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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09:17 作者: 妙了個喵兒
於是,一眾奴僕們只能眼睜睜瞧著。太子爺大半夜的不睡覺,卻披上外衣,出門去給太子妃抓魚。
連向來以主子馬首是瞻的小安子,見此情狀,亦憋不住把內心的話像流水一樣傾倒而出。
「梁大人覺不覺得……咱們殿下娶了妃後,管的事兒是越來越寬了。」
「像捕魚這種粗活,交給下面的人去做不就得了?殿下非得親力親為,何苦呢。」
梁湛頓了頓,卻道:「你覺得苦,殿下他未必這麼覺得。」
「啊?」
小安子聽聞這話,又轉頭瞥了眼將雙腿浸入淺溪中,正忙著打撈魚兒的爺。
為方便在水裡活動,魏旻言把褲子卷到小腿上方,右手舉著根本用不習慣的魚叉。
由於不熟悉捕魚的訣竅,他的動作並不如平時那麼俐落、乾脆,但……
或許老天從來不是公平的,反倒格外地優厚這個男人。
即便他原來半點不通此事,仍舊在極短的時間內取得了良好的成果。
「殿下這回真是滿載而歸,娘娘必定歡喜!」
果然,當姚思淺見到外皮呈現金黃,烤得焦香酥脆的鱸魚時,當真是喜滋滋的。
等不及魏旻言用筷子,替她把細小的魚刺一根一根挑好,便小口小口地嘗了起來。
焦脆的魚皮帶了點碳烤香氣,搭配淋在上面的炒料,味道尤其爽口。
良久,見她吃得差不多。
魏旻言正打算起身,返回營帳,卻聽見不遠處傳來含糊的女聲。
姚思淺不由得豎起耳朵,語氣難掩震驚,「該不會……連這種場合,也有人敢當著天子跟前私會?」
魏旻言聽了這話,不由笑道:「怎麼,又打算干起偷看的老本行?」
他頓上一頓,拉起姚思淺的縴手,攥緊,語氣沉了沉道:「這回冬獵,能參與進來的都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我明白的。」
難得姚思淺不吵不鬧的,魏旻言卻仍舊不能省心。
因為下一秒,事情出現了戲劇性的大轉折——
只聽那道女聲軟軟糯糯,喊出口的人名,他們都不陌生,正是姚時安!
兩人飛快地對視一眼。而後,極有默契地走回原地,還機靈地將自個兒的身影掩進寬大的樹幹後頭。
姚思淺悄悄地探出腦袋一瞧,便見那對年少男女雙雙坐在草皮上,目光仰望著漫天的繁星。
當真是魏涵雙和姚時安。
然而,情況並不如姚思淺所預想的激-情滿滿。
他們反倒是連肩膀與肩膀間,都分隔了幾尺的距離,嚴守著男女之防。
「時安哥哥,你看。」
「這滿天的星斗像不像眼睛,忽閃忽閃的,注視著人間的情,人間的愛。」
聞言,姚思淺險些就要憋不住笑出聲來。
那日是誰嫌棄她肉麻來著?這會兒怎麼倒裝模作樣地說起情話了。
然而,更讓她無法忍受的還在後頭。
她那自持清高的哥哥,非但沒有出聲阻止魏涵雙言辭的越線,反而把唇一抿,露出淺淺的微笑。
緊跟著,一本正經地胡說道:「那麼這流星,就恰似眼中濺出的淚花,一閃而過。」
……
姚思淺好不容易壓抑住內心的嫌惡,才仰起頭,詢問魏旻言道:「同樣是談戀愛,為什麼能有這麼大的落差?」
魏旻言連連點頭,像是頗為贊同地答道:「是啊,人家來到這山水環繞的地方,想的是趁夜看星星。而你,就只想著吃魚。」
姚思淺聽後,卻沒有任何反省自身的意思,反倒理直氣壯地反駁道:「那能一樣嗎?」
「他們這是曖昧期間,說不清、道不明。」
「日日都盼著能見著對方一面,說上兩三句無關痛癢的閒話,也就滿足了。」
說到這裡,姚思淺忽然把話鋒一轉,道:「我們這朝夕相對的,別說拉拉小手,摟摟腰,就是更過分的都不知道做過多少回了……」
「自然是不同的。」
魏旻言聽她一口氣說了這許多,不由挑了挑眉,語氣捎上絲縷危險的氣息,「哦?那你是膩了我?」
聞言,姚思淺頓時怔住,還沒來得及想出什麼好的解釋,就見他一步一步逼近,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
再度開口,魏旻言的聲音已帶了點沙啞,魅惑而挑-逗。
「你難道不想天天見到我麼?」
似乎每當這種時候,姚思淺都會毫不爭氣地狗腿起來。
果然,這回也不例外。
只見她蹦蹦躂躂的,往魏旻言身邊湊去。纖細而仿若無骨的小臂,緊緊環抱住他結實的腰身,大有一種甩也甩不掉的態勢。
當然,前提是魏旻言也沒想過要甩開她。
「罷了罷了,說不過你。」
魏旻言本來也只想逗一逗她。
這時,眼看著月亮已高高懸掛在夜空中,便打算趕緊把人趕回帳中睡覺。不由分說地,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這個放在往日頗為尋常的舉動,今兒個卻惹得姚思淺嬌呼一聲。 「別,你別這麼抱著,我現在可重了。」
魏旻言聽了,禁不住輕笑一聲。 「你這才多大的身子,哪就這麼誇張了?況且……」
「等往後咱們有了兒女,我這個當爹爹的還不得左肩一個,右肩一個的背著?哪個都不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