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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24:58 作者: 天如玉
    她低聲補充:「還是免費的。」

    兩人對視,都不禁笑了。

    遠處的雪山白皚皚的,西北風從山頂刮過來,刀子一樣割人的臉,洞窟里反而稱得上溫暖。

    從一個窟到另一個,在幽深的暗窟里,彼此都把聲音壓低,塗南捏著手電照在一幅壁畫上,說:「這就是我當初臨摹出錯的那幅。」她把那一筆錯處點出來給他看。

    石青臨說:「我是不是該拜拜它,它勉強也算我們半個媒人了。」

    她拿手電掃他的臉,「你怎麼這麼會打岔?」

    他用手一蓋,就把光遮住了,在暗處里笑著,五官深刻得不像話。

    塗南乾脆把手電關了。

    光更暗,他的頭低下來,蹭著她的鼻尖,意圖很明顯,是準備吻她了。

    她也想吻他,早在車站裡見到他的時候就想了,但還是生生用手隔在了兩雙唇中間,「出去再說,」她輕輕說:「對壁畫不好。」吻起來,人的呼吸會很重的。

    石青臨拖著她的手出去。

    從窟外下去的時候,風大了不少,他穿的少,塗南帶他過了橋,去住的地方。

    石青臨第一次見這樣的住處,門很矮,像窯洞一樣,進去了倒是整整齊齊的,那是她收拾的整齊,其實就一張床,只夠單人睡,鋪著藍格子的床單,同款的棉被,兩隻行李箱豎著靠在床尾,其餘空著的地方都被作畫工具占據了。

    他看向塗南,「你就住這兒?」

    塗南把門合上,擋住了風,「這裡只是不中看,其實沒那麼糟。」

    「這種天氣,難道不會冷?」他眉頭已經皺了。

    「不會的。」她從角落裡搬出個取暖器,按下開關,告訴他:「放心,自然條件是沒那麼好,該有的還是有的。」

    石青臨在床邊坐下來,在想她在這裡的生活,早在認識他以前,她就在這裡了,她對這一切遊刃有餘,這才是他認識的塗南。

    屋子很小,取暖器的作用明顯,很快周圍就熱乎乎的了。

    他眼睛看著塗南,一直看著,臉被取暖器的光映得橙紅,眼裡也是,像有兩簇火苗。

    她被盯得更覺得暖熱,故意問:「看什麼,就這麼想我麼?」

    他笑,現在也會跟他**了,真是難得。他兩手撐在床邊,眼閉一下,算是點頭,「想,渾身上下都想得很。」

    塗南真不是他的對手,這男人在她面前總會耍流氓。

    就在她不說話的時候,石青臨朝她伸出了手。

    她伸手握住,被他拉著走近,坐在他身上。他一隻手按在她的後頸,壓下去,他的臉迎上來。

    外面寒風撞門,屋子裡取暖器帶著微微的電流聲,他們在這小小的天地里,擁在一起,忘我地接吻。

    直到外面有聲音傳進來,好像是有組員回來了,他們才分開。

    塗南喘著氣,回頭關了取暖器,拉他,「走。」

    離開住處,沒有碰到人,好像做賊一樣,出了景區,回到車上。

    在車上,直到發動車之前,他們又吻了好幾分鐘。

    接下來哪兒都不打算去了,石青臨把車開出去時想著,直接回賓館。

    ※※※

    激情沒有退,回去的這一路很認真,很謹慎,但一直沒有退。

    回到賓館,天已經黑了,天上居然又開始下雪。

    沒有電梯,他們踩著樓梯上去,進了房間,門甩上,互相拍著對方身上的雪花,一時很安靜,誰也沒說話。

    塗南對著掌心呵口氣,走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抄著水搓了搓臉,水冰涼,刺激著臉上的皮膚,反而燙了,泛出紅。

    石青臨走了進來。

    她在鏡子裡看到他,他也從鏡子裡回望她,在她身後,他兩隻手撐在洗手池上,把她罩住了。

    「什麼時候能回去?」他低聲問。

    「徐老師已經給了我假期,」她看著鏡子回答:「不會太久了。」

    「那我回去等你。」

    聽到這句,塗南才想起他們很快又要分開,時間擠出來,但終究會過去。

    距離不算什麼,他們之間寶貴的是時間。要是新資料片已經上線了就好了,他的時間就會多起來,她比誰都希望他的工作能順利。

    石青臨把下巴擱在她肩上,打趣:「你那是什麼表情,想滅我的火?」

    她只是垂了眼罷了,眼睛掀起來,和鏡中他的目光對上,洗手台下,他牽著她的手伸進皮衣里,搭在他的褲腰上,鼓勵般說:「主動點。」

    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千公里的疲憊,低沉,略啞,讓這句話聽在耳朵里的效果放大了無數倍。

    塗南轉過身,手指勾著他的腰帶,把他的襯衣拉出來,從他的衣領往下,一顆一顆地解紐扣。

    解開到第三顆,人被抱住了。

    太慢,等不及了。

    他在她耳邊說,雙臂用力,把她託了起來。

    ※※※

    這天的雪一直在下。

    外面有多冷,房裡就有多熱。

    兩人做的激烈,沒有停過,洗手間的洗手台上,淋浴間裡,又出來到床上,肆意到了極點。

    後來,石青臨抱著塗南去了窗邊,讓她去看雪。她拉開窗簾,在黑沉沉的天色里什麼也沒看清,只覺得有無數的羽毛從天上落下來,身體一半在冰,一半燃火,一時激動,不小心將窗簾都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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