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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6:56:49 作者: 青垚
唇齒立刻被占據,他手指緩慢地在她身體裡摸索,扣動著裡面最敏銳的機關,引得茶茶難耐地扭了扭腰,卻不知是要迎合還是逃避。承鐸再探進一指,緩緩引誘,茶茶無法逃脫地又一次步入陷阱,為他準備好了掠奪的場地。
他退出手指,將她的腿推開。無論多少次面對這情形,茶茶總會膽怯,而承鐸也總是不容她膽怯的。他寬闊的肩膀俯上她身子,兩手抓住她腰肢,不允許她後退分毫,緩緩用力進入。
輕柔的動作稀釋了疼痛,卻將那一陣酸脹的感覺揉進了她心裡。在他緩慢抵緊的那一刻,茶茶生生被這偏大的異物逼出了眼淚,纖長的睫毛沾染了水氣。承鐸命道:「睜開眼睛看著我。」她抬起眼睫,眸子如水一般誘惑著承鐸。兩個月未經人事的身子緊緊收縮著抵禦他的入侵。承鐸呻吟一聲,五分痛苦,五分舒服,壓抑著緩緩抽動,也勉強著她接受這占有。
隨著他力道加大,茶茶忍不住呻吟出聲來。她的腰貼上他的腰,隨著兩人的動作,肢體交相摩挲。她手肘著墊,支起半身,卻又無力地仰下去,頭髮重疊地堆在皮褥上,隨著承鐸的攻伐而擺動。原本蒼白的臉色泛著異樣的cháo紅,漸漸喘息深重。顫抖的身體僵硬起來,連腳尖也繃緊了如滿弦的弓,期待而又畏懼那臨界的一擊。承鐸便毫不客氣地將她那根弦挑斷了。茶茶聲音魅惑,快感生疏而跳躍,流入每一塊肌膚。
她脫力地倒下,感覺身體裡的每一處血脈都在跳動,也包括他的。承鐸的手臂撐在她肩側,注視她的表情,等待這歡愉的感覺退散。待得喘息平穩,承鐸深呼出一口氣,將她身子翻轉過來。
茶茶無力地由他擺弄,半伏半跪在那皮褥上,腰和臀的曲線優美而誘人,汗水的光澤讓人血脈賁張。承鐸沿著她的脊骨吻了上去,熟悉的氣息像春日暖風吹開了茶茶的每一個毛孔。她輕吟一聲,弓起背尋找他的懷抱。細膩的皮膚留著舊日傷痕,若隱若現。
每個男人心裡都有一隻野獸,當他尋著那片屬於他的曠野便會怒吼。承鐸一把按下茶茶的腰,毫無阻力地再次進入他的領地。即使足夠濕潤也難以承受,茶茶輕聲抽氣躲避他的控制,卻被承鐸抓住胯骨,重重一頂。像是被貫穿了靈魂,茶茶哀叫了一聲,深重的高cháo接踵而至。
她咬了唇死死抓著皮褥的邊緣,很快被承鐸送進了洶湧的欲望中。像一葉扁舟被風暴擊打,每每走在覆滅的邊緣,一次次溺斃,又一次次被他撈起。漸漸模糊了意識,只隨他沉浮生死。
一旁的火堆「劈啪」一響,爆出一絲火光又黯淡下去,像冬日懨懨瞌睡的老人,懶得理會皮褥上輾轉起伏的身體。在這與世隔絕的冰雪一隅,當時間裡的悲辛與歡樂可以揚棄,當現實中的變故與殺伐可以阻隔,當情人可以放縱歡愛,人心中那微妙的滿足與不滿足都變得嘎然而止。
茶茶迷離地側身推拒,哀求他不要了,卻被承鐸捉了手腕按住。當他無意憐惜,茶茶只能順從。快感鋪天蓋地,然而他不停止,令她哭叫起來。每一次掙扎都被壓制,快感在彼此的征服中成倍增長。茶茶終於承受不住昏了過去,承鐸才放過了她,也釋放了自己。
猶如風暴中尋到一處靜謐的灣,茶茶直接睡過去了。模糊感到承鐸在撫摸她的臉,問:「你沒事吧?」茶茶只覺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只低低地「嗯」了一聲便陷入了黑暗。
茶茶這一睡很沉,醒來時萬籟俱靜,人卻躺在了床上,蓋了厚厚的被子,身旁有承鐸特有的呼吸,綿長而沉穩。帳子裡一片漆黑,辨不出什麼時候了。茶茶往他那邊擠了擠,鑽到他身邊。肌膚親密的接觸讓她想起先前在地上他是怎麼折磨她的。
茶茶咬人的特性被激發了,側頭咬在他肩頭,大力磨牙。承鐸低低地呻吟一聲,翻了個身將她攬到懷裡,捂了捂她背心的被子。茶茶鬆了口,感覺到他低頭吻在自己的頭髮上,承鐸低沉的聲音問:「你惱我了?」
茶茶也低低地「嗯」了一聲。
承鐸笑:「活該!」
茶茶便閉著眼睛順著氣息,仰了頭,尋到承鐸的唇吻了上去。承鐸也不睜眼,只回吻著她。兩人像接鰈的魚湊在一起,卻懶得動一動。承鐸緊了緊手臂,茶茶便貼得更近些。肉體在接觸,感覺在醞釀,又有些不安分的小火苗在身體裡流竄。茶茶覺出了他身體的反應,略微有些僵硬,承鐸安撫她道:「別理它。」茶茶忍不住好笑,貼著他蹭了蹭,道:「要溫柔的。」
她一拱被子想爬到他身上去,卻被承鐸按住了:「消停點,別著涼。」茶茶以為他要大發慈悲,放生一次,心裡反有些怏怏的。承鐸卻已撐起身來壓住了她,原來還是要拆分入腹。
茶茶手腳並用像只八爪章魚攀著承鐸,身體緊密地貼合,彌補了每一個空隙。像做一件極其自然的,早就想好了的事一般,柔緩而默契地取悅對方;又仿佛漂游在水中,漫無目的,只為了這樣肌膚相親的溫存。
茶茶輕撫他的背,溫柔的觸感讓承鐸戰慄不已。茶茶的身體尋到了主人,不由自主地熱烈回應。身體的愉悅意外地填充著精神,快感逐漸積累至勃發,纏綿而長久。
兩人抱在一起,靜靜感受這cháo水一般流動的感覺,空氣間只有溫軟的鼻息在遊走。承鐸微微有些出汗,身體放鬆下來,伏在茶茶身上。茶茶卻又倦了,在他氣息下模糊地睡著。
承鐸待呼吸平順些,覺得被她這樣一勾,只怕要睡不著了,又不忍心再騷擾她。吻了吻茶茶的臉頰,離開她柔軟溫潤的身子。雖然身體不情願,心情卻愉快而滿足。
承鐸將她蓋嚴了,赤了身子將熄滅了的火堆里埋著的卵石頭扒出來,投到木桶中。不一會,水有些溫度了,他將就著沖洗了一下,擦乾身上的水,穿了衣服。
帳外是真正的天寒地凍,了無人聲。承鐸豎了豎領子,在營里緩緩地走了一圈,方才旖旎的情思全都拋開了。如今已是二月,閘谷冰封雪蓋的日子就要結束了。正因為這一個多月的與世隔絕,他並沒有安排夜哨,也沒有增加巡邏。如果要說實話,這閘谷里的五百人懶惰懈怠,與燕州大營的一兵一卒都無法相比。
承鐸抱了肘,一手握拳抵在唇上,望著遠處山峰頂上的積雪,那雪在夜色中發著幽深的光,像一個不可言喻的陰冷笑容。承鐸也浮上一絲冷笑,靜立了片刻,伸展手臂活動了一下。
他轉身走回大帳里,將滅了的火燒燃,架上水吊子,把昨天剩的羊奶煮了上去。火舌舔得水吊子「滋滋」作響,承鐸借著火光,將幾支細樹枝擺在地上,簡易地拼成閘谷的地形。他望著那樹枝不知想著什麼。羊奶很快燒熱了,帳子裡都是香味。
承鐸輕手輕腳倒了一碗來捧在手裡小口喝著。待他慢慢喝完那碗羊奶,承鐸把那幾跟細樹枝都扔進了火堆。他站起來,掀開厚棉扎的帳簾一看,天邊已經亮了。一個想法在心裡涌動,他回頭看了看茶茶,茶茶裹著被子睡得正香。承鐸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推醒了。
茶茶朦朧地「嗯」了一聲埋頭又睡。承鐸再推她。茶茶不理他,承鐸繼續非暴力不停止喚醒法。茶茶磨不過他,這一醒只覺得腰酸背痛,哼哼唧唧地賴在床上。承鐸合著被子將她抱起來,道:「起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茶茶也不想動,由著承鐸給她穿上衣服,抱出帳子,抱到馬上。承鐸牽了馬往谷口而去,漸漸就走到一片山坡上,茶茶的瞌睡一下就醒了。
清晨的陽光下,殘雪掩映中,地面綻放著紫藍色的花朵,疏密有致,隨風搖曳,星星點點地布滿整個山坡。承鐸將手臂一展,「好看麼?」茶茶捂著臉頰,且驚且喜,「你種的?」
承鐸笑:「是啊,我上次來閘谷,走到這邊正是清晨,一路就看見很多茶茶花。我一時興起,讓那一隊騎兵每人撿二十粒種子,經過這向陽的山坡時就都撒在了這裡,也沒想過你能看見。如今這花天天都開著,可惜你總是睡到太晚。」承鐸拉了拉她披風的領子,豎起來遮住她臉。
茶茶跑到花叢中,笑得一派天真,「你種了這麼多個我,我都沒地方站了。」承鐸只望著她笑。茶茶又兩步跑回來,勾了他肩,藍眼睛在朝陽下熠熠生輝,道:「早該把我弄起來,浪費了這麼多個早晨。」
一時山風拂過,雖還帶著徹骨寒意,卻讓人覺得歲月靜好。太陽爬起來時,那滿地的茶茶都謝了,承鐸倒在地上看天,茶茶將頭斜枕在他胸肋。
良久,承鐸道:「真想把你抱到雲上去。」
「到雲上去做什麼?」
承鐸笑得無恥:「嘿嘿,你說做什麼?」
茶茶爬起來,在他臉上吻了一下,又飛快地將頭枕回他手臂上。
承鐸驚異道:「這裡很冷的!」
茶茶涼涼地說:「別想多了啊,就是想親你一下。」
承鐸露出一個乾淨明朗的笑容,側身把她抱住。
茶茶望著天上,覺得那雲朵棉花似的,像被子一樣,不由得生出了睡意。正朦朧間,承鐸忽然將耳朵帖在地上。茶茶看向他時,他眼裡的懶散之色已一掃而空。承鐸手臂一撐站了起來,茶茶也被他抱起來了。
第四十六章 奇兵
「有軍馬。」承鐸低聲道,「你站在這裡別動,我到那邊山上去看看。」
茶茶點頭。
「別亂跑啊!」承鐸又交待了一句,便向那山壁跑去。
茶茶倒沒有他這麼急迫的心情,只覺得承鐸如今管她越發婆媽起來,倒像她是三歲的小孩子。她望著他一路騎馬到遠處山岡上,徒手攀上那峭壁,身影湮沒在頂崖亂石間。馬兒不知所以地徜徉在崖下。過了一會兒,承鐸又出來,三兩下躍下崖壁,又騎了回來。茶茶果然站在原地沒動。
承鐸一拉馬韁,騰出一隻馬蹬,道:「上來,坐我後面。」茶茶伸手給他,踩了那隻空蹬,騎到馬上。
承鐸道:「你抱緊我,我們要快些回去。」
茶茶解下腰帶,向前繫到他腰上,把兩人捆在一處,做了個手勢。承鐸一夾馬肚子,便一路跑向行營。
營里也並不樂觀,秦剛早巡的時候,在閘谷西面的山坳下也發現有人馬探察,不知是何來路。手下幾個得力的隊長在帳中議論紛紛。
「秦佐領,我今早在北面坡上也看見人馬來回,像是合圍閘谷之勢。說不定是胡狄的散卒。如今雪化得差不多,我們卻又被圍困,這可怎麼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