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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6:41:31 作者: 西瓜尼姑
    在督察院的衙門裡審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直到今日上午還未有人露出破綻,好似每一個人的證詞都天衣無縫。

    事關重大,暫時不可用刑,無人招供,而且還有宋家夫人和千金,三司的人還得客氣相待,有的小娘子忍不住在堂上哭哭啼啼,著實令人頭疼。

    宋元賢倒是很撐得住,他賢名在外,只要罪名沒最終定下來,他自巋然不動,憑他人如何落井下石。

    楊士謙倒是有些得意,他是兵部尚書,這事輪不到他審,但他也密切關注著會審的動態。

    天黑之後,楊士謙回到府中,召來下屬於書房談話,他問下屬在漠北可否查到了具體消息。

    那黑衣人道:「回主子,漠北的人說證據都銷毀乾淨了。」

    楊士謙白日的開心一下子消失殆盡,他黑著臉道:「乾淨了?難道長平侯收到的東西都是為了打個障眼法嗎?!」

    黑衣人未做聲。

    楊士謙心裡十分忐忑,他不知道魏長坤手裡到底是真有東西,還是為了糊弄他引他出手,才刻意讓他知道的。

    「好生盯著從漠北回京的人,就算他真有證據,此時此刻也未必到了他手上,若在途中截到,格殺勿論!」

    「是!」

    不耐煩地揮揮手,楊士謙把人趕了出去,暗自揣摩著魏長坤的想法。

    倘或魏長坤眼下已經懷疑當年的是乃宋元賢為之,至少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把東西叫到皇帝面前。

    因為楊士謙倒了,宋元賢只會高興。魏長坤不會讓殺父仇人有開懷的時候罷?

    同樣的,魏長坤也還在困惑之中。

    自宋家出事之後,已有不少說客上長平侯府,穆筠嫻是個果斷的,她也十分拉的下臉,誰也沒見,把人都拒之門外。

    夫妻兩個在屋子裡挽手說話。

    穆筠嫻當然不提外邊的煩心事,只問魏長坤晚膳想吃什麼。

    魏長坤愣神道:「你愛吃什麼,就吃什麼,我總是不挑剔的。」

    穆筠嫻點點頭,往他身上靠了靠,撒嬌道:「夫君心裡要是煩悶,不如說給我聽,說出來總歸要好些。」

    穆筠嫻長的美,小女兒的姿態很讓人受用,老少皆宜,魏長坤果然嘴角浮笑,摟著她道:「倒不是煩悶,只是有些……」

    抬起眸子,穆筠嫻望著他道:「有些什麼?」

    「有些猶豫。」

    「夫君也在懷疑是有人陷害宋家?」

    魏長坤擱在書桌上的拳頭陡然握緊,道:「雖令我氣憤,也不可糊塗上頭被人利用,當年之事,如真是宋元賢所為,在大局上於他並無半點好處,他沒有這個動機。」

    穆筠嫻點頭道:「宋閣老風評一向很好,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且看看三司如何審,只要做下了事,必然會留有證據。」

    魏長坤有些憂心道:「不知督察院的人……」

    穆筠嫻握著他冰冷的拳頭道:「不論如何,至少他們不敢徇私枉法,當年之事因戰況緊急,證據有缺,才讓公爹蒙冤,如今不一樣了,咱倆都活著。有冤申冤,有仇報仇。」

    魏長坤嘴角一抿,道:「好,伸冤,報仇。」

    穆筠嫻靠在他懷裡,道:「夫君,孩子的名字,咱們還沒想好。」

    魏長坤父母都不在了,孩子的名字,可以由他們夫妻兩個自己取定。

    提起孩子,魏長坤果然心情鬆快了一些,他仔細想了想,長「嗯」一聲道:「仙仙可有主意?」

    穆筠嫻道:「哥兒的名字你來取,姐兒的我取。」

    魏長坤道:「也好,容我多想兩日,再告訴你。」

    穆筠嫻笑笑道:「兩日兩月都行,他還沒急著出來見咱們。」

    魏長坤吻著她額頭,輕聲道:「辛苦夫人了。」

    穆筠嫻與他耳鬢廝磨,道:「與你成婚生子,吾之幸事,夫君又這般體貼,何談辛苦?」

    魏長坤看著她身子一日重似一日,反覺愧疚,還是覺得自己虧欠了她,落在她臉頰上的吻,都不忍太重,如羽毛輕撫,搔人心口。

    穆筠嫻嫁為人婦,膽子倒是越發大了,捧著魏長坤的下巴,咬了他的唇,以口中粉嫩的丁香誘他口中舌頭出洞,相互交纏吮吸,濃情蜜意。

    用過晚膳,魏長坤摟著穆筠嫻的腰,陪她消消食,聽她說了許多以前在娘家的趣事,頓覺心中開朗,夜裡一起就寢的時候,又折騰的筋疲力盡,如此一來,才睡了一個好覺。

    穆筠嫻趁他睡著之際,於他面頰輕吻,這才閉上眼,進了自己的被子裡睡去。

    第二天清晨,督察院衙門裡又送來了消息,徹夜審理之後,案件又有進展。

    ☆、第 114 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三司忙活了一整夜,以死去的宮女為頭緒,查問了一月之內與她有往來的所有人物,自上到下,約有三十多人,其中不乏妃嬪跟前的紅人,包括皇后和寧妃。

    就目前查問的宮人而言,倒還未有可疑之人。

    就在事情案情進入到僵局的時候,又有一個新消息傳到魏長坤的耳朵里,死去的宮女,有個對食公公,以前是蘇綠梅跟前的人,眼下已經被調派到尚膳間裡做事,只是個普通內官。

    這消息看似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穆筠嫚卻知道其中瓜葛,她召了穆筠嫻進宮說話。

    穆筠嫻也猜到肯定有不妥之處,見了穆筠嫚之後,便問道:「姐姐,可是那對食的太監有異?」

    穆筠嫚道:「倒不是一定手腳不乾淨。」

    「什麼意思?」

    穆筠嫚解釋道:「你不知道,宮裡妃嬪打入冷宮,跟前伺候的人十之八。九會被一起因罪處理,這太監能活下來已經是不容易,居然還混在尚膳間裡做事,必是有人刻意保下的他。」

    「是誰?」

    穆筠嫚皺眉搖首,道:「不好說,厭惡蘇綠梅的人不止一個兩個,往她身邊放人實屬正常,蘇綠梅出了事,太監身後的主子要保他也是應該的,否則抖落了什麼不該說的,反而因小失大。」

    穆筠嫻思索一陣,道:「死去的宮女和太監,都有些年紀了罷?」

    穆筠嫚道:「我聽說死的那個才二十二歲,太監年紀是不小了,有三十出頭了。」

    這年紀倒是差的有點大。

    穆筠嫻道:「太監入宮這麼久,伺候過不少主子了罷?」

    穆筠嫚點頭道:「正是如此,才不好查證,不知道他是誰的人。若是個要職,我心裡倒是有數,偏是個無名小卒,反倒不知道是哪方的人。」

    「尚膳間的人能留他,肯定是受人之命,尚膳間的掌印太監姐姐可熟識?」

    穆筠嫚搖頭道:「是太后的人,聽說跟寧妃也有些干係,不過尚膳間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還有兩個少監。」

    「總不會都是寧妃的人罷?」

    穆筠嫚冷哼道:「本宮豈會叫她在宮裡布滿眼線?已經著我宮裡的人去查了,看看是誰把那太監收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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