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殺意

    第556章 殺意

    莫正清冷眼瞧著地上的林嬤嬤嫩聲道：「便是這老貨，害了我兒青岩？」

    莫清靈聞言眼睛微微眯起，這個莫正清，似乎要避重就輕。

    「這林嬤嬤怕也只是受了別人的指使罷。」即墨城十分敏銳，察覺到莫正清的意圖出聲說道。

    太子這話意有所指，齊氏當下心中一緊。

    公堂之上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林嬤嬤忽然大叫道：「是，是我下的蠱，是我下蠱害了小少爺。」

    莫清靈周身的氣息驟然變冷，這婆子方才還不死活不承認，這齊氏以來便這般嚷著承認了。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她自然也能猜到個幾分。

    「青岩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害他？你身後定有指使之人，你若說出那人是誰來，我還可以求大人網開一面，饒你一命。」莫清靈看著林嬤嬤逼問道。

    林嬤嬤搖著頭道：「沒有指使之人，是我心狠，給少爺下了毒。我一生都沒有孩子，瞧見聰明伶俐的小少爺便心生妒意，下蠱害了小少爺。」

    莫清靈側頭，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齊氏，只見那齊氏略不可見的朝莫清靈勾了勾唇。

    「你分明就是想……」

    「清靈」莫正清打斷了莫清靈的話，給了莫清靈一個警告的眼神。

    莫清靈此刻真想笑出聲來，青岩此刻還昏睡著，隨時都有可能死去。他這個做父親的，現在卻阻止她揪出真兇。她真想挖開他的心來瞧瞧，在他的心裡，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我害死了少爺，我給少爺償命。」林嬤嬤說完，便快速朝她身旁柱子撞去。

    莫清靈驚得大叫：「快攔住她。」

    這林嬤嬤可還不能死，她還沒為青岩解蠱呢！

    離林嬤嬤最近的紅綾，馬上用手去拉林嬤嬤。可是只扯到，林嬤嬤的衣角。

    「嘶」衣角應聲而裂。

    只聽見咚的一聲，林嬤嬤的頭重重的撞在了大堂的柱子上。隨後林嬤嬤的身軀無力的，倒在了地上。雙目圓瞪，額頭上面全是血，嘴角也溢出血來。這林嬤嬤怕自己撞不死，在撞柱子的同時，還咬了自己的舌頭。可想而知，這林嬤嬤求死的願望，是多麼的強烈。

    一個捕快，走上前去，用手探了探林嬤嬤的鼻息道：「回稟大人，這老貨沒氣兒了。」

    齊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這林嬤嬤為何如此想不開呢？她自己沒孩子卻也不能害別人的孩子呢！」

    莫清靈冷冷的盯著齊氏道：「你何必假惺惺，林嬤嬤為何這麼想不開，你不清楚嗎？」

    齊氏一臉無辜的看了看眾人道：「這二姑娘說的是什麼話？我又能清楚什麼啊？」

    莫仙羽也出聲道：「二妹妹，雖然說這林嬤嬤以前是我母親身邊的人，可是你卻不能因為林嬤嬤害了青岩弟弟，便遷怒母親。」

    莫清靈冷哼聲道：「除了她還有誰會想……」

    「夠了，既然這毒婦已經認罪，和案子便結了，休要在多說。」莫正清再次給了莫清靈一個警告的眼神。

    紅綾十分不忿的瞧著莫正清，什麼叫做這案子結了，這幕後主謀還沒有收到懲罰呢！老爺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要包庇夫人嗎？這外人都能瞧出來這少爺被下蠱的貓膩，她就不信莫正清這一朝宰相會瞧不出來。

    可寧郡主拍案而起：「什麼案子就結了，這幕後主謀還沒抓出來呢！莫正清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

    莫正清朝可寧拱了拱手道：「這是我莫家家事，還請可寧郡主莫要插手。」

    莫正清這話說得是客氣，但是實際卻是在說，讓可寧郡主別管閒事。

    「你……」

    「父親你可知道，這施蠱之人一死，便無人可解青岩身上的蠱，青岩他會死的。」莫清靈緊緊的抿著唇，紅著眼睛看著莫正清。即便是這樣，他也要放過齊氏這個惡毒的女人嗎？

    莫正清十分沒底氣的對莫清靈說道：「為父自會想辦法救治青岩。」

    「呵呵……」莫清靈沖莫正清笑了兩聲，圍觀的人都聽出了，莫清靈笑聲中的無奈和怨恨。

    劉安也看出了莫正清的態度，帶著幾分不安，草草的結了案。

    莫清靈跟隨莫正清回了相府，莫仙羽也跟這一起回了相府。莫仙羽會回相府，完全是想問問，莫清靈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讓皇上把她賜婚太子。在母親哪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已經完全震驚了。這太子妃可以是任何一人，唯獨這莫清靈不行。皇家就因為她落水被男子所救，便不要她了，這莫清靈不但被落水被月青楓所救，還同月青楓退了婚呢！若說她不乾淨了，這莫清靈全身都黑了，憑什麼她莫清靈能做太子妃。很顯然，定是這莫清靈使了什麼妖術，迷惑了太子殿下同皇上。

    莫正清沒有讓莫清靈回屋，而是讓莫清靈到了大廳。還讓金明在外面守著，把門也關了起來。

    莫正清一坐下，便指著莫清靈的鼻子罵道：「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查出林嬤嬤是兇手後，不告訴我，反倒告到府尹衙門去了，你是閒我的臉丟得夠嗎？」

    莫正清十分的生氣，莫清靈的此番舉動，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我想要做什麼，父親會不明白嘛？我若直接告訴父親，父親會處置那麼幕後之人嗎？」莫清靈此刻的心裡，有滔天的怒氣，此刻她只想殺了齊氏哪個毒婦。

    莫正清自然是知道，莫清靈話里的意思。這林嬤嬤下蠱，幕後之人定是齊氏無疑。只是他莫相府，再丟不起哪個臉。若是翻出什麼主母下蠱毒害庶子的醜聞來，他這個當朝相爺還如何有臉做下去。家宅不寧何以安天下，他治家不嚴，還有什麼能力為皇上分憂呢！

    莫正清板子臉道：「這件事兒，為父自會處理，你無需再管。」

    莫清靈冷冷一笑：「如何處理，再禁足一個月嗎？」

    齊氏一聽便叫了起來：「你這還什麼話，想冤枉我是幕後主使嗎？」

    如今林嬤嬤已死，就算這莫正清疑她，但是這死無對證。沒有證據，這莫正清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莫仙羽輕嘆一聲，看著莫清靈道：「二妹妹你怎麼能疑心母親呢！母親可是那般疼愛你同青岩弟弟的，你這麼說真真兒是讓母親寒心呢！」

    莫仙羽的話，噁心得莫清靈直想吐。她冷冷的瞧著莫正清道：「這次的事情，我還就管定了。青岩要死，那我便要讓她來償命。」莫清靈的眼中，儘是濃濃的殺意，她絕對不能忍受，害她弟弟的人存活於世。

    「你想要做什麼？」莫正清大聲呵斥。

    莫正清的話一落，只瞧見莫清靈的右手做鷹爪狀，周身內力暴漲。強大的內里運轉，讓莫清靈的衣袂飛揚髮絲飄蕩。

    只見她手一轉，齊氏便如同被一算無形的手，抓到莫清靈的身邊一樣，脖子便落在了莫清靈的手裡。

    「老爺救……」齊氏雙目圓瞪，手舞足蹈的呼救著，只是莫清靈的手一用力，齊氏便沒了聲音。

    莫仙羽被突入起來的變故嚇到了，她瞪大眼睛瞧著莫清靈。莫清靈如同修羅一般的狠戾的眼神，看得她心中發寒，如同要窒息了一般。

    「你、你……」莫正清手指著莫清靈說不出話來，此時的莫清靈就如同，從地獄裡爬出來索命的厲鬼一般，看著讓他心驚。

    「父親不願處置她，那便由我來出手，女兒我可不怕弄髒自己的手。」莫清靈說著，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

    莫正清搖著頭瞧著莫清靈道：「你、你不是我女兒，我家清靈不是這樣的。」莫正清一時竟無法接受，這個二女兒以前，在自己的面前是那麼的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如今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難道以前那個深知他心的女兒只是一個假象。若是如此，此女實在是可怕，他竟然沒有瞧出半分了。

    「沒錯，我不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早就因為你的狠心無情而淹死了。我在地獄裡走了一圈兒，回來跟你們索命呢！」

    莫仙羽冷靜下來，腳步不穩的朝大門口跑：「來人啊……殺人了，莫清靈殺人了！」

    莫清靈的眼神如同利劍一般射向莫仙羽，左手朝莫仙羽一揮。莫仙羽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兩米開外，摔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呃……呃……」齊氏臉色全白了，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莫清靈恨恨的瞧著齊氏那張臉，大拇指一用力。

    只聽見「咔嚓」一聲，齊氏的脖子應聲而斷，頭偏向一邊。翻著白眼吐著舌頭就這麼死了，莫清靈手一松，齊氏便如同破布娃娃一樣，摔在了地上。

    外面的金明聽到屋裡的動靜，便在外面高聲問道：「老爺出了何事？」

    莫正清氣得渾身發抖，這個孽障竟然，當著他的面殺了齊氏。就算這齊氏，做出了些惡事。但是他們終究是二十多年的夫妻，還是有些感情在的。

    「來人……」

    莫正清的話， 還沒有說完，卻聽見莫清靈念道：「天啟而是七年春，丞相大人親啟，本王已與琉璃二皇子，同結盟約他日奪帝……」

    「住口。」莫正清大聲喝道，隨即又想起屋外的金明大聲道：「裡面無事，你無需進來。」

    「你如何知道的？」莫正清震驚的看著莫清靈問道。

    莫清靈拍了拍手漫不經心的道：「女兒無意間進了父親的書房，無意間發現了密室，無意間發現了裝信的盒子。無意間將盒子打開了，無意間發現了父親同寒王的秘密。」

    說什麼無意，她分明就是故意進他的書房，故意找到那密室的。想他莫正清精明了幾十年，竟然栽在了這個女兒身上。

    「你如今是要威脅為父？」

    「很顯然不是嗎？」

    「你不要以為為父不敢殺你？」凡是擋了他的路的人，即便是女兒他也是下得了手的。

    「我自然是知道，父親你心狠手辣，能做出虎毒食子這種事情來。當然也要看父親，是否能殺得了我。還有就是殺了我後，父親去哪兒給太子殿下找一個太子妃。」若是她無顧喪命，即墨城可是沒那麼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