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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7:09:17 作者: 妙了個喵兒
「我明白了,多謝公公告知。」青桃福了福身,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只是,才剛轉過頭,她就把所有見聞原原本本地稟告給姚思淺。
姚思淺見青桃像說故事般,繪聲繪影地講述著事情的經過,憋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這個安公公,究竟是怎麼在殿下跟前服侍這麼多年的?難不成,他這是大智若愚?」
紅杏眼睜睜看著她笑得前俯後仰,幾乎要直不起腰的樣子,經不住皺了皺眉,「娘娘,這夫婦間的小吵小鬧點到為止即可。真讓殿下在書房過夜,就有些過分了。」
姚思淺聽了這話,便抬起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紅杏。 「你以為他是這麼老實的人?等著瞧吧。只怕這兒一熄燈,就摸黑爬上床了。」
起初,紅杏猶半信半疑的,但當她看見太子爺面無表情地出現在門前時,仍舊忍不住感嘆一句,果然最懂夫君的還是自家娘子。
她正欲屈膝行禮,卻被魏旻言抬手制止。隨後,他又比了個噓的手勢,紅杏就識相地側過身來,給他讓路。
姚思淺以側身臥床,這樣的睡姿正好背對門口,足以讓那人放鬆戒心。
可事實是,她一直保持著十分的清醒。兩隻瞠得大大的眼睛,直等到聽見細碎的動靜聲,才堪堪閉上。
而從魏旻言的視角看來,她的背脊略微彎曲,腰肢深深的凹陷,細白的手臂整條毫無遮蔽地露在外面,樣樣皆能激起男人心中的保護欲。
室內沉靜了許久。
姚思淺本以為,魏旻言會輕手輕腳地爬上來。可誰知,他居然大動作把人從床上撈起,驚得她低呼一聲。
魏旻言似乎對她這個反應很滿意,言語間都帶著笑,「睡書房無妨,但你必須同我一起。」
同樣是夜,壽王府里就少了許多激情。
「明兒個我陪王爺一併入宮探望母妃,可好?」
魏旻德仰躺著,雙眸實在是累得半點也睜不開,只能低低地應上一聲「嗯。」
姚思柔偏過頭,嘴上雖是輕聲問著話兒,可心中卻難免有些恐懼,「王爺,皇上會不會……早已覺察出這是咱們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不說有十足的把握,但七、八成肯定是猜到了。」魏旻德用無所謂的口吻回答道:「可即便父皇對此有再多的不滿,今日過後,他只會越發地寵愛母妃。」
眼瞅著他信誓旦旦的模樣,姚思柔不由疑問出聲,「此話怎講?」
「因為,」當魏旻言用力撐開那雙倦眼時,碰巧牽動了幾根神經,隱隱作痛。 「我們母子對他而言,自始自終都只是可以隨意拋棄的棋子。」
「當年,父皇之所以同意母妃搶在皇后前頭生下我,就是為著制衡。」
說到這裡,魏旻德不由輕哼一聲,滿臉不屑地說道:「母妃的手段,父皇能夠輕易看透。難道魏旻言那樣明擺著串通人證,他就看不出來麼?」
「今日,他若僅僅是收買宮女也就罷了。但,他連趙家女都敢利用,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勢力壓制嗎?」
「一朝太子,手握實權,背靠世家大族……若說父皇對他心無芥蒂,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父皇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寵信魏旻言母子,表面上好像巴不得把整個天下都捧到他們面前。可真要鬆手時,又覺得捨不得了。」
魏旻德越往下說,情緒越是激動。到最後,幾乎是用嘶吼的發聲,「說到底,他最愛的只有自己!」
姚思柔垂下眸,素手輕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
「你只記得父皇對你的狠心,卻忘了你差點兒為了一己之私,斷送親生骨肉的性命……」
「你又何嘗不是個無心的父親?」
聞言,魏旻德頓時沉默下來。
等了良久,直至姚思柔以為今夜再也盼不來他的答覆時,才聽魏旻德淡淡地開了口,道:「生下來吧,畢竟是我們第一個孩子。」
翌日,午時過後,姚思淺奉旨靜心思過,便跪在佛前為遠在京外的姚時安誦經求福。
「不知這會兒,世子爺路途到哪了。」青桃自言自語似地叨念著,不想卻傳入了姚思淺耳里。
她便分出些精神,答道:「我聽旻言說,公主水土不服,部隊無法趕程。眼下沒有個十天半月,是抵達不了塞外的。」
「唉,奴婢也和娘娘一齊念經吧,實在叫人心堵得慌,氣憋得短。」
聽罷,姚思淺不住地微笑,「哪裡有你這麼多話的。」
主僕兩人相互挨著,讀了一遍又一遍的經文。
直到夜深,姚思淺卻沒有回屋更衣,反倒是去了趟書房。
她無意中瞥見了散落一地的衣裙,顯是昨晚荒唐後落下的,不由紅著一張臉,嗔怪道:「這都過大半天了,殿下怎的還不讓人來收拾乾淨,莫不是……殿下打算今晚也宿在這兒?」
魏旻言也不搭理她,只顧擰眉疾書。
若是放在往常,姚思淺定是不會自討沒趣的,可她今兒個偏偏心情極好,忍不住又往他面前湊了上去。
「我主動找過來,你好似不怎麼高興?」
不曾想,魏旻言就打著等姚思淺自個靠近,便出手封住一切去路,讓她乖乖待在懷裡的如意算盤。
這會兒,他就像是好不容易等到小白兔自投羅網的獵人,迫不及待地把人兒抱上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