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鴻運樓 竟淪落至此

    第611章 鴻運樓 竟淪落至此

    翌日

    莫清靈醒來的時候，發現那個叫洛塵的銀髮男子已經離去。雖然相處時間很短，縱使要離去也該道個別才是，畢竟城兒那麼喜歡他。若是城兒醒來，瞧見他已經走了，心中定會難過的。

    果不其然，這城兒一醒便問起了洛塵來。

    「咦！我洛塵叔叔呢！」

    城兒這一句『我洛塵叔叔』真真兒是傷了納蘭九歌等人的心，還『我洛塵叔叔』？相處了這麼久，他們也沒聽到城兒叫過，他們一聲『我小九叔叔』『我南宮叔叔』『我流星叔叔。他們竟然被一個城兒剛認識的不明身份之人，給比了下去。

    「已經走了。」莫清靈淡淡的回答道。

    「哦」城兒應了一聲，情緒有些低落。心中暗想這洛塵叔叔說是不是不喜歡他啊?離開的時候都不與他道個別，城兒覺得有些傷心。

    莫清靈心中輕嘆，摸了摸城兒的頭道：「好了，收拾一下，咱們也該啟程了。」

    「嗯……」城兒點了點頭沖他娘親扯出一個笑容來。

    中午的時候，莫清靈一行人到了蘭江境內。在蘭江邊兒上，莫清靈讓馬車停了下來，同城兒下了馬車。孟流星跟孟玉使了個眼色，孟玉拿著南宮絕去堤壩上看漁夫釣魚。

    江水滔滔兩江沿岸，都築起了堤壩。幾條分流綿延向遠方，兩江沿岸一片綠蔭。

    納蘭九歌和孟流星知道， 莫清靈在此停留是何意。這蘭江的水患便是即墨城治理的，這堤壩，這分流，還有最著名南北大河，也是即墨城著手實施規劃的。南北大河解決了北方的旱情，也治理了蘭江的水患。雖然南北大河去年才竣工，但是蘭江和北方的百姓，心裡都記著解決了旱情和水患的即墨城。

    「城兒仔細瞧著眼前的一切，這都是他的功績。」

    城兒瞧著波浪壯闊的蘭江，和綿延遠去的南北大河點了點頭。這便是他爹爹的功績，治理水患解決了旱災，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在百姓心目中，神一樣存在的人物，這邊是他的爹爹。

    「也有你的功勞。」納蘭九歌在莫清靈的耳邊小聲說道。當年若不是莫清靈想出了這法子，即墨城也不可能創下這千秋功績。

    莫清靈勾了勾唇並未說話，她不過是出了法子而已，真真實施的人是即墨城。想個法子很簡單，真真實施的人才是最困難的，所以所有的功勞都應該是屬於即墨城的。

    這時候，當地的百姓從來莫清靈的身旁走過，邊走也便交談著。

    「每日走過這蘭江，總會想起前太子殿下。」

    「是啊！若不是他，咱們還處於水生火 熱之中呢！」當年太子殿下，為了動員他們這些百姓開河，可費了不少心力，還給他們作揖了呢！

    「多虧了太子殿下，咱們蘭江才免去了水患，還發展了水上運輸，咱們蘭江如今可是天啟富庶之地。」

    「都是太子殿下的功勞啊！只是可惜了，那樣好多的人，竟然被惡婦……」

    說話之人漸行漸遠，城兒有些擔心抬頭看著他娘。人們在讚揚他爹爹的時候，同時也會咒罵他娘親。雖然娘親表面無所謂，但是他知道，娘親心中還是在意的。

    莫清靈摸了摸城兒的頭，扯了動了嘴角小聲道：「走吧！進城！」

    他們進了蘭江城，整個蘭江城一片繁榮之向，誰會想到幾年前這裡還只是個被水災肆虐的偏遠小鎮。

    莫清靈等人進了蘭江城後，住進了蘭江城最大的客棧臨仙樓。

    「幾位是外地人，第一次來蘭江城吧！」給莫清靈等人倒著茶的小二，看著莫清靈等人說道。

    納蘭九歌點了店頭道：「沒錯，確實是第一次來。」

    「那幾位可趕巧了，今日咱們城裡的第一家鴻運樓開業，幾位若是有興趣可以去湊湊熱鬧。」

    「鴻運樓?」莫清靈面露詫異之色看著那小二。

    「姑娘不知道鴻運樓，鴻運樓可是咱們天啟國最大的賭場了。全國已經開了好幾十家了，今日已經開到咱們蘭江城了。」小二說得十分的得意。

    莫清靈帶著詢問的神色看向了納蘭九歌，她沒有想到。她已經消失了六年了，這鴻運樓竟然都還在，而且還開到了蘭江城來。雖然這別人都不知道，這鴻運樓是她的產業，但是即墨寒卻是知道的，他竟然能容忍鴻運樓的存在?如今的鴻運樓，還是林木然在打理嗎？

    「莫離聽說這鴻運樓的麻將很好玩兒，今日要不去玩玩？」南宮絕見莫清靈似乎對鴻運樓有些興趣，便出言相邀。

    莫清靈看著茶碗裡的綠葉，淡淡的說道：「是該去瞧瞧的。」

    納蘭九歌知道莫清靈想問什麼便道：「這鴻運樓的大掌柜是叫林木然，不過幕後老闆卻已經換了人，據說是天啟皇室。」

    納蘭九歌雖然說得不明顯，但是他相信莫清靈應該能聽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呵……」莫清靈冷笑，撩起面紗將茶水飲盡。這個即墨寒當真是會物盡其用，竟然把鴻運樓變成了他的國庫。只是現在不知道，這林木然是否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呢！

    天黑後，莫清靈換了男裝，跟納蘭九歌同南宮絕，還有孟流星一起去了鴻運樓。孟玉同城兒被留在了臨仙樓，他們被留下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年紀太小。

    四個俊秀公子走在大街，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特別是這蘭江城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眼睛像是粘在他們身上一樣移不開了呢！

    「呵呵……」每次孟流星只要一看到莫清靈的臉就忍不住想笑。

    莫清靈有些惱了擰眉怒道：「孟流星你夠了，從出門你就笑，有完沒完啊？」

    莫清靈為了讓自己更男人一點兒，便在嘴上帖了兩個小鬍子，偏那小鬍子還是向上翹了。雖然不損莫清靈的英俊瀟灑，但是卻又那麼一點點兒滑稽。孟流星本就是個笑點兒低的人，一看見莫清靈的小鬍子，便會忍不住想笑。

    「沒完！」

    「你……」莫清靈無語的白了孟流星一眼。

    「呵呵……」見莫清靈朝他翻白眼，孟流星覺得越發的好笑了，她這小鬍子配上這白眼兒絕了。

    莫清靈發狠了，撩起了袖子張牙舞爪的朝孟流星撲了過去：「爺要把你的嘴縫上，讓你再也笑不出來。」

    「哎喲！老虎發威了。」孟流星故作還怕的躲到南宮絕的身後。

    納蘭九歌抱住了莫清靈的腰，笑著道：「好了，你別同他鬧，他這人就這樣不用理他。」

    雖然他們現在都是男裝，大街上的人看到的，不過就是納蘭九歌在勸架而已。可是莫清靈可是貨真價實的女人啊?南宮絕看著納蘭九歌橫在莫清靈腰間的手，覺得格外刺眼。

    縱使納蘭九歌攔著她，莫清靈依舊不依：「我今日非要縫了他的嘴。」

    莫清靈只想要收拾孟流星，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納蘭九歌現在其實是抱著她的。

    南宮絕抓住了孟流星的手，將孟流星推倒了莫清靈跟前。

    「給，縫吧！可要我去給你找針線?」南宮絕看著莫清靈說道，說完還看了納蘭九歌橫在她腰間的手一眼。若是他不讓她把孟流星推倒她面前。這納蘭九歌便一直攔架，還要抱到什麼時候。

    孟流星大呼：「南宮絕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納蘭九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鬆開了橫在莫清靈腰間的手。他方才本是下意識的攔架，卻沒有想到會直接抱住了莫清靈的腰。

    莫清靈哪能真的縫了孟流星的嘴啊！ 莫清靈從袖子裡，掏出了一盒玫瑰花做的胭脂來。這是她離開迷霧村的時候她十分給她的，說是出了女人年華有限，不要忘記時常打扮自己。這胭脂可是她師父做的，說這效果很好還是擦不掉的。

    「南宮公子，把我給他按住了。」莫清靈打開了胭脂盒，濃郁的玫瑰花香飄散開來。

    「你、你想幹什麼？」看著莫輕靈打開了胭脂盒，孟流星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這個女人該不會是想要在他的臉上抹胭脂吧?他可是男人啊！可不能這樣做啊！

    「你猜」莫清靈用手指點了些胭脂，看著孟流星笑得狡黠。

    孟流星後悔了她不該笑話莫清靈的，他一時大意，竟然忘記了莫清靈是什麼人了。這女人可是睚眥必報的人，並不會因為當了娘而有什麼變化。

    「很好看！」莫清靈十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點了點頭，其實她也沒做什麼，只是在孟流星的眉心點了個紅點而已。

    孟流星忙用手擦了擦，發現根本就擦不掉。忙跑到小攤兒上拿銅鏡擦了擦，可是那眉心的紅點兒根本就擦不掉。

    買東西的大嬸，捂著嘴吃吃的笑：「喲！公子長得可真俊。」在她們天啟國，可只有那小小孩童，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在這眉心點紅點兒的。

    「莫離你給爺點了什麼玩意兒，趕緊給爺擦了。」他又不是孩子了，眉心還點什麼紅點兒。

    莫清靈冷冷的掃了孟流星一眼道：「不好意思擦不掉，你方才不是一直笑話我嘛！如今也嘗嘗被別人笑話的滋味兒吧！」

    莫清靈說完頭一甩，十分帥氣的朝那人潮湧動的鴻運樓走去。

    納蘭九歌拍了拍孟流星的肩膀道：「不要以為她現在性子看著挺沉靜就忘了她是誰。」

    她，可是莫清靈啊！

    納蘭九歌說完，搖著扇子快步跟了上去。

    孟流星瞪了南宮絕一眼道：「南宮絕你這事兒可做的不厚道。」

    南宮絕聳了聳肩，也沒打算接話抬腳離去。

    臨仙樓內

    孟玉同城兒在房間裡說著話，城兒忽然打了個哈欠，對孟玉道：「玉兒哥哥你先回房吧！城兒困了，想先睡覺了。」

    「嗯？」孟玉覺得有些奇怪，這天早呢！往日這個時候，他可還纏著他講故事呢！不過他又想，可能是這幾天趕路沒休息好，累積到今天便有些累了吧！

    「好吧！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兒就叫我。」孟玉說完站了起來。

    「明天見」城兒朝孟玉揮了揮手，眼角掃了一眼衣櫃後面。

    孟玉出門後把門兒關上了，進自己房間的時候，還給在房門口守著的隨從叮囑了幾句。

    「嗷嗚……」小白對這衣櫃後面叫了一聲。

    城兒摸了摸小白打的頭，拿了乾淨的杯子，倒上了一杯熱茶。

    「藏了這麼久，也渴了吧！出來喝杯茶如何？」城兒忽然開口說道，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

    冷月一驚，眼中露出殺意，他竟然被人發現了?而且對方還這是一個孩子，方才那孟玉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既然知道他的存在，為什麼方才還要讓孟玉離去。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這孩子早就發現了自己，他是故意把孟玉支走的。

    這孩子好冷靜，發現屋裡藏了人不但一點兒都不害怕，還邀他出來喝杯茶。既然都已經被人發現了，他也沒什麼好躲了。

    冷月從衣櫃後面閃了出來，城兒這才看清了，藏在房間裡的人。只見一個戴著鬼面具的黑衣男子，手裡抱著劍朝他走了過來。殺氣！非常濃的殺氣！這是這個黑衣叔叔，給城兒的感覺。

    其實他也是娘親走後回到房間，小白沖那個衣櫃叫了一聲後，才發現這屋裡藏了人的。

    「嗷嗚……」小白叫了一聲，豎起了自己的毛髮，露出了自己的利牙。

    「小白，叔叔不會害我們的。」城兒抱小白抱在懷裡摸著他的毛說道。

    這是第一次有孩子見到他沒有被嚇哭，鬼面殺手冷月，號稱江湖第一殺手。就是那些江湖中經歷了風雨的人物，見了他都會懼怕，這孩子竟然不怕他。

    「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會傷害你?」冷月冷聲問道。

    「誰那麼喪心病狂，會對聰明可愛的我下手呢！而且叔叔若是要出手，早就出手了又怎麼會等到現在。」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個人身上雖然有殺氣，但是這殺氣卻不是衝著他來的。既然不還是衝著他來的，這個叔叔又藏在房裡，那這個叔叔要下手的對象自然就是他娘親了。

    「我不下手，也有可能是因為孟玉在這兒，我只是想等他走了再下手。」

    城兒搖了搖頭道：「叔叔你的功夫會比我玉兒哥哥差嗎？」

    雖然他玉兒哥哥的功夫不低，但是跟這個人比起來那可是差遠了。單從他玉兒哥哥在這房間裡，待了一個時辰之久，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這一點兒上就可以證明。

    能與沉默了片刻道：「你很聰明。」

    這般聰明可真不像一個孩子的心智，他雖然是個殺手。但是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他可是從來都不會對一個孩子出手的。而且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孩子的眉眼十分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一般。

    「謝謝誇獎，叔叔，站了那麼久也累了，還是坐著說話吧！這樣揚著脖子看著你，我也怪累的慌的。」

    冷月聞言看了城兒一樣，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鴻運樓的模式依舊跟以前一樣沒有變化，只是兌換籌碼並不限額了。納蘭九歌去兌換了些籌碼，四個人便在樓里轉悠了起來。這鴻運樓雖然剛開業，但是這人卻十分的多，打麻將都已經沒有了位置了。

    「你想玩兒什麼啊?」納蘭九歌看著莫清靈說道。

    莫清靈看著玩骰子的賭桌便道：「玩骰子吧！」

    四位俊秀非常的公子出現，眾人十分識相的讓開了路。

    帶著方帽的荷官，看見納蘭九歌等人笑著道：「幾位公子可要玩玩兒。」

    莫清靈冷著臉道：「不玩兒，來你這兒做什麼？」

    那荷官兒熱臉貼了冷屁股，訕笑了兩聲搖起了手中的骰子。

    「買定離手，趕緊下注啊！」

    「呵……」莫清靈聽到骰盅裡面骰子裡發出來的聲音，不由冷笑出聲。

    納蘭九歌輕聲問道：「怎麼了?」

    「骰子有問題。」莫清靈的聲音雖然輕，但是卻冷的嚇人。她以前開鴻運樓的時候，為的雖然是賺錢。卻也不賺昧心的銀子，鴻運樓永遠不會出老千的。沒想到，如今的鴻運樓，也變得更那些坑人銀子的賭場毫無區別了。

    孟流星同南宮絕也聽到了莫清靈的話，瞬間便變了臉，這鴻運樓在天啟的口碑可是極好的。以不出老千不坑賭客銀子出名，也正是因為如此，凡是有鴻運樓在的地方別的賭場便開不下去。可是如今，莫清靈竟然說這鴻運樓的骰子有問題，這鴻運樓豈不是在打著幌子坑人嗎?

    「各位爺，該下注了，買大還是買小啊！」荷官蓋著骰盅看著眾人說道，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左邊坐著，面前堆著一大堆籌碼的中年男子身上。那男子穿戴都不俗，看來也是這蘭江城的大戶了。

    莫清靈心中瞭然，看來這荷官兒，今日的目標是那個中男子了。

    「大……」那中年男子拿了一把籌碼買了大。

    「大」莫清靈也拿了籌碼買了大。

    不少人都買了大，但是一大部分的人都買了小。骰蠱一開果真是大，買大的人都贏了不少的錢。

    反覆來了幾次，那中年男子買的大小，都贏了好幾次。漸漸的整個賭桌的人都說那中年男子運氣好，紛紛跟著那中年男子買。

    莫清靈在納蘭九歌耳畔耳語的幾句，納蘭九歌震驚的看著莫清靈？

    「怎麼？沒銀子嘛？」莫清靈看著納蘭九歌問道。

    納蘭九歌咽了咽口水道：「有」說完勾著孟流星打的背，去門口櫃檯買籌碼去了。

    莫清靈又跟了幾局，那大戶的越發的順風順水了。只瞧那荷官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莫清靈估摸著差不多了，應該就是這一局了。

    納蘭九歌同孟流星也回來了，兩人手裡都捧著兩個箱子。

    「你這是要做什麼？」南宮絕小聲的看著莫清靈問道。

    莫清靈沖他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輕聲道：「你且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