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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09:17 作者: 妙了個喵兒
    醉漢聽了,禁不住呲牙大笑,語調因為興奮而揚了揚,「呦,想不到啊,還是個有脾氣的美人兒。」

    說完,他又慢緩緩地朝前近逼,仿佛她是個已經圈入囊中的獵物。 「也行,等咱們到了床了,任你怎麼抓、怎麼撓都行。」

    「哦——」姚思淺刻意拉長音節,審視的眼神上下飄了飄,最終停留在不可言說的某處。「可是無論我怎麼看,都覺得你不行啊。」

    話音一落,對方果真被激得挺直身板。

    正欲張嘴反駁,卻見姚思淺冷不防地,抬起那條纖細的小腿,像是要往他的要害踹去的架勢。

    他見狀,不自覺打了個機靈,而後猛地側著身體躲開,模樣狼狽。

    這下,男人的怒氣是按耐不住了。

    咬緊牙根,劈頭蓋臉地一通斥罵道:「臭ㄚ頭!老子不過給你點兒顏色,你倒是開起染房來了,啊?」

    語落,姚思淺卻靜悄悄的,半聲不響,秀氣的眉眼微微垂下,顯露出十足乖巧的模樣。 「看在這……勉強算是一面之緣的份上。小女奉勸這位兄台,還是收回方才那句話為好。」

    她繼續說著話兒,眼角餘光卻瞥向倚在巷口的男子,唇角微勾。「我夫君來頭可不小,萬人景仰,權傾朝野,你見了包管連頭都抬不起來。」

    「我呸!」

    借著酒膽,那人氣勢旺盛得難以壓制,竟是連連拔高了幾個音調,道:「這麼厲害?你倒是把人叫來讓老子瞧瞧,究竟是哪個王八蛋……」

    尾音仍未落地,衣服後領卻猝然被人從身後一扯。

    醉漢重心不穩,臀部重重著地,摔得他忍不住發出「嗷」地一聲慘叫。

    可對方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單手揪住他的領子在石子路上拖行了一陣。

    直到磨破了皮,滲出斑斑血漬來,才把人整個拽起,心一狠,扔出幾尺之外。

    那醉漢揉了揉後頸,抬起頭,正欲破口罵人,「他娘的……」待看清對方冷峻的面容,他卻是怎麼都吐不出聲來。

    嘴巴張張合合,好半晌,又僵硬地把頭扭向姚思淺的方向,遲疑著。 「這,你丈夫?」

    姚思淺並不打算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只是連蹦帶跳地往魏旻言的身旁靠近。

    少女嬌嬌軟軟的聲音,帶著意圖明顯的撒嬌,道:「這人欺負我,你給我出出氣唄。」

    聞言,他最後一丁點的酒意悉數消散在冷夜裡,神志頓時變得無比清明。腦袋耷拉著,幾乎緊貼在冷硬的地面上。

    「臣有眼無珠,竟不識得太子妃娘娘玉容,實在該死,實在該死……」

    後面的求饒,魏旻言一個字兒都提不起興趣。

    他神色微倦,連語氣都是極為平淡地道:「趙郎中。」

    「殿下。」

    魏旻言慢騰騰地扳過臉孔,似乎非常不情願與他對話。「你知道,本宮一般怎麼處理這種糟心的人和事麼?」

    停頓片刻,他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本宮會在當場先把人打個半死不活,接著,一狀告上御前,定個無可翻身之罪。」

    話至一半,趙姓郎中早已嚇得癱倒在地。

    見狀,魏旻言還算滿意地勾了勾唇,便把話鋒一轉,道:「但眼下,我家這位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本宮正尋思著如何給咱們未出世的孩子積積福,所以——」

    聽到這裡,趙郎中心思敏捷地反應過來,忙不迭嗑了三個響頭,才道:「太子妃娘娘鴻福齊天,定能順利產下小皇孫。」

    魏旻言慵懶地抬了下眼皮,輕哼一聲,「還有呢?」

    「臣……臣趕明兒便向皇上請罪停職,自願留在家中抄經修持,為太子妃娘娘祈福。」

    人家已經認錯到這個份上,再刁難下去就有些沒意思了。

    魏旻言並非是個死纏爛打的性子,這會兒便爽利地道了聲,「行了,滾吧。」

    趙郎中在慌忙中叩首,謝了恩典,而後如獲大赦般地退了下去,沒有絲毫停留。

    姚思淺在旁邊看得是目瞪口呆,等人走遠,方才晃過心神來,「憑什麼你隨口幾句話,就把人嚇唬成這副德性,而我費盡唇舌,卻沒多大點兒用處?」

    聞言,魏旻言不禁曲著手指,不輕不重地敲了下她的腦門。

    「以前沒怎麼發現,原來你還是個小傻子。」

    「你若是有耍嘴皮子的空檔,倒不如掏出個令牌管用。」

    姚思淺摸了會隱約傳來疼痛感的後腦勺,蔫巴巴地回道:「我那不是因為知道你在,不會放任我受人輕薄,所以安心地耍著他玩兒嗎?」

    魏旻言今天,不知道第幾次,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從今以後,不管在什麼情況之下,都別拿自個的安全開玩笑。」

    「你是不知道,」

    「我剛剛緊張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他雖然來遲,但沒有缺席!

    大佬們看在我熬夜更新的份上原諒一下呀

    第57章 你哄哄我呀

    皇上在新年所頒布的第一道旨意, 便是委任心腹大將任帆整軍,出征北芩。

    ……

    東宮的建築稜角分明,四面飛檐凌空, 像它的主人一樣, 從不掩飾自身的銳氣。

    但眼看溫暖的晨光包裹住它的銳角, 把天地間一切空虛盈滿,平添了幾分柔和。

    姚思淺仍穿著湘妃色的寢衣, 毛茸茸的腦袋埋在魏旻言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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