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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42:21 作者: 煙淼
    嘴裡說著虛偽的話,一雙眼睛早就恨不得透過紗帳看向陸淮起身上的某處了。

    陸淮起隔著紗帳冷笑,「劉都督你的臉皮果然比本督想的還要厚啊。當初阿黎還是本督的妾室時,你在甬門處怎麼『熱情』招呼她的,本督可是一直記在心頭的。現在阿黎身份一變,你劉都督好記性到直接把你和阿黎的舊怨給忘了,開始張口閉口關心她了。這變臉的速度真乃天下一絕啊。」

    這是在拐著彎罵他,你TMD想害我們就坦蕩蕩出招,不要找什麼藉口了,噁心人。

    劉直麵皮一笑,腳下的步子還是沒有停,又向床榻處輕挪了挪,「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前大長公主殿下是陸都督你的賤妾,咱家一個都督教她怎麼做人,還是可以的。但現在,大長公主殿下已經是咱們皇上的第一個公主了。她的身份變了,已經是咱家的主子了。咱家自然是要把主子當天來伺候了。」

    精明的眼睛往陸淮起身上瞥動時,他也不忘附送陸淮起幾個鋒利的眼刀。

    「陸都督,咱家想明白的事情自然是也希望你能明白。長公主殿下是君,你是奴才。奴才哪裡能納君為妾室啊。咱家要是你啊,早就羞愧的求大長公主殿下寫一份休書把自己給休了。可你倒好,竟然還在這殿裡逼迫要挾大長公主殿下。」

    陸淮起眼看著馬上就要來到他們床榻前的劉直,額頭處雖是有錦密的汗珠滲出來。但在下一刻,他還是將蓋在他身上的衾被一掀,兩條筆直修長的腿輕踩在地上。

    「劉都督,你長在腦袋上的兩隻眼睛一定是用來當裝飾的吧,若不然你怎麼就張口胡言亂語了。本督逼迫要挾大長公主殿?你確定你的瞎眼真的到這一幕了?」

    他的身高在劉直看來,簡直就是一座巍峨的小山。

    所以他們兩人在一起時,陸淮起絕對的身高壓制。

    劉直一雙眼睛緊眯成一條細縫,「唰唰」得不停的在陸淮起身上看著,最後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他身體的某處。因為陸淮起身上穿著東廠統一的制服,他看不出陸淮起的異常。

    「陸都督,咱家是沒有看到你逼迫要挾大長公主殿下了。可咱家和其他大人們剛才親耳聽到大長公主殿下的痛喊聲了。你剛才一定是對大長公主殿下不敬了!」

    劉直眼珠子又骨碌碌的一轉,既然在陸淮起身上找不到突破口,他只能……

    劉直身子一閃,就要躲開陸淮起向床榻上的方向奔去。

    不過,他很快的撞到了一堵鐵牆,他仰頭一看,陸淮起垂眸俯瞰著他,眼裡是滿滿的煞氣。

    「劉都督真是可笑了,嘴裡嚷著本督對大長公主殿下不敬,可大長公主殿下正在歇息,你還試圖的往她床前湊,你這恐怕才是真真的大不敬吧。」

    繡著飛魚挺括寬袖一拂,墨黑的狐狸眼裡划過一抹深邃而又精利的光,劉直被他這樣的目光一注視,心裡莫名的就覺得自己在陸淮起面前好像是個傻子似的。

    為了擺脫這種讓他很不爽快的目光,他麵皮一冷,精明的眼睛裡閃爍起一抹邪佞的精光,與他的目光直接對視。

    「咱家是擔心大長公主殿下的安危。誰知道你陸淮起到底有沒有傷到大長公主殿下。」

    陸淮起唇角噙起一抹燦然的笑容,狐狸眼裡眸光流轉,「劉都督,即便你心裡恨不得本督和大長公主殿下和離。可這不是還沒有和離嘛?本督剛才情難自禁和大長公主殿下親密了下而已,劉都督你至於那麼大驚小怪嘛。」

    他壓迫性的目光又瞅向劉直身後的那些官員,「杜首輔,美/色當前,本督雖然不是男人,可也經受不住考驗的。就像杜大人您,府中除了一房正夫人外,再無小妾。世人皆以為杜大人您對夫人深情,可本督是知道的,您對楚韻館的頭牌沉韻,還有翰雲樓的刀馬旦徐繆那叫一個愛不釋手。像本督今天和大長公主殿下做的這點事情,和杜大人您比起來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楚韻館的頭牌沉韻,翰雲樓的刀馬旦徐繆這都是男兒身。

    換而言之,這個杜中是個好男風卻又對外偽裝出對一副情深的衣冠禽獸。

    杜中的老底突然當眾被陸淮起這麼一揭,他臉馬上就是一紅,不知道該怎麼作答了。

    當然,也怕陸淮起把他更多的老底給揭發出來,他又紅著臉,輕咳了咳,對劉直勸說道,「劉都督,其實陸都督說得也沒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大長公主殿下的夫君,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們這些人還是不要多摻和。」

    劉直實在是不甘心就這樣放過陸淮起,他的眼睛又是忍不住往陸淮起身上的某處瞥去,心裡決定不再這樣兜兜轉轉了,準備直接開口向眾人披露陸淮起有可能是假太監的事情,好讓其他人和他一起逼迫陸淮起自證清白。

    可他才剛要啟唇說話,陸淮起已經先於他一步開口說話了,「劉都督,杜首輔他是血性中人。你相較於杜首輔也是一點都不遜色的。本督聽說你的都督府里也是鶯鶯燕燕的。聽聞劉都督你還從江南一帶買了好幾個瘦馬,那些瘦馬年紀最大的也才八九歲,劉都督你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tiao/教她們了。劉本督里你是沙場老兵了,玷污了不知道多少的良家女子。本督膽子小,怕缺德事做多了哪天就被雷給劈死了,故而謹小慎微,只敢栽在大長公主殿下的石榴裙下了。」

    這是拐著彎又把劉直給臭罵了一頓。

    劉直臉被氣的漲紅,「陸淮起,你真是巧舌如簧啊。不過總有一天,咱家要讓你……」

    他話才又剛起了個頭,殿外小太監的通稟聲已經響了起來,「各位大人們,皇上醒來了。奴才們依皇上的旨令傳話:傳東西廠都督還有四位首輔大人去面見皇上。」

    聽說明懷帝清醒了,殿中的其他官員們臉上皆是一喜。

    劉直聽說明懷帝醒來了,精明的眼睛裡也馬上露出了喜悅。

    「陸淮起,看吧你就是之前太得意了。現在皇上醒來了,咱家一定……」哪怕明知道他自己的氣勢不如陸淮起,他還是往陸淮起身邊湊了湊,在他耳畔邊用惡毒的聲音低語著,「將你隱藏最深的那些秘密一一的為皇上揭露。」

    他最後著半句話已經是屬於放狠話的性質了。

    陸淮起到底是不是假太監,他心裡是傾向於他是假太監的,誰讓他和陸淮起的仇不共戴天,只要證明陸淮起不是太監,陸淮起哪怕五馬分屍都可以了。

    但是心裡傾向畢竟不是真的事實。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陸淮起是假太監前,他要是自己一個人逼迫陸淮起脫衣驗身,恐怕要直接被陸淮起給懟死。

    最好還是和其他人一起逼迫陸淮起。

    不過好在,明懷帝醒來了。

    陸淮起之前拿出的傳位詔書上寫明讓十皇子繼位當新帝。

    雖然詔書上的字是出自明懷帝之手,不過,讓十皇子繼承大統這事本來就透著蹊蹺。現在他們終於可以親自去問明懷帝了。

    劉直又從鼻子間發出幾個冷哼聲,然後一拂袖轉身傲然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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