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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6:50:18 作者: 酩酊大罪
    白狐的話音才剛落,便已見著蘇如意走到密林的某個方位前,忽然就伸手猛地在空氣中一抓,只聽到熟悉地似男又似女般的慘叫聲,將一個只有一米左右高的駝背老頭給直接從空氣中扯了出來。

    老頭很瘦,萎縮著身形,後背像是帶著個厚龜殼,但最明顯的不是別的,而是它額上的短短的五個角。

    這竟是一隻五階惡鬼!如果一隻普通的惡鬼想要升上三階,那麼就得吞噬上百隻惡鬼,而且從三階惡鬼往上,每晉一階都是異常的艱難,尤其是五階惡鬼,實力就差不多接近一般的鬼王了,所以數量尤為的少,極為難遇上,但一旦遇上,便是災難。

    可在此時此刻,那五階惡鬼卻是話都沒有來的說,還沒有搞明白為什麼它躲在空間的縫隙里,都能被人一下子給抓出來,便是讓眼前景象嚇得尖叫失聲。

    只見著眼前的玄門之人,冷著一張臉,明明是清冷的眼神,明明應是正氣的玄門之人,但此刻,竟像是地獄修羅,可怕得殺氣壓得讓它一個五階惡鬼都無法動彈,仿佛下一刻便要被碾滅成灰。

    不,應該是已經碾滅成灰了,只見蘇如意在刀刃上畫了些什麼,那刀身便帶著了幽藍的火光,沒有任何停頓地揮刀將那五階惡鬼給直接從腦袋開始,劈開成了兩半,連一聲哀嚎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已被燒成了渣渣都不剩了,一點兒的痕跡都沒有。

    而做完這一切,蘇如意的視線便落在密林中央陰氣凝重的某處,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就往前奔去。

    話不多說,山包子神色一閃,便直直跟在蘇如意的身後追了過去,明明體型就像是三四歲的小童,但他的腳步卻是一點也不慢,一點兒都沒有落下,緊緊跟在了蘇如意的後頭。

    沒有一會兒,那一大一小的身影竟是快要消失在眼前,白狐一急,便也想要跟上去,但它還沒有開跑,便是感覺自己的狐狸尾巴一陣劇痛,轉頭便見著白瑜臉色不好地將扯住了它的尾巴。

    「帶上我。」

    「你這人類,竟敢扯我狐狸的尾巴,難倒你不知道我也是一隻會吃人大妖怪麼!膽子不少啊!」

    白狐盛怒,它屈服於山包子和蘇如意的手下,那是因為它知道自己無法打過,但它並沒有將白瑜看在眼裡。

    平時那是有大佬鎮壓,它不計較,但扯狐狸尾的這一下卻是讓它感覺到了冒犯,它本來就並非是什麼善妖,幾百年前就因一村民對它冒犯,它便是將整個村子都放狐火全給燒了。

    雖然它現在是不敢將白瑜給弄死,但憤怒的一爪子還是揮了出去,可才揮出,便是讓籠巢般的陣網給束縛住了,低頭一看,它腳下竟是不知什麼已開了陣法,這陣法……是鎖鬼陣!

    一般的鎖鬼陣應並不能束縛妖,因為要鎖妖所耗費的靈力要大得多了,更別說像是它這種大妖了。但偏偏,這個鎖鬼陣還真的是將它給牢牢地鎖住了,靈力之充沛,壓得它無法動彈。

    尤其是在此時此刻,白狐竟能從這個小小的人類身上嗅了極為可怕的氣息,這樣子甚至要比全勝時期的山大佬還要可怕,但明明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類。

    可在白瑜冷著臉再一次開口時,對方身上深厚的靈壓竟是壓得它差點沒能喘息過去。

    白狐向來都是一隻識時務的狐,雖心有不甘,但還是迫於壓力下哀嚎了一聲,不情不願將讓白瑜騎到了它的背上來,才撒腿朝著蘇如意的方向飛奔而去。

    第59章 選擇

    暴雨, 毫無預兆傾瀉而來,豆大般的雨水砸得讓人皮膚好一陣生痛, 寒氣從脊尾直湧上來, 使得行人控制不住地打了好幾個冷顫。

    「槽, 這該死的天氣,怎麼說變就變,天文預告都沒個準的,還說今日是大艷陽天呢,怎麼說變就變。」

    「別傻了,天氣預告什麼時候准過, 快進去躲躲雨吧,這氣溫一下子下降了不少,怪冷的……」

    路人打了噴嚏,推攘著便和同伴衝進了路邊的店鋪, 兩邊的街道早已是一片人擠人,不時還咒罵幾句, 人心浮躁,連帶著整個陰沉沉的天氣,似乎整個凡世都變得陰深而壓抑。

    暴雨傾瀉, 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而就這時, 卻是有人驚呼一聲,無比驚恐地指著外街道無法說出話來,其他人下意識尋聲望去, 卻是在下一瞬齊齊臉色突變,有不少人甚至眼前一黑,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有鬼,妖怪,怪物,就在雨中——

    只見著雨幕中空曠無人的街道,似乎有什麼巨大的影子慢吞吞地在拖行著,像是巨大無比的鼻涕蟲,緩慢地拖行著,無聲無息,甚至也看不清準確的輪廓,只能看著雨簾中若隱若現的灰影,變幻迷離,往城外最黑的天際拖行而去。

    一隻又一隻,數不清影兒,重重疊疊,仿佛能誘導出人心處最深的恐懼。

    無數的和尚道士緊緊地盯著那道道虛影,點點頭又搖搖頭,最終無力轉身緊閉院門,不再踏出一步。

    玄學界有令,非任務範圍內的玄門之人,不能踏出派門一步,生死既有天命,生為我玄門之福,死亦為我玄門之命。

    「閔師父,我們真的要見死不救麼?師父你不是很厲害麼,我們可是大家信任的白鹿城隍廟啊……」小道士年紀不大,心性向善,雖被那外頭那怪異景象嚇得臉色蒼白,但還是不死心地拉扯著屋子閔大師的衣擺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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