陸淮起這裡趕了過來。
他這一晚也是忙得焦頭爛額了,在房門外邊站定,趕緊理了理衣服頭髮,這才敲門進去。
陸淮起揉了揉額頭,神色有些疲乏,他低聲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管家抹了抹汗,「查到了,昨晚府上的確有個丫鬟不見了,是在廚房幫忙的春桂,這丫頭一向寡言少語,不怎麼和人說話玩鬧,不過做事卻是認真又麻利,依小的看,這春桂不像是藏了壞心眼的人,如果說這次沈老夫人染了天花的事和春桂有關,那八成是這丫頭被人給威脅了……」
「好了,」陸淮起一揚手,聲音冷淡低沉,「那個丫鬟怎麼樣和我無關,孤要的只是事情的結果。你把張力叫進來。」
管家一怵,忙道了聲是,便急急退下。
張力見他家主子居然在夫人房間裡守了大半夜,心中暗暗震驚,但又有些擔心,畢竟夫人染了天花,而天花又極容易傳染,他怕主子萬一也染上了天花,到時候可該如何是好?
可他只是一個下屬,沒辦法干涉主子的決定。
雖然很是擔憂,卻也只能悶在心裡。
「你去查一下那個叫春桂的丫鬟的行蹤,看她最近都在和什麼人接觸。」也許,春桂背後的那個人就是這次事件的幕後推手。
陸淮起把沈青黎額頭上的涼毛巾拿了下來,又換了一條新的。
張力應到,臨走看著這一幕,心中微微嘆息,主子對夫人真是呵護備至,只是不知道夫人這次會不會有事。
童萬金一聽說陸淮起這邊出了事,就把手頭上的事全部擱下,連忙火急火燎的趕來了,另外,他還帶了一人,就是從東贏連坐了兩天兩夜的船趕回來的賈甄。
賈甄的到來可以說是一場及時雨了,張力剛走到府門口,一見了他,當即大喜過望,「賈神醫,您可算是來了,主子那邊正需要您的相助,請隨在下來。」說著連忙把人帶到了陸淮起那裡。
賈甄一進了沈青黎的屋子,就看了坐在床邊守著的高大身影,當即他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童萬金看到躺在床上的病懨懨的小妮子,心裡也個有些心疼,明明前幾天見她,還是好好的,這過了一個端午,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
趁著賈甄上前給她診病,童萬金把陸淮起拉到一邊,問他,「這怎麼回事啊?你府上出了什麼么蛾子了這是?」
這倆人自從在一起之後,就沒少出過事。
陸淮起轉了轉手上的羊脂玉扳指,語調冷幽幽的,「最近有人把手伸到了我的府上來了,看樣子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興風作浪。」
童萬金知道他一向把沈青黎當做心尖子一樣寵著,這會兒有人卻對她下手,他一定是恨不得把那人揪出來給剝皮拆骨的。
賈甄給沈青黎把過脈之後,陸淮起忙問他如何,他答道,「夫人雖然染了天花,但所幸發現的很及時,也做了一些救治,如果能妥善醫治,興許是無礙的,但有件事是必須的。」
陸淮起眉頭皺起,一顆心放下又提起,「什麼事,你但說無妨,我一定會照做。」
賈甄聽他這樣保證,只得開口說道,「患有天花的病人必須要隔離起來,不能和外人接觸,否則就會擴大疫病的感染範圍。」
要把阿黎隔離?
陸淮起垂下眸子,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賈甄知道他的反應會是這樣,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恕在下多嘴問一句,九千歲,昨晚您是一直待在夫人旁邊照顧,寸步未離嗎?」
「是這樣,有什麼問題嗎?」陸淮起淡淡應道,看起來很是平靜。
賈甄一聽心裡就是滿滿的不贊同,正在斟酌著措辭,那邊童萬金已經不淡定地咋呼了起來。
「陸淮起,你瘋了嗎!?你難道不知道天花是什麼病,那可是一傳染開來就可以要了整個梁京城所有人性命的疫病!你小時候也是得過天花的,你應該最清楚不過啊。我知道你擔心沈青黎,但那你也不能不顧你自己的性命!」童萬金話里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