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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42:21 作者: 煙淼
這樣的回答倒是能把他問的問題都給解釋通了。可陸淮起還是覺得很奇怪,他自己向司天監詢問過了。司天監的那些官員夜觀天象過,那天夜裡原本根本不會有雷暴天氣的。
這世上最能搞風搞雨的可能就只有殷離靳了。
如果按照他的推測,那天夜裡的那場雷暴天氣是殷離靳搞出來的。那麼那些殺手也應該是殷離靳的人。殷離靳兜兜轉轉了這麼一大圈,搞了這麼的事情肯定是有所圖的。
可他的那些人又怎麼會在見到阿黎後還對她下手,最後又把她孤零零的扔到街道上。
這不像是殷離靳能做出來的蠢事啊?
陸淮起心中有疑惑,但對上阿黎那張清恬的臉,他又怎麼能懷疑什麼。加之,梁京城這段時間被那場雷暴天氣攪得很亂。有一大堆的百姓需要朝廷照顧,不僅如此,梁京城各地還流傳起一種疫病。
患者查不出到底得了什麼病,但就是全身無力,不管喝了多少水,依舊是饑渴。但只要一喝水,就又大汗淋漓。
這個疫病已經奪走了五六個人的生命,御醫們查不出它到底叫什麼病。又見這病的患者分布廣泛,便認為這是有可能傳染的一柄,
一時間整個梁京城人心惶惶,陸淮起不得不還要再抽出精力安撫民心。
他實在是太忙了,等晚上回府時,她又已經睡過去了。早上去上早朝時,她又沒有醒來。偶爾有閒暇時間回府要陪著她一起吃飯,朱氏又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
即便是難得有獨處的時間,陸淮起和她獨處,她表現的很靦腆羞澀,就像是個世家大族裡精心調/教出來的名門千金,溫婉賢淑,完全就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但卻不是他喜歡的樣子。
他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對了。
不過,臉還是那張臉,人也還是那個人,說話的嗓音也沒有變。
會不會是那一個晚上殷離靳對她做了什麼,這才改變了她的性情。陸淮起有些懷疑。
北齊。
經過半個月多的跋涉,沈青黎終於被殷離靳帶到了北齊。馬車上,風兒吹開車簾,沈青黎為了不和殷離靳四目相視,便看向車窗外。
她去過西梁,西梁的街頭是熱鬧擁擠的。街道兩邊的建築也是走徽派風格,看著就是精緻婉約,隨隨便便一景,就能入畫。
北齊作為之前雄霸整片大陸的最強盛國家,他們街頭的,也是人山人海,熱鬧無比。不過他們街道兩邊的建築就講究層層疊疊,恢弘大氣的風格。
馬車在街道上走了一段距離後,又駛出了城門。到最後終於在城郊的某處停下。
殷離靳先跳下了馬車,回頭,他伸出一隻手要來扶她下車。沈青黎只看了那隻手一眼,直接用力撥開那隻手,她自己扯著裙子從馬車上跳下來。
一路上,她都是橫眉冷對殷離靳的,可殷離靳總是用一臉溫柔的表情凝望著她。
她真的是覺得他有病。
哪怕他們兩人前世真的有什麼關係,不過她這不都又轉世了嗎,他們兩人前世都沒有緣分,這世難道還能強求出一段緣分來?
從馬車上跳下來,沈青黎抬眸遠眺,
看到了他們前面不遠處的一群宮殿。這群宮殿占地極廣,氣勢恢宏龐大,簡直可以和西梁的皇宮相媲美了。
他們面前,這時整齊的站著一百多號人。男女分開,男的年輕俊俏,女的貌美年輕。
從他們身上的穿著來看,這些人像是殷離靳的侍者。
「恭迎國師回殿!」沈青黎剛大致的打量這些侍者一番,這些侍者就態度恭敬的向殷離靳行禮。殷離靳對著他們說道,「來拜見夫人,以後她就是你們的女主子,要是有人敢對她不敬,休怪孤對他不客氣了!」
殷離靳的話錄下後,那些侍者又齊刷刷的給沈青黎請安。沈青黎實在是覺得彆扭。
她和殷離靳的婚事,只是殷離靳的一廂情願。
她才不想當這個「夫人」。
「阿黎,咱們進去吧。」殷離靳一隻手又向她伸來,沈青黎本來是想無視這隻手的。這次,殷離靳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用力的扯過她的一隻手,拉著她就走向宮殿的大門。
期間沈青黎也掙扎過,但都被殷黎靳給強行制止了。
她最後被迫以女主人的姿態走進了殷離靳的行宮。
心情複雜,比之前跟著陸淮起進陸府還要複雜。
北齊皇宮。
太監總管行色匆匆的走進高君慎的寢殿。
「皇上,宮外來消息報說……國師大人回宮了。」太監總管匍匐的跪拜在高君慎面前,「另外此次和國師大人一起回北齊的還有一位女子……國師向其他人介紹時都說這位女子是他的妻子。」
高君慎一雙精利的眼睛瞬間就眯成兩條危險的細縫,全身有怒氣噴薄而出,「他倒是知道回來。朕還以為他就要在西梁生根發芽了。」
龍袖奮力的一甩,他怒目而視,「備馬車,朕現在就要去國師行宮走一趟。」
太監總管不敢違抗高君慎的命令,恭敬的起身退下,去辦高君慎囑咐她辦的事情了。而在他離開後,又有一個小太監來報,「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正帶人往您的寢宮方向而來。」
曾經愛到骨子裡的女人,自從痛失了愛子後,成了一個面目可憎的婦人。她用盡了無數的手段,逼迫著他出兵攻打西梁,活捉陸淮起和南曇的那個湘河公主,好為她的愛子報仇。
殺子之仇自然是要報的,但畢竟是國與國之間的事情,現在的西梁也不是當年那個孱弱的西梁了。周牧的大軍在南曇的邊疆線上也把他們北齊的大軍狠狠蹂躪了一番。
這個仇要伺機而報。
婦孺之輩,偏偏只有痛失愛子的苦痛,看不得整個國家的利益得失。
「讓人去將皇后娘娘給攔住,就說朕最近很忙,沒有時間見她。」連最基本的虛以為蛇他都不想了。
可能他對這個女人的愛正在慢慢的減退。
心頭一梗,她又聯想到當年他讓人殺了他結髮妻子時,她的那些怨憤。她說,她祝他們這對狗男女離心而不白頭,生子而不久活。
可怕的是經過這麼多年,她的咒語似乎正在慢慢的被實現著。
高君慎微不可察的輕嘆了口氣,又讓人重新給他換了一身常服。穿著常服,他就去了殷離靳的行宮。
行宮的摘星樓里,高君慎一見到殷離靳就直接問道,「國師,您之前不是說可以幫朕除掉陸淮起嗎?為什麼朕得到的消息,他不但依舊掌控著整個西梁的大權,而且還囂張的向全大陸的人宣布,他就是個假太監。」他這種行為是直接將西梁皇室的尊嚴放在地上踩了。
一個權臣做事竟然能這般無顧忌,這不就表明他現在活的簡直不要太瀟灑。
摘星樓因為樓高,仰望之,像是隨手能摘到天上的星星兒聞名。
「皇上,對不住了。陸淮起他會是統管整個天下的君王。孤雖有法術,但還不能逆天改命,改變他的氣數。」殷離靳仰望著天上的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