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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20:51 作者: 白糖奶兔
    現在霜霜卻嫁進了鎮國公府,還籌辦起了這麼大的宴會,得到了這麼多誇讚和羨慕的眼光。

    她卻一敗塗地。

    連江從安家都能嫌棄她。

    憑什麼!

    杜氏正同周圍的人說話,就發現裴嘉寧面色陰鷙。

    杜氏心裡一跳,她還以為裴嘉寧又想起了那樁婚事。

    杜氏拽住了裴嘉寧的衣袖:「嘉寧,你心情又不好了?」

    自打被退親以後,裴嘉寧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連杜氏都暗暗心驚。

    見裴嘉寧沒說話。

    杜氏柔聲勸道:「嘉寧,正好現在離開宴還早,你出去散散心再回來,好不好?」

    裴嘉寧抿唇,半晌才點頭:「嗯。」

    杜氏鬆了口氣,她怕裴嘉寧再留下來會鬧出事來。

    杜氏吩咐素心道:「素心,照顧好嘉寧。」

    素心應諾,「是。」

    說完話,裴嘉寧便帶著素心走了。

    現在裴嘉寧只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她一路往僻靜處走。

    裴嘉寧是霜霜的姐姐,府里人自是認識裴嘉寧的臉,故而都沒有阻攔。

    一路走到了無人的僻靜處。

    裴嘉寧再也忍不住了,她伸手摘去夾道兩側的花朵。

    然後狠狠地踩到腳底上,「霜霜,霜霜,都是霜霜!」

    也是巧了,蔣琬正好在這附近的亭子裡歇著。

    她和裴嘉寧離的不遠。

    她自是看到了裴嘉寧陰狠的神色,還有裴嘉寧口中的「霜霜」二字。

    蔣琬心念微動。

    她問萬嬤嬤:「嬤嬤,那是弟妹的嫡姐裴嘉寧吧?」

    第63章

    萬嬤嬤往裴嘉寧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後道:「是。」

    蔣琬垂眸沉吟了片刻。

    然後起身往裴嘉寧那邊走去。

    等走到裴嘉寧身邊,蔣琬似是有些驚訝地道:「是裴大姑娘吧?」

    裴嘉寧連忙換成平時柔弱的模樣,她轉過身點了下頭。

    然後向蔣琬見禮:「陸大夫人好。」

    現在兩家成了親家, 自是互相認識。

    像是在聊家常一樣,蔣琬道:「裴大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裴嘉寧抿了唇:「前面有些吵鬧, 我便來此清淨會兒。」

    蔣琬點頭:「這處確實僻靜,裴大姑娘可以多待一會兒。」

    蔣琬說著仔細打量了下裴嘉寧, 「裴大姑娘,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一派關心的樣子。

    裴嘉寧來此只是想尋個清淨,不想和人說話。

    可蔣琬此番明顯是在關心她, 兩家又是親家,她又不能隨意走開。

    正在裴嘉寧想藉口的時候,蔣琬先開口了。

    「裴大姑娘, 你也不必瞞我了, 我都聽說了, 不過你別放在心上,八字不合是常有的事, 下次你定能尋一門極好的親事。」

    蔣琬直接把這事給點出來了。

    裴嘉寧心裡則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的刺痛。

    她不願意出來的原因就是怕這個, 怕周圍人如此安慰她。

    越是如此, 她越是接受不了。

    裴嘉寧只好強撐著笑容:「陸大夫人說的是。」

    蔣琬說著握住了裴嘉寧的手:「我說的可是真心話。」

    似是怕裴嘉寧不相信,蔣琬又繼續道:「裴大姑娘你品貌不俗,又是霜霜的姐姐, 眼下霜霜名揚京城,所謂同枝同脈,定會有旁家夫人相中你做媳婦的。」

    現在這時候講究家族,若是同族姐妹嫁人後名聲很好,那麼連帶著沒出嫁的姐妹也會被人高看一眼, 親事上會更好。

    蔣琬這話說的確實在理,是那麼回事,可聽在裴嘉寧心裡卻難受極了。

    裴嘉寧原本最瞧不上的就是霜霜,她自詡為嫡女,總覺得壓霜霜一頭。

    可現在卻全反過來了。

    這還不說,她現在被退婚了,日後還要再尋親事。

    可日後的親事也依舊要指望霜霜。

    這讓心高氣傲的裴嘉寧如何受得了。

    裴嘉寧再也忍不住了,她的唇色有些白,「多謝陸大夫人關懷,只是時候不早了,馬上就要開宴了,我先回去了。」

    蔣琬鬆開了裴嘉寧的手:「是了,快開宴了,瞧我把時辰都給忘了。」

    裴嘉寧又道:「陸大夫人不和我一起過去嗎?」

    「我的頭風病又犯了,支撐不住,想先回去歇著。」

    「原來如此,那陸大夫人快回去歇著吧,別在這兒吹風了。」

    說完了話,裴嘉寧就先行一步,回了宴會處。

    等裴嘉寧走後,蔣琬則是彎唇笑了起來。

    早在得知霜霜要嫁進來的時候,她就遣人去調查了承恩伯府,知道霜霜與裴嘉寧關係不好。

    而且方才她還聽到了裴嘉寧怨毒的話。

    這樣一思量,蔣琬就知道裴嘉寧恨急了霜霜。

    所以蔣琬特意說了這番話,句句都扎在了裴嘉寧心上。

    當初的柳盈枝和現在的裴嘉寧,幾乎是一模一樣,蔣琬最清楚這類人的心理。

    她們心中的恨已經達到了頂峰。

    只需要短短几句話,就能煽風點火,讓她們徹底失去理智,從而成為她手中的刀。

    而且就算事後回想起來,她們也不會知道她的真實意圖,只以為她是無意中戳中了她們的痛點。

    她能輕輕鬆鬆地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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