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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6:40:50 作者: 楠阿珠
她笑,利落地戴上口罩和手套。
「誰怕誰?」
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最後子弓單被成功取出,不幸中的萬幸,中弓單的地方沒有重要的血管通過,避免了大出血。
最後是喻寒幫他縫合傷口。
喻寒看著手術台上他緊閉雙眼的臉,那種熟悉感撲面而來,好像,他們本該是故人。
***
喻寒陪老闆去鄰市參加講座,耽誤了五天,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牧莉莉一臉為難地在護士站哀嚎。
「特護病房那位警察哥哥太不聽話了,手術才過了五天,就吵著囔著要拆線。」
「是那個緝|毒臥底警察,長得賊帥的那個?」旁邊人好奇問道。
牧莉莉點頭。
「長得帥有什麼用,死倔,不聽醫生的話,自己的命還不愛惜,真是活該!」
喻寒輕咳一聲,打斷牧莉莉的吐槽。
「特護病房,在哪?」
「……」
喻寒進病房的時候,某人正面露凶光地擦拭一把匕首,看到她進來,眉目下意識警惕。
「你是誰?」
「實習醫生,喻寒。」她停頓,雙手背在身後,勾著笑意繼續問:「你呢?不介紹一下自己?」
他輕哼一口氣,把匕首藏進枕頭裡,眼裡滿不在意。
「床尾夾著資料卡,你看不見?」
喻寒自嘲一笑,抽出他的資料卡,仔細端詳。
陸覺南,男,二十八歲。
他五官清俊,忽略他露出的領口和半截小臂上勁瘦的肌肉線條,還有他身上蠻橫張揚的氣質,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你急著拆線做什麼?」
他無聊地拿起床邊的橘子,拋著玩。
「我抓的那個販|毒團伙的頭目,後天執行死刑。」
「在他手下當了五年孫子,媽的,我就像看看他一木倉爆頭的樣子。」
聽到這個答案,喻寒低頭,忍不住笑了。
她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直率有趣的警察,印象中警察叔叔的樣子,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而他不同,或許是臥底多年的原因,他身上有種玩世不恭的「匪氣」,並非貶義,單純是他給人的感覺。
還有,那種由心而發的熟悉感。
「這個願望暫時不能滿足你。」
「你的傷口是我縫的,拆線自然由我來。」
陸覺南一噎,這個女人理直氣壯的語氣,甚至讓他不好反駁。
後面的一周,喻寒有時間就會守在陸覺南病房,扎針換藥,她樣樣能行,把護士的活全乾了。
他父母不住這座城市,為了他特意趕來,每次去醫院看望他的時候,就看到一身穿白大褂的姑娘在床邊守著,時間一久,某些心思也就萌發了。
「小喻啊,你有男朋友嗎?」
她從電腦屏幕中仰起頭,搖頭。
陸媽媽滿意地笑了。
「那你覺得,我們家陸覺南怎樣?」
「這傻小子之前苦戀一姑娘,人姑娘對他沒意思,二胎都快生了,他心裡不爽,瞞著我們去當臥底,這幾年生死未卜,好在,這條命還沒丟。」
「我們也一直想著,他能成個家,穩定下來。」
病床上,裝睡的某人大腿下意識抽搐了,長睫顫個不停。
喻寒鬆開握滑鼠,笑容大方自然。
「他很好,伯父伯母,會有女孩寵他一輩子的,相信我。」
「.…..」
陸覺南藏在被子裡的手收緊,側臉染上紅暈。
那天之後,他們倆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陸覺南不再在她面前大喊大叫,反而有些內斂。
他的內斂,在她眼裡就成了刻意的疏遠。
直到一個漂亮溫柔的女人來醫院看他,他滿臉燦爛的神色,讓處事利落果斷的喻寒,第一次有了悵然若失的感覺。
那個人,應該就是他喜歡很多年的白月光。
第二天,喻寒答應了陪同老闆參加西北醫學大會,一去,就是一周。
等到她回來,牧莉莉在護士站抱著托盤,又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喻寒,你管管特護病房那位吧!刀口的線都快腐化,融進肉里了,他還死活不肯拆線。」
喻寒:「?」
等她走進病房,他一副橫眉冷對鬧彆扭的樣子。
喻寒不跟他來虛的,走到他床邊,直接掀開他的病號服。
他一臉震驚,惱羞成怒:「喻寒,你幹嘛呢?」
「不是一直想拆線嗎?現在想賴在醫院不走?」
「誰賴醫院不走?明明是你說要對我負責,你縫的刀口你拆,結果自己跑去北方相親,你還怪我?」
喻寒愣住,眨眨眼,仔細確認:「誰跟你說我去相親了?」
「我媽啊,她說你跟她打招呼了。」
喻寒盯著病床上一臉憤然,像孩子一樣耍賴發脾氣的某人,彎彎眉眼笑了。
他就像炸毛的小老虎,急需人順順毛,安撫情緒。
記得之前宿舍聚餐,室友對唯一單身的她窮追不捨。
「喻寒,你他丫長這麼漂亮,還那麼優秀,這種優秀資源單身二十多年,你羞愧嗎?」
「還好。」
「你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的?姐姐給你找!」
擱平時,她一定搖頭說不知道,那時第一次,她具體描述出一個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