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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09:17 作者: 妙了個喵兒
然而,敵人卻連療傷的時間都不肯給他。
回京第三日,江氏攛掇朝中三皇子黨集體上奏,以殘疾之人不得天命,有礙國體,不宜繼承大統為由,請廢太子。
至此,魏旻言被逼成了多疑,殘暴的性子。
仿佛閻王再世般,他斬宦官、誅臣子,殺了人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有一回,某位大臣在家中與好友對酌。
一杯,兩杯……直到桌几上全擺滿了空酒瓶,人也隨之進入醉意朦朧的狀態。談著談著,竟是張口說起了胡話。
「依我說啊,這太子爺恐,恐怕是真的不得天,天命……
「否則,何以成親數年,都不見有半個子嗣?看來,這不單是眼睛出了毛病,連那個地方也不行啊!」
也不知怎的,這段酒後戲言竟原原本本的傳進了魏旻言耳里。
事後,魏旻言居然親手刨開那位大臣的嘴皮,把他折騰得是痛不欲生,半個字也吐不出口,只得嗚嗚噎噎地罵個沒完。
接著,魏旻言又命人將他的手腳捆綁住,仍進地牢,任其自生自滅。
那人命硬,苦苦掙扎了七天之久。直至身子受盡折磨,才終於斷魂。
這種駭聞,光是在腦海中想想,就足以讓姚思柔全身的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更別提,這起墜馬的事件多半不是意外,而是魏旻德暗中動的手腳。
倘若真是如此,魏旻言有可能會輕易放過她,和她的延熙嗎?
思及渺渺的將來,姚思柔實在是怕。怕自己重蹈前生的覆轍,也怕再見到那樣血雨腥風的朝堂。
可她終究,還是跨不出改變的腳步,只得蜷縮在這王府內的一角,躲避風頭。
此時,外頭踢踏的馬蹄聲響成一片。
為著彰顯皇室子弟的凜凜威風,除了姚思淺及幾位命婦乘坐馬車,其他包括端妃都騎了馬。
魏旻言拿起如意枕,墊在姚思淺的小臂下方,讓她能夠坐得舒適些。而後,又四處張羅了一下,才提起腳步準備退出去。
姚思淺下意識就拉了拉他的衣袖。
偏偏他今日為著騎射方便,穿的青龍箭袖,袖口處窄小。她僅能感覺到細緻的綢緞從手中淌過,溜走。
什麼也沒有抓住。
可姚思淺又如何是肯安分的,當下就伸長了手勾住他的衣擺,道:「不親一下再走嗎?」
魏旻言嘆了口氣,回過身,捧起她的臉頰,直直地吻上去。
有別於平時的輕啄,今日的他有些放肆,仿佛是要透過一下深過一下的吻,將情意悉數傳遞給她。
一時間,密不可分。
她的舌頭像是沾上了蜜。魏旻言忍不住用雙唇輕抿住,並緩慢地吸吮著,藉以品嘗口中淡淡的甜味。
緊接著,主動權卻突然落到對方身上。
姚思淺迅速地掌握了節奏,像畫著圈兒似的來回舔吻。
良久,卻是一口咬住魏旻言的舌頭,為這段交纏的親吻畫下句點。
魏旻言這才不舍地離開她嬌嫩的唇,輕聲責備道:「磨人精。」
走出馬車,拉下帘子前,魏旻言再次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撫道:「我人就在外面,不會走遠。你需要的時候,隨時喊一聲。」
姚思淺乖巧地應了一聲,就看他一個俐落的翻身,躍上馬背,騎姿挺秀。禁不住小聲喚道:「魏旻言。」
「從上回我就想說,你騎馬的樣子著實英俊。」
等不及魏旻言這個當事者回應,便有人聽不入耳了。
「呦,嫂子每天都和我哥說這樣肉麻的話嗎?」
魏涵雙駕馬而來,一襲紅衣似焰火般明媚奪目。她邊說著話,邊朗聲笑著,著實是極美的。
她那種美,不覺妖嬈,反倒顯得英氣逼人。
「華城,不可放肆。」
魏涵雙不理會他,反倒衝著姚思淺吐了吐舌,笑言「也不知是誰先放肆的,敢做還不敢當了?嫂子,你說是不是。」
仿佛是下最後通牒般,魏旻言眉頭一皺。
而魏涵雙見了狀,倒真是收斂不少。拉緊韁繩,便一股氣竄到隊伍的最前面去。
姚思淺望著她忽而遠去的背影,不由感嘆一聲,「華城性子雖大,倒還肯聽你的話。」
聞聲,魏旻言緩緩驅著馬,自嘲似地說道:「從前我也沒想過,有天會遇上像你這麼任性,不聽話的女人……」
「偏偏我一點輒也沒有。」
聽罷,姚思淺抬起一對晶瑩的眼眸,忽閃忽閃地注視著面前人高馬大的男子。
她一直知道魏旻言深情,但卻總以為他展現出來的已是全部。
直至今日,才恍然發覺自己所窺探到的,從來就不是全貌。而僅僅是他無垠溫柔中的一小部分。
思及此,姚思淺竟憋不住脫口說出,「我真的好慶幸能給你生孩子」這樣羞恥的話。
然而,正當她為自個兒的口無遮攔暗暗懊悔時,魏旻言平靜如古潭的瞳孔卻急遽地顫動了下。
待姚思淺緩過神再看,仍能輕易地看出他目光中的悸動。
大概確實是愛得深吧。
——想和她一輩子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
如果可以,魏旻言倒是想就這麼和她說笑著,度過漫長而無趣的路程,但——
這趟冬獵同行的人多,嘴也雜。一會是吏部侍郎家的公子哥兒,一會又是長興侯府的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