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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6:50:18 作者: 酩酊大罪
    不知什麼時候,白瑜已是赤紅了眼,白翳從沒有看過他哥這個樣子,在他印象里,他哥是極為冷靜的一個人,即便是慌亂,他也會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多年來都是如此,而現在,他哥明顯是失控了。

    雖然蘇大師並沒有吩咐他不允許說,只是說這種小事並不在意,玄真大師他們則表示讓白瑜身體恢復了再說未遲,避免影響到了傷者情緒,但此刻在白瑜如同要吃人的眼神下,白翳卻是沒能抵抗得住,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其實,當日的情況對於白翳來說十分的玄幻,甚至沒能完全看明白,但並不礙於白翳知道那次開壇祭天並非是簡單的開壇祭天,至少玄真大師他們也布不下這樣的祭壇,而且蘇大師似乎還付出了非同一般的代價,難得受了傷。

    為此,聽說遠山城隍廟還臨時閉門三日。

    「是共生咒,玄真大師說,此咒可謂是玄學界的禁咒,不僅成功率極低,還會容易遭反噬,成功了也是一個損已之咒,共生,共生,意味著要將施咒之人剩餘的陽壽分給對方一般,與之共生死……」

    白翳的聲音越來越輕,說道後面便已經不敢再說下去了,尤其是看到了他哥臉上驚疑又憤怒的神色,身體不禁一縮。

    他知道,無論這會兒他說些什麼,他哥定然都要現在就趕回去了的。

    於是,白翳便在他哥再次發怒之前,急急地跑去安排回京都的車了,並讓白家的醫生不用再趕到津城來,直接在回京都的路上某個坐標上等著就是了。

    津城與京都相距並不算遠,但也有一段距離,開車的話,至少也得花上七八個小時,還沒有計算上中間停歇的時間,尤其是白瑜現在這種並不適宜顛簸的病體,並不適合長途跋涉。

    但白瑜卻像是瘋了一般,除開加油的時間,一路上並沒有停歇,幾乎都是以最大速度在趕著,一路上不知換了多少個司機,就連本來是來照看白瑜的頂尖醫生都被拉著充當了一回臨時司機。

    一路上被拍了不少的白翳簡直快要哭了,有預計這一年都不能自己開車了,駕駛證恐怕都要被沒收了。

    雖說是如此,但車速卻並沒有減少多少,硬生在六個小時內趕至京都,更是馬不停蹄地往遠山城隍廟的方向趕去。

    幸好通往遠山城隍廟的路比以前好走多了,換了輛小型車也能直接開上來,還沒有敲門,遠山城隍的廟門便讓人從內里打開了,露出了難得城隍裝扮的遠山來。

    似乎早就知道白瑜要來,遠山就狠皺著眉頭靜靜地盯著白瑜好一會兒,卻是什麼都沒有多說,側身將路讓了出來。

    然而,當後面的白翳也想跟進去時,遠山卻是將人給拉住了,不滿地開口說著,「共生咒可能在如意看來,並不是什麼大事,但在我看來,就是一件大事,而且,會對施咒者有所反噬,即便有高級靈草養著,如意也得需花上小半月的時候才恢復一點,我放白瑜進去已是特例,其他人就不要進去了。」

    說著,遠山便毫不留情將廟門給鎖死了,並不留一點情面。

    白翳無法,只得曲線求助於玄真大師他們,卻沒有想到換來的是玄真大師無奈的嘆息。

    「先回去吧,白瑜在裡面應沒有啥問題,再過三日再帶醫生進去就好了,我們也沒有在廟裡,現在也不知道裡面的情況如何,當日祭天結束後不久,山包子便將廟裡的所有人都趕出來了,別說是我們這些老道士了,就連白鹿城隍也讓山包子給趕了出來,那兩傢伙可是差點兒又打起來了,直讓老道捏了好一把冷汗。」

    「那蘇大師的情況很嚴重……?」

    「算不上,花時間養一養也就差不多能恢復了,就是……」陽壽已分出去了一半而已。

    連玄真大師都這麼說了,白翳也無法了,只得將人先帶走,三天後再來了。

    後面發生了什麼事兒,白瑜卻是不管,一進去,便極為急切地尋找著他所心心念念地那個身影。

    已有一年的時間沒來了,但這城隍廟的一草一木卻是無比的深刻熟悉,如同在夢中勾畫過無數遍一般,他熟悉廟內的分布,也熟悉廟內的氣息,更是熟悉某個人常呆著的某幾個地方。

    但這會兒,卻是尋遍了都沒有那人的身影,白瑜只覺自己眼前一陣陣發黑,腦海里只響徹著一個聲音『她在哪裡,她在哪裡,她究竟在哪裡?!』。

    而就在白瑜感覺自己快要瘋了的時候,一個宛如天籟般聲音終是從後方傳來,帶著幾分疑惑。

    「白瑜?你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那瞬間,仿佛天地都安靜下來,眼前只剩下她一人。

    第83章 委屈

    如同在沙漠中徒步已久的旅人, 在看到綠洲的那瞬間,便已忘記了一切,所有的一切皆失控,然而, 於旅人來說, 卻是甘之若飴。

    當白瑜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懷中抱著的溫香軟玉時,便知道自己已經完了。

    並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的理智拼命地在告訴自己, 他並不能如此對待蘇如意, 他並沒有資格像是這樣擁抱著她,無論是以前, 還是在現在他都沒有這個資格。

    一次次拼命地點醒著自己,一次次強迫自己轉移視線, 一次次艱難地保持著最安全的距離,一次次……白瑜已經記不得有多少次了,只知道每次每次都有無數個他在鬥爭著。

    一邊是貪婪自私無恥的他, 試圖不擇手段想得到自己想妄想的東西,另一邊卻是理智清明冷靜的他,在一次次告誡著這樣做之後將會得到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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