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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應該是喜對方的。

    ――不然，不會在夢到多年前的事情之後這麼開心。

    袁少欽睡著前迷迷煳煳的想著，他想，如果還能在見到杜旭的話，他會跟對方說些什麼呢。

    這一次，袁少欽再也沒有睜開眼睛了。

    他死了。

    在他時隔多年之後再次夢到杜旭的時候，他死了。

    他死的時候，很開心。

    至少，被人發現死的時候，袁少欽的嘴角是微微勾起的――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次日，發現袁少欽死了的人是老管家，他沒有尖叫，沒有害怕，仿佛早就知情一般。

    袁少欽這幾年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醫生那邊也早就下了最壞的通知，甚至連袁少欽本人也早早的為自己安排好了後事。

    小孫子站在門口遠遠的看著，閉上眼睛一臉安詳的爺爺，心情難得糟糕了起來――對他這麼好的爺爺走了，天性冷漠的他，還是覺得難受的讓人窒息。

    三天後，袁家為袁少欽辦了一個追悼會，來往的人皆是A市上流社會各方各面最有威嚴的大人物。

    小孫子站在靈堂，看著面前的棺材――裡面裝著他最敬愛的爺爺，誰都知道，待會爺爺就要被送去火化了，火化之後，他就在也看不到他了。

    周圍沒什麼人，大家都到外面去招待客人了，而那些身份不低的客人們來到靈堂轉了一圈之後就離開了――沒有人願意待在跟自己沒多大關係的死人旁邊。

    小孫子從兜里掏出一張泛黃的情書，將守在周圍的保鏢叫出去，走進棺材，把情書塞到爺爺衣服的口袋裡細心放好。

    這封信是他在袁少欽死的那天早上偷偷進屋拿走的，他很清楚，爺爺的這個小秘密絕對不能讓父親知道，所以他才會偷偷拿走。

    而現在，小孫子將這封信還給爺爺，因為他同樣清楚，爺爺肯定會很開心這封信跟著他離開。

    追悼會結束，來自各個不同地方的高層大佬們跟現在的袁家掌權者說了兩句之後便紛紛離開了，他們的時間排的也很緊。

    很快的，袁少欽的屍身就被拉去火葬了。

    小孫子站在門口，看著同樣面無表情的父親，兩父子相對無言。

    「你爺爺身上的那封信是你放進去的？」

    「對。」他沒奢望自己的小動作會瞞住他的父親，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父親居然會沒有阻止他。

    「嗯」

    他聽到一向冷心冷情的父親這麼說。

    兩人再次冷場，但是空氣中流動的空氣卻緩和了不少。

    ――――――――

    人死如燈滅，過去再不如願的事，都過去了，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