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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42:21 作者: 煙淼
    她無奈的抿了抿唇,只能安慰自己,這些人並不了解實情,他們辱罵她也只是被蒙蔽了而已。

    她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可人群之中忽的有一抹黑影向她閃來,戴著枷鎖的她根本避無可避。下一瞬間裡,一個雞蛋就在她腦袋上開了花。

    黏稠的黃/ye就從她腦袋上傾泄而下。

    「陸淮起為非作歹,她能嫁給陸淮起就已經證明她不是什麼良善的人了。現在又和北齊的奸細勾搭在一起,咱們西梁國有這樣的一個大公主,真是我們的不幸。」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繼而就有各種腐敗、骯髒的東西向囚車上的沈青黎砸去。

    「賤人!」

    「yin/婦!」

    「該殺千刀的!」

    「……」

    各式各樣的辱罵聲充斥著沈青黎的耳畔,沈青黎成了百姓們討伐也是宣洩的對象了。沈青黎滿臉滿身都覆上了污濁不堪的東西。

    當她的囚車從陸淮起他們身邊經過時,童萬金很明顯的感覺到陸淮起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以他對陸淮起的了解,他知道他在生氣,而且生很大的氣。

    「你再忍忍,現在周圍都是人。咱們即使救了,也不好將人帶走。」童萬金在陸淮起耳畔邊低語著。

    陸淮起臉部的線條凌厲雋永,他一雙狐狸眼裡迸出陰鷙危險的隼光。

    他在心裡發誓,他的阿黎今天受到的恥辱,他日他必定千萬倍的向那些仇人討得。

    人群之中,戴著面紗的沈青皎看到狼狽的像一條喪家犬的沈青黎,笑的紅唇艷艷。

    看吧,笑的最後的還是她!

    「紅藥,咱們跟著去刑場吧,那裡肯定還有一場好戲要上演的。」沈青皎側頭對身側的紅藥說著。紅藥大概能猜到她口中的「大戲」是指柳貴妃他們肯定在刑場那裡布下天羅地網等待陸淮起自投羅網的大戲。

    她欣欣然一笑,伸手輕挽過沈青皎的手,主僕兩人向刑場的方向涌去。

    而和她們主僕兩抱有相同目的的人還有慕雲瑤和阿珂。慕雲瑤貴為公主,本是不能私自出宮的。不過主僕兩人今天喬裝打扮了一番後,也準備來湊這個熱鬧。

    對這四人來說,能親眼看到沈青黎倒霉,哪怕是天上下刀子她們也會冒險趕來「欣賞」這場大戲的。

    第124章 我們的關係①

    刑場上。

    柳元宗這個吏部尚書和刑部尚書一起高坐在案台上。他們的下方,從梁京城各處的府衙抽調過來的衙役們已經在整個刑場的外圍樹起了一座人肉圍牆。

    人肉圍牆外,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人肉圍牆內,劊子手正彎著腰磨著刀。

    柳元宗仰頭看了一眼刑場旁放置的日晷,眉頭輕輕一擰,高聲喊道,「將犯人帶上來吧!」

    他渾厚的聲音一落下,刑場邊的一個缺口裡,一群身穿羽林衛制服,腰間統一佩劍的羽林衛大步流星的從缺口裡走進來。跟在這群羽林衛身後的則是被枷鎖和鎖鏈控制的沈青黎和裴琰。

    這兩人一出現在刑場上,刑場外圍看熱鬧的百姓們頓時就喧譁起來。

    而在一片喧譁之聲中,押解沈青黎和裴琰的衙役們嫌他們兩人走得慢,便一臉不耐煩的推著他們兩人往前。

    沈青黎一路踉踉蹌蹌,終於來到了刑場的正中央。

    正午的太陽有些刺眼,一身狼藉的沈青黎被衙役往膝蓋中間一踢,雙腿不由得一跪,整個人直接往刑場炙熱的地面上一跪。

    她身側的裴琰享受得待遇也似乎並沒有比她好多少。

    兩人被迫跪在刑場上。

    刑場高台之上,柳元宗輕蔑的掃視了他們兩人一眼後,銳利的目光又覷向洶湧的人潮,嘴角邊便揚起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來。

    他堅信,陸淮起現在一定是隱藏在人群之中的。

    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將他「挖」出來。

    柳元宗又一掃眼,將視線從熙攘的人群里收回,落在刑場中間的沈青黎和裴琰身上。

    「罪婦,你貴為公主,卻品性不良,與外男有染。此等傷風敗俗之舉,當可浸豬籠也。」柳元宗高亢的說話聲在寬闊的刑場裡迴蕩開。

    沈青黎傲然的輕看了看柳元宗,柳元宗已經輕蔑到開口就稱呼她為「罪婦」的地步了。今天的這場審判,她還有能力扭轉嗎?

    柳元宗對上沈青黎的目光,渾身遍滿污濁物的沈青黎到了現在居然還用一種桀驁的目光睨視他。在她的目光里,他一點都沒有看到她身為階下囚該有的惶恐和謙卑。

    柳元宗不滿的又將眉頭輕壓了壓,聲量又是驟然拔高,「來人啊,將北齊奸細裴琰通敵賣國的書信呈送上來!」

    聽到這話時,裴琰的鷹眸迅速的閃過一抹精光。

    而就在柳元宗的話落下後,刑場上立時又有一名壯漢走了上來。此壯漢上前後從寬袖裡掏出一疊的書信,對柳元宗拱手恭敬道,「啟稟尚書大人,卑職江晟,乃錦衣衛副千戶也。前幾日卑職奉命稽查了裴琰的住所,從他的住所處搜查得幾封書信。這些書信都是裴琰和北齊那邊往來的證據。」

    「不可能的!」裴琰打斷江晟的話,五官陡然凌厲起來,「我全家都被北齊的高雲湛斬殺,我與高氏家族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又怎會與他們合夥狼狽為奸。」

    柳元宗捋著鬍鬚冷冷的嗤笑出聲來,直接將裴琰的辯解當做空氣一般。

    「江晟,你們錦衣衛這一次做的不錯。」柳元宗誇獎著,他身側的隨侍這時已經將那幾封所謂的通敵賣國的信交到了柳元宗手裡。

    柳元宗假模假樣的將那幾封信掃視了一番後,眸眼一瞪,繼而又向沈青黎呵斥著,「罪婦,你身為西梁的公主,和北齊的奸細暗中勾勾搭搭,真是罪不可赦!」

    沈青黎抻著腰,和柳元宗對視的目光越發桀驁難馴,「話都被柳尚書你說完了,我現在說什麼話都沒用了。不過,我父皇呢,我好歹是西梁的大公主,我想在受刑前見一見他。」

    她心裡清楚,她的父皇雖然對她這個女兒並沒有多少的舐犢之情。但再怎麼說她也是西梁的皇女,身為皇女,哪怕真的紅杏出牆被人捉女幹了,當皇帝的為了維護整個皇室的臉面也會選擇儘量淡化這件事情的。

    然她這一路過來,整個梁京城的百姓們開口閉口都在罵她是dang婦。這般的反常行為背後透出一個可怕的真相。

    她的父皇現在應該已經被柳貴妃兄妹兩完全控制住了。

    所以柳貴妃兄妹兩才敢這般肆無忌憚

    柳元宗冷哼了哼,「你這時倒是記得皇上了。可惜皇上被你做的這般無恥之事氣得現在還躺在龍榻上,每日都離不開藥湯了。」

    柳元宗先這樣說,等以後對外公布明懷帝駕崩的事時,好把黑鍋再往沈青黎的身上扣。告訴天下人,明懷帝駕崩的罪魁禍首是沈青黎。

    柳元宗身側的刑部尚書又舉目看了看不遠處的日晷,低聲向柳元宗提醒,「柳尚書,時辰不早了,可以準備行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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