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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42:21 作者: 煙淼
    可小丫頭已經睡著了,現在肚子裡還揣著一個小傢伙。

    「……」陸淮起拿她沒辦法,把她放在床上,蓋好了被子,坐在床頭,看著身邊人的睡顏,心中思忖著,「下次得提醒一下他,不能再隨便蹭他了,他對她的觸碰簡直沒有半點抵抗力。她這樣無意識地把他撩撥起來了,自己卻又毫無所覺的睡著了,他可怎麼辦呀。」

    漫漫長夜,陸淮起望著沈青黎的熟睡的小臉,苦笑一聲,看來他今晚要洗一次涼水澡了。

    第208章 恩愛

    近幾日因為前線那邊的問題,陸淮起變得比之前要忙碌了些,有時候早上沈青黎醒來就發現枕邊沒人了,她心裡雖無奈,也體諒陸淮起的辛苦。

    推開雕花窗子,一陣晨風吹來,庭院中一棵梨花樹開得正好,白色的花瓣聚在一起,猶如一堆霜雪浮在在枝椏上,清清雅雅,芬香動人。

    沈青黎靜靜的看了一會,起身給窗邊的硃砂紫袍茶樹澆了些水,不知為何,每次給這茶樹澆水時,她就有種奇特的感覺,她照理茶樹的動作太過熟悉了,一切都顯得那樣理所當然,仿佛她這個動作已經做了許多遍。

    可她卻一點關於這個的記憶都沒有,這讓她倍感奇異。

    天氣越發熱了,朱氏提議和她一起出去到綢緞莊去做幾件夏日穿的衣裳。

    馬車悠悠停下,朱氏趕在沈青黎旁邊攙扶著她下車。

    沈青黎哭笑不得,她笑道,「娘,我哪裡有那麼嬌貴啊,您這樣我感覺自己都像是個摔不得碰不得的花瓶了。」

    朱氏不贊同地道,「你不知道,這懷孕的前三個月最重要了,可得仔細著,別說是花瓶了,你現在在娘眼裡,那就是夜明珠一樣寶貝的存在,誰要敢讓你磕著碰著了,娘非得跟她急!」

    這樣的朱氏,沈青黎是第一次看到,朱氏往日裡一直是軟弱可欺的,她從不敢和人爭吵對抗,而現在也可以表露出這樣強勢的一面。

    上前挽著朱氏的手臂,兩母女一同進了綢緞莊挑選布料。

    沈青黎挑了幾個清淡秀雅的顏色之後,又拿起一匹墨藍色暗雲紋的花式看了看,朱氏湊過去,奇道,「怎麼挑了個這麼暗沉的顏色,這樣式像是男子的……」說到這裡,她忽然明白了過來,「原來你想給陸郎君也做身衣裳啊。」

    雖說現在陸淮起是朱氏的女婿,但陸淮起給人的感覺過於強勢,使得朱氏無法把他當成普通人家的女婿來看待,她找不到合適的稱呼來,總不能一直喊他為九千歲,畢竟是一家人,那樣也太過生疏了,最後她只好叫他作陸郎君。

    沈青黎手裡撫摸著布匹上的花紋,頭一次沒有露出羞澀的神情,因為她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她不知道陸淮起的尺寸。

    儘管朝夕相處了這麼久,但她從來沒有特意留意過他的衣裳尺寸。

    這樣想想,她這個妻子是不是有些不稱職?

    正拿著布匹猶豫不決,那綢緞莊的女老闆扭著纖腰,裊裊娜娜地走了過來,她一對精明的眼睛飛快地在沈青黎的身上上下掃視了一周,才笑盈盈地說道,「這位夫人是來給自家夫君做衣裳的吧?」

    沈青黎有些赧然,正猶豫著要不要走,那老闆娘又接著問道,「敢問你家夫君身形尺寸是多少。」

    沈青黎臉色一紅,憋了一會才吞吞吐吐地道,「我不清楚。」

    老闆娘精明的眸子睜大了些,「這……」她做生意這麼久,還是少有的見到這種妻子不知道夫君尺寸的情況。

    沈青黎窘然,對朱氏說,「娘,我還是不……」

    話沒說完,卻聽到門口傳來一聲戲謔愉悅的低笑。

    她回頭一看,只見陸淮起穿著一身青灰色卷銀邊長袍,外邊一層銀色底繡白紋的罩衫,丰神俊朗,鋒芒難掩,他幽深的黑眸中笑意流露,「原來阿黎想給我做衣裳,這真是我今天遇到的最驚喜的事。」

    沈青黎忙轉過身去,不去看他。

    老闆娘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俊美男人,眼中精光乍現,邁著快步急湊上前去,「這位郎君就是小娘子的夫君吧,您不知道尺寸沒關係,這人都到這來了,讓我這個老闆娘來現量不就成了!」

    一邊說著,一邊就拿著量尺朝陸淮起走了過去,臉上還帶著艷麗嬌俏的笑意。

    陸淮起的手下在後面用鄙夷的目光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心道誰不知道他們的主子眼裡除了夫人一個女人之外,其她的女人在他眼裡只有一個區別,活人或死人。

    而她或許很快就會成為後者。

    張力搖了搖頭,竟敢打掃主子和夫人調情,命不久矣啊。

    老闆娘的步子越邁越小,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僵,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這裡的氣氛會突然變得這麼恐怖。

    陸淮起陰鷙地笑了笑,他最近因為前線的事情心情十分惡劣,方才看到阿黎,這才變得緩和,偏偏這個女人出來破壞了他的興致,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發揮他九千歲的惡名了,不如現在就把這家綢緞莊夷為平地,也讓他的心情稍稍恢復一些。

    正如此打算著,一個清秀的身形擋在了那女人的前面,並拿過了她手中的量尺,「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夫君還是由我來量比較好。」

    陸淮起微微一愣,接著黑眸中的陰鬱之色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醇郁醉人的光彩笑意。

    一眾手下連同那個老闆娘都被這個乾淨溫煦的笑容驚得怔愣住了。

    眾手下心裡長嘆,果然,能驅散主子身上戾氣的人,只有夫人。

    沈青黎拿著量尺靠近陸淮起,一一量過他的寬肩,長臂,接著雙手穿過他的手臂,環住他的腰,小臉已經因為羞惱而漲紅,心裡一萬個後悔,今天怎麼就想起來給他也選布匹了。

    陸淮起忍住笑意,抬手將她手裡的量尺抽出來往一旁一扔,老闆娘趕忙接住。

    只見他扯唇一笑,將面前的女子毫不費力地伸手抱起,他身後的手下們忙低下頭來,他則朝一邊呆愣住的婦人點頭說了句,「我和阿黎先走一步。」便大步流星地出了殿門,上了外邊的轎子。

    直到陸淮起二人進了轎子,那老闆娘才猛然驚覺,之前那年長的夫人說了一句陸郎君,那人姓陸,又是如此的威嚴和排場,莫非……

    她伸手掩住自己的紅唇,止住了脫口而出的那句話。

    原來這人就是惡名遠播的九千歲陸淮起。

    後背忽的冒出一層冷汗,她剛才幸好沒有做出什麼更過分的舉動,不然現在可能已經身首異處了。

    陸淮起上了轎子之後,就把沈青黎撈在了懷裡,不由分說地就攝住了她的雙唇,掠奪她的呼吸。

    沈青黎一開始還伸手抵抗,可沒過一會,便雙手發軟,丟盔棄甲慘敗而降了。

    心滿意足地放開了沈青黎,他盯著她的眼睛和雙唇,啞著聲音道,「方才在綢緞莊裡,我就想這麼做了。」如果不是因為有那麼多人在,怕累及她女兒家的聲譽,他說不定真的會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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