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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6:12:40 作者: 竹報平安
他說的是中原最傳統的求娶之禮啊。林沁懵懵又懂懂,幾乎是抵死糾纏住他。可李榕居然無恥地將她推回塌墊上。
「唯一要你做的,只是乖乖等我開口,別喝醉,結果你說你做沒做到,嗯?」
她脖頸高高仰起,如一抹皎潔月光:「嗯——」
如有神跡降臨,比她親手點燃的煙花盛開還要燦爛。
那一刻,李榕的心似有野火過境,他要瘋了。
她是他看著長大的,早就如同他的血骨一樣,深深融入他的人生,少了就不能活;李榕躬身,猶如懷揣世上最珍貴的珍寶,使勁將她抱在懷裡,甚至想將她按進他的心上,讓他們成為世上最親密的愛人。
大年初一,早春的風銜著青草冒土的氣息由沒關緊的窗桕處吹進正房,李榕深深的看著她,親在她調皮的眼皮處,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林沁偏了偏腦袋,臉頰貼在李榕有她味道的手指上,她嗅到了,難得害羞,想變成一顆小種子躲進土地里悶一悶,等春來時再冒頭。
可她又忍不住與李榕分享:「不是我不想含蓄,可是剛剛好舒服哦,所以我必須告訴你我還想要!」
說完,她還俏皮的朝他眨那睫根還濕漉漉的眼。
她在勾|引他。
李榕喉結滾動,他有邪念,許多許多邪念。
所以,那時,他也對她說了背叛佛祖的話:「我也想。」
「我想用力的吮|吻你,想讓你發出那樣的聲音,想在我們成婚的夜晚對你做更多的事情。」
向來能言善辯的林沁憋了半天,居然就只滿臉通紅的憋出個:「噢。」
方才講話不是還很大膽的麼?
李榕笑,他起身,坐在床沿,她腦袋枕在錦枕上,他第三遍以目光描摹完她的鬢角微小的絨毛後,他終於從一種只知情|欲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他再度打水,為她擦了一遍,並詢問她:「你有沒有話對我說?」
林沁剛從極樂世界回來,她很好奇:「李榕,你怎麼那麼厲害?」
李榕臉紅:「嗯。」
雖然被誇贊,但她還沒回答他的問題。李榕想。
林沁歪歪腦袋,心思開始活絡起來,眉梢微微抬起,眼睛鼓鼓的,李榕看她那小表情,就知道她在醞釀壞水。
李榕說:「你在想什麼?」
林沁說:「我在想你究竟是天賦異稟還是以前經常到別個姑娘家過夜熟能生巧,你可以為我解惑嗎,李將軍?」
李榕白她一眼,林沁眸光亮亮,噗嗤笑:「騙你的,我在想不愧是我,挑男人的眼光好棒哦,居然挑中那麼厲害的一個寶貝!」
李榕:「嗯。」也沒見你回答寶貝的問題呢。
林沁:「那請我的寶貝發誓,你只跟我上|床。」
李榕:「遵照民族習俗,還是你先發誓吧。」
林沁嘿嘿笑,她耍賴,催促他:「你快發誓。」
李榕手指舉天,敷衍一下:「好吧,我發誓。」
末了,李榕又嘗試問她:「你還有話說嗎?」
林沁:「有。」
她的目光由男人一絲不苟的發冠徐徐落下停在他兩瓣薄唇上,伸手壓住:「下次,我要你用嘴。」
李榕:「……」
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完全拿她沒辦法。
就是不回答他的問題。
窗桕外,驚鳥鈴晃動,發出叮咚響,伴隨著急切尋人的腳步聲:「李將軍可在府中?」
李榕這才留意到外頭已經日上三竿,所有人都在等他率隊南下木蘭圍場,他需得儘快出發。
與林沁告別,她別說送到衙府門口,她忽然醉後不適,昏昏欲睡,連床榻都沒下。
李榕笑了一下,收拾好了獨自離去。
軍隊由烏耳和特出發,由旭日城外修築的關隘往東行。
李榕騎在馬上,身後城牆垛口間躥過一抹紅裳,飛快跑向角樓頂端,一把拾起鼓架邊擺放的鼓追,撩袖敲響那鼓面:咚——
咚——
咚——
氣勢之大,草原震撼,不少居民探出門外查看究竟,便是連軍中士兵也詫異的勒馬朝後探眼。
此時並非晨鼓,也並非昏鼓,擊鼓之人裙裳飛揚,在陽光熠熠下璀璨生輝。
林沁讓所有人都成了這樁喜事的見證者,她奮力揚聲:「剛剛——有個男人居然說要求娶我!」
「納彩是——我跑得太快沒看,但你說你放在庭院!」
「生辰八字——不用看我們一定是無與倫比的般配,但凡不配,那我胡族就容不下這個中原陋習!」
「聘禮是——」她推開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未設機關的魯班盒子匣蓋,展開裡頭的清單,眼眸掃過一遍,臉漸漸變紅,但勇敢林沁從不退縮,「聘禮是李榕的全部!」
「請期是——等李榕從木蘭圍場回來,可隨時接受沁沁公主安排!」
林沁笑得明眸皓齒,她嗓子喊得干辣辣的,眼眸居高臨下的捕捉到坐於馬背上的將軍身影:「你別垮喪著一張臭臉了,我昭告天下,本人同意了!」
周遭一片譁然,不知是誰先起鬨,掌聲雷動。
李榕端著臉色,沉聲與下屬解釋:「我沒有擺臉色。」
不信任的揶揄聲瞬時將他掩埋。
天吶,天吶。
不能再想。
木蘭圍場的深夜,李榕隨手抄起錦被蓋在面上,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