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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6:41:31 作者: 西瓜尼姑
魏長坤挑眉,郭從理為求他信服,便把找到的園娘的事全部告訴了對方。
事情還要從郭從理從馮夫人口中得知楊士謙害死馮大人和他父親說起,起初郭從理並不信待他們兄妹倆親厚的楊士謙會是這等人。
但蛛絲馬跡證明,楊士謙不僅是對外不擇手段之人,對內也是。
郭從理經過驗證,確信了楊士謙就是因為他父親得知了當年魏家之事,並且對楊士謙有了提防之心,導致了父親的死亡。
郭從理知道大致真相之後,便潛伏楊家,耐心搜尋證據,又一次機會他看到了眼前的信件,便去舊宅查證,沒想到時隔多年,還有園娘這一人的存在。
知道這事之後,馮夫人的話,都一一印證了,郭從理想從馮夫人那裡知道更多,同時也把園娘的事情告訴了馮夫人。
但郭從理並不知道,馮夫人竟然看出了郭初雪對魏長坤的心意,並且對楊家的施捨多有不滿,就把這事還告訴了她,並且想以此利用她對付楊家。
比起心志堅定的郭從理,當然是有嫉妒心的郭初雪更好利用一些,她也果然上當了。
按照馮夫人的意思,本想哄騙郭初雪可此事接近魏長坤,利用她在楊家書房拿到楊士謙的書信證物,沒想到郭初雪竟然拿園娘來對付穆家,從而使園娘陰錯陽差的進了穆家。
之後的事情,魏長坤便都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快完結啦
☆、第 119 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桌上擺著郭從理的「誠意」,魏長坤看著信件出神,把郭從理的話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
郭從理見魏長坤久久不言,便道:「侯爺知知甚多,若我但凡有半點說謊的地方,即可查證出來,所以騙你,不過是自掘墳墓。」
這倒不假,根據魏長坤與穆筠嫻兩個推斷出來的情況,郭從理應當是沒有說謊。
但魏長坤還有不明白的地方,他問郭從理:「馮夫人的意思,你如何讓她開口承認的?」
郭從理淡笑,道:「她利用我妹妹,我也可以利用她。雖然姨母和姨父已經對我和初雪起了提防之心,到底輕敵,並未看重我們。馮夫人若不說,我便以此要挾她便是。她等了十年,若為我功虧一簣,不划算,何況我們兄妹倆與她也是同病相憐之人。」
魏長坤輕皺眉頭,道:「便不怕被人利用?」
郭從理搖首,道:「我並非無能之輩,孰真孰假,自然辨的清楚。」
魏長坤評級道:「若你妹妹有你一半心智,不當如此。」
郭從理面色微白,心裡升起一股恨意,卻也痛恨郭初雪自己鬼迷心竅,被人利用。
魏長坤拿著東西起身,道:「東西我收下了。」
郭從理道:「還望侯爺言而有信。」
魏長坤點頭,道:「自然,說起來你們也是受害者,保你們活命,不難。」
郭從理鬆了口氣,等魏長坤走後他才走。
魏長坤回府之後,便把東西給了穆筠嫻看,事情來龍去脈也告訴了她。
穆筠嫻不禁道:「郭從理年歲不大,心機倒是深沉,忍了這麼久等到寧妃出了事才肯現身----你真要保下他?」
魏長坤道:「只留他性命而已,何況他也確實並未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不過這樣的人留下終是禍患,用別的法子治他就是了。」
穆筠嫻好奇道:「什麼法子?」
魏長坤勾唇,道:「壯志未酬。」
穆筠嫻道:「倒是狠心,但他這樣的家世,即便你肯保他,吏部也不可能錄用他了。」
舉起信,穆筠嫻又道:「這些東西足夠了?」
魏長坤搖頭道:「不足,不過拿下楊士謙是夠了,其他的自會在他家中翻找出來。」
穆筠嫻贊同。
事不宜遲,魏長坤連夜去了督察院,把東西交給了三司的主審官員,隨之而來的還有更好的消息,漠北那邊送來了楊士謙與武將往來的信件,其中包括了賣官賣爵等賄賂證據。
第二天早上,楊家就被圍的水泄不通,有郭從理在內,與魏長坤裡應外合,用物證把楊家所有人捉拿歸案。
郭從理對楊士謙的書房還算熟悉,幫著翻找一番,找到幾瓶藥,魏長坤把藥帶回了督察院衙門,著人回長平侯府將穆筠嫻請來。
穆筠嫻聞過幾瓶藥,果然有一瓶和御前下的毒一模一樣,和十年前魏北望吃下的□□,也是一樣。
物證齊全,接著又有馮夫人與郭從理做人證,楊士謙謀害朝廷官員之罪是跑不掉了,其餘罪孽,三司連夜詳查,查到楊士謙手裡藏著許多暗衛的名單信息,逐一核查過後,發現了宋夫人丫鬟也在其中。
那丫鬟,就是楊士謙安插到宋家多年的棋子。
一時間,京城官員人心惶惶,連忙查詢自家僕人信息,便是家生子也不放過,還有去三司里討要楊家暗衛名單信息的人,被三司的人給擋回去了。
查了五天五夜之後,一切塵埃落定,魏長坤拖著疲憊的身體,帶著郭從理去了大理寺看押重犯的獄裡見了楊士謙。
楊士謙犯的案數都數不清,有人證或是物證的他都認了,但不肯多費口舌說原因,魏長坤很想知道當年為何他要害死自己的父親,帶著報復的心態,才帶了郭從理一起去獄中。
如今淪為階下囚的楊士謙日子並不好過,他已幾日沒有好生歇息,頭髮衣衫亂糟糟的,身上已有異味。
魏長坤見到楊士謙的時候,心態十分平靜,為父親找到真兇,許多事在他心裡已經歸於塵土,如今要求的,就只剩一個原因。
魏長坤和郭從理兩個站在鐵牢外面,盯著楊士謙。
楊士謙本無動靜,看見郭從理才開始發瘋,辱罵之言不絕於耳,唾沫吐了不少,險些連累魏長坤。
郭從理淡淡地撣一撣衣裳,光鮮亮麗地站在楊士謙跟前,一臉嫌惡道:「難怪我爹說你只是粗魯匹夫。」
楊士謙面色如灰,滿面頹然,他目眥欲裂,喘著大氣,沒有說話。
魏長坤看著楊士謙這些年已經開始發福的身體,也覺噁心,大明武官,怎麼會出了這種狗雜種。
「為什麼要害我父親。」魏長坤問。
楊士謙狂笑,卻不答。
魏長坤等了兩刻鐘,楊士謙依舊不肯回答。
魏長坤道:「你是兵部尚書,處極刑是什麼滋味,你很清楚。」
楊士謙漸漸鎮靜下來,他望著窗外怔怔道:「你父親才不如我,不該當主帥的,若非是皇親國戚,他憑什麼當主帥!他不配!」
魏長坤怒道:「就因為此?」
楊士謙咬牙看著魏長坤道:「我與他入軍時間相仿,他謀略不如我,武力不如我,卻能做主帥,他明明是個廢物!廢物!」
魏長坤譏諷道:「你的謀略,不過是陰謀詭計,而我父親打勝的仗,用的都是正宗的兵家之道,為的家國百姓。你用計,為的是汲汲營營富貴榮華,你才是廢物----所以,即便我父親去世了,你也沒能當上主帥,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