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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6:40:50 作者: 楠阿珠
    合上書的那一刻,喻寒有種眩暈之感。

    原來原遊戲裡葉卿卿是狗皇帝一直愛而不得的女人。為了她,他可以清空一座城池找她;為了她,他幾近癲狂,成了走火入魔的暴君。而女主卻一直反抗他,兩人在虐來虐去的過程中,終於,讓這個國家覆滅了。

    喻寒:狗血是真的狗血。

    看完劇情,喻寒開始自我懷疑。

    所以,按現在的發展,皇上對葉卿卿毫無印象,葉卿卿對皇家無比抗拒,這劇情,怎麼HE?

    她問小紅:「是不是只要他們彼此相愛,這個遊戲不會崩,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小紅遲疑著回:「理論上是這樣,但是……」

    當時喻寒,沒聽清楚她的但是。

    ***

    每天,狗皇帝臉最臭的時候,就是喻寒給他呈牌子,還一臉諂媚刺眼的笑意,對他說:「皇上想要召見哪位小主呢?」

    剛開始他會選擇無視,低著頭批奏摺,就是不回她。後來見她一根筋地一直杵在那,腳後跟略微不穩,可能是站久腳酸了,他會一臉絕望地回她一個字:「滾。」

    喻寒:「……」

    您自己選進來的嬪妃,您就這麼厭惡自己的眼光?

    她是真的看不懂狗皇帝。

    春節即將過去,皇上始終沒有召見一個小主,各宮佳麗難免心懷不忿。

    又剛好,葉卿卿的父親被查出有嚴重貪污,已經被押送到京城獄中,於是牆倒眾人推,葉卿卿就這樣撞在槍口上。

    後宮的怨婦們,紛紛去葉卿卿宮裡報導,冷嘲加熱諷,還有言語及行為上的羞辱。最後逼得小景子哭著來乾清宮求魏公公出手幫忙,剛好被送完綠頭牌卻被無情趕出來的喻寒看到。

    魏公公也是當奴才的,只是在皇上身邊當差,多少聽著光榮,實際上,他也沒權利做什麼。

    面對小景子的苦苦哀求,正當他為難的時候,喻寒開口了:「景公公,麻煩你帶路,我去勸勸葉貴人。」

    面前兩人懵了片刻,最後小景子感激涕零,走在前面。魏公公擔心且警告地瞪她一眼,怕她多管閒事,給自己惹一身騷。

    喻寒回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去了葉貴人的宮裡,歐陽茹雪正帶著下人,拿澆花的水瓶,裡面不知道放了什麼藥水,還有清掃時用的刷子笤帚,在葉卿卿寢殿裡指手畫腳。

    宮女甚至把水噴到了床上的葉卿卿身上。

    見這幅場景,小景子心疼又氣氛地擋在葉卿卿床前。

    「你們幹什麼?快給我出去,我們小主的臥房怎麼能隨你們造次!」

    葉卿卿閉眼,無力地靠在床頭,臉色灰敗如紙,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葉貴人家中遭遇變故,欽天監的大臣說,葉貴人身上恐有災相,為了不讓葉貴人的厄運波及皇宮裡其他人,尤其是皇上,本宮特意用寺廟裡求來的恩澤水,給葉貴人驅邪。」

    歐陽茹雪戴著指套的三指,慵懶地撫了撫自己用茉莉水洗過的烏髮,神情得意囂張。

    「我們小主才沒有厄運!你們不要血口噴人!你們……」

    小景子沒說完,就被床上的葉卿卿拉住手臂。

    她堅定地搖頭,要他不要反抗,不要再惹事端。

    喻寒在人群後,看這幅場景,也看得心寒。

    記得彼時在選秀大會上相遇,葉卿卿還是有情懷、爛漫溫雅的少女。難怪啊,進宮一年左右,她身上的氣質變了。

    在這深宮中,沒有雄厚的家世支撐,沒有恩寵加持,這一年,她應該遇見過無數次這樣的欺辱。任何驕傲的姑娘,身上的傲骨,也會被這樣的折辱一次次磨滅。

    喻寒長嘆口氣,抿唇,望著那群人,眸色深重。

    「茹妃娘娘,皇上今早說想吃棗花糕,我記得娘娘宮裡的糕點做得極出色,不如,娘娘今晚帶碟棗泥糕面聖,皇上一定樂意見著娘娘。」

    喻寒話音落下,歐陽茹雪一愣,短暫權衡後,帶人退下了。

    走之前,她還噁心葉卿卿:「妹妹,驅邪之事還未完成,本宮會帶人再過來。」

    歐陽茹雪終於走了,葉卿卿淺淺睨了喻寒一眼,嘴唇微動地道了句謝,之後眼睛又闔上,再也不想動彈。

    喻寒在她床邊坐下,在現代她專業課里有中醫一門,來到古代,太醫給皇上把脈時她多少跟著學了點,於是她捏起葉卿卿的手腕把脈。

    還好,可能因為她精神狀態不佳,只是氣血虛,沒有大病。

    喻寒皺眉,問了一句她一直想問的話:「你以後就打算一直這麼被欺負,虛晃度日下去嗎?」

    葉卿卿一愣。

    「你在獄中的父親,還有,一直為你到處低三下四求人的小景子,你忍心他們跟你一起遭人輕視唾棄嗎?」

    葉卿卿眼眶突然紅了。

    「可是,我又能怎麼辦?」

    她聲音哽咽到極致,痛苦不堪。

    喻寒輕柔地替她提提被子。

    「既然躲不過,為什麼不迎難而上?」喻寒沉聲反問。

    「在這宮裡,不爭不搶就會被欺負,反正回不到從前,為什麼不順其自然爭一把。」

    葉卿卿眼角劃出一行清淚。

    「可是,爭贏了又怎樣?宮裡從來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那轉瞬即逝的恩寵,我要它有何用!」

    喻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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