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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09:17 作者: 妙了個喵兒
    「送就送嘛,每回還要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魏涵雙頓上一頓,竟壓低聲音,模仿起魏旻言的口吻。

    「這髮簪,是我出去辦差的時候,順道給買的。這手鐲,是我碰巧瞄了一眼,質感不錯,你戴上試試……」

    尾音還未落地,魏涵雙已經笑得合不攏嘴。 「誰想得到?有些人表面上威風霸氣,其實背地裡給媳婦兒挑個禮物,還要找各種藉口。」

    而那個只有「表面」威風霸氣的爺,如今正在給自家媳婦鋪床。

    姚思淺眼睜睜看著,魏旻言把被褥鋪在床上,四角扯平,整理得一絲不亂,不禁看呆了眼。

    「我說夫君……你有強迫症嗎?」

    魏旻言淡淡地「啊」了一聲,似有些不以為意地回道:「這點子小事,做得好,不是應該的嗎?」

    聞言,姚思淺撇撇嘴,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你見哪個皇子會親自做鋪床這種瑣事的。」

    下一刻,魏旻言便放下手中的活兒,朝她走過來。

    姚思淺直盯著他,在自己面前蹲下,兩人四目相對。

    「這下,你該相信了吧。」

    「除了你,從未有過其他女人踏進我屋裡。」

    話落,他伸手抱起了姚思淺,用著溫柔而又有力道的語調說道:「該睡了。」

    因著懷了身子,姚思淺安分地躺在他懷中,不敢多做掙扎。倒像只乖巧的小奶貓兒,連爪子都藏得好好的。

    「我瞅著這個點兒,宮門應該都關上許久了,怎麼也不見哥哥歸來?」

    魏旻言腦子轉都不轉,便脫口而出道:「父皇召近臣議事,時間拖得晚了,留人宿在宮裡也是常有的事,不必過於擔憂。」

    說完,他已經輕手輕腳地把人兒放平在床上。

    魏旻言慵懶地抬起眼皮,打量了幾眼。

    這張床是真的小,即便是由姚思淺這般清瘦的女子躺著,也只多出半人不到的空間,壓根兒就不適合再睡上一個成年男子。

    魏旻言心中暗暗想道:嗯,他媳婦兒沒騙人,這點地兒是真不夠兩個人睡。

    但,擠一擠也總比在那狹小的貴妃榻上臥一晚上來的舒適吧。

    姚思淺見狀,早已自覺地往裡面挪了又挪。直到,細小的背脊骨與牆壁完全貼合,才堪堪停下。極盡所能的,給魏旻言騰出多點兒位置。

    魏旻言緩緩地抬腳上床,一手繞到姚思淺的背後,剛好用手臂擋在她與牆面之間。

    厚薄適中的唇緊緊附在她的耳垂,任由自身溫熱的氣息,悉數噴灑在那格外敏感的地帶。

    他的聲音比尋常男性略低了些,還帶著點兒沙啞,別具磁性。一字一句輕輕吐在耳旁,就像有道雷電轟地一聲響徹腦門。

    他說的是,「別靠著牆睡,半夜容易著涼。」

    恰如魏旻言先前所說的,床小,自然是有床小的好處。

    兩夫妻從身體到心靈,都嚴絲合縫地黏在一起,想分也分不開,難道還不美嗎?

    這麼想一想,的確是挺美的。

    但如果隔壁躺著的是個剛懷上身子,腹中的胎兒甚至不足三月的孕婦,就不那麼美了。

    整夜下來,魏旻言根本不敢多碰她,深怕擠壓到姚思淺仍未顯懷的肚子。

    於是,他到後半夜幾乎是懸著兩條大長腿,睡得渾渾噩噩,一點也不踏實。

    這一覺,可謂是毫無睡眠品質。

    翌日清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魏旻言便別開正酣睡著的小嬌妻,躡著手腳爬下了床。

    剛跨出院子幾步,碰巧遇上同樣起了個大早的柳氏。

    魏旻言不由微微頷首,表示致意,嘴上還溫聲道了個早,端的是彬彬有禮的好郎君。

    柳氏含著清淺的笑意,細聲細氣地道了句,「敢問殿下,太子妃娘娘孕後可有什麼特別愛吃,或是不吃的?」

    魏旻言連片刻的思索都沒有,張口就回答道:「大致還和之前一樣,就是特別著迷於各式的魚類料理。」

    柳氏點了點頭,似乎陷入思索當中,正欲轉身告辭,卻又聽得魏旻言開口說道:「岳母不需要另外張羅,我和思淺便隨您和岳丈一桌用膳即可。」

    魏旻言從小在禮教嚴謹的皇室中長成,自然不可能完全不在意禮節,但他心底是當真把姚思淺當作妻子愛重,連帶著將她的家屬亦看成了自己人。

    如此一來,便沒了那許多的拘束。

    不出半個時辰,姚思淺就搓揉著惺忪的睡眼,在餐桌旁坐下。

    魏旻言著手給她夾了一筷子的魚香豆腐,凡事乍看都和往前一斑無二。

    偏偏就在此時,在座的眾人不約而同地聽見那嬌滴滴的小姑娘乾嘔了聲。下一秒,她乾脆直接捂著嘴,趴在木桌上嘔得抬不起頭來。

    「哎,我的小姑奶奶,你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並不粗長是吧? (逃走)

    第54章 寸寸玉骨

    姚思淺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

    昨晚她睡得昏昏沉沉。

    半夢半醒間, 依稀觸碰到枕邊人那微微泛涼的指尖。

    換作是正常人,估計會下意識地把手彈開,可姚思淺偏偏不依循常規。

    她仿佛試探般的刮蹭幾下, 接著, 像是趁著長輩不注意偷偷藏了顆糖的小孩兒, 緊緊攥住,不肯放了。

    魏旻言機械似的, 幾乎整夜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動都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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