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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59:59 作者: 星旅
    及至重新回到侯府,雲聽都未再開口說話。甚至連他徑直將她抱到湯池作勢要與她共浴的樣子,她也僅只是身體僵硬神情緊繃。

    事到如今,她再作反抗無疑太過愚蠢,又徒勞無用。她的底牌,她的軟肋已盡數被他握住,她無法做到孤注一擲魚死網破,便只能再次受制於他。

    只是她到底太過愚蠢,她竟因他方才突見她的臉後,獨獨未流露出她以為的嫌惡而臨時改了態度以弱示之,妄圖他會心軟而輕輕揭過手下留情。

    而今看來,她方才所言實是愚蠢天真的可笑,他那般高傲自大的人怎會因她一番話就消了被戲耍的怒?

    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而她那番拙劣的表演怕只是在給他提供笑料罷了。可即便如此,她又能如何,因了她,霆王被他記恨,那些幫助她的人倍受折磨,還累得婆母擔驚受怕被迫離鄉,這樁樁件件她都難以償還,甚而她連恨都不能露出,她作繭自縛怕他人再受連累,她甚至忍不住自厭的想,她這一遭,到底是為了什麼,

    臉上驟然一涼的觸感令雲聽愧疚絕望的思緒猛然回神,她下意識抬手摸去,卻先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掌擒住,她驚愕的抬眼看去,便被一張沾滿了水的帕子敷在了臉上。

    眼耳口鼻被堵住的同時,她腦中迅速閃過貼加官之刑,窒息感也隨之迅疾而來,令她不由自主便屏住了呼吸渾身僵冷起來。

    第48章 近日清閣新來了位字畫雙……

    未等她繼續亂想, 臉上的帕子便已被人拿開,眼前恢復光亮時,氤氳的熱氣與清新的空氣霎時爭先恐後向她擁來, 貪婪的呼吸間她只覺臉上一緊後又一輕,餘光暼到一物時還未回暖的身子已再次僵硬起來。

    「果然與爺所想一致, 」

    鳳敖毫不意外的嗤嘆了聲,手下已是迅速擒了她雙手反扣於後, 高大的身子踩在及胸深的湯池中, 兩個大步便攬抱著未回神的女子桎梏在了池邊, 速度之快只在剎那分毫未受到水流阻擋。

    雲聽只覺眼前一花, 身後一陣阻力傳來,耳邊同時響起一陣響亮的破水聲,再回神時身子已被抵靠在一堵灼熱的胸膛與冰涼的池壁之間。

    有溫熱的池水濺到臉上, 她顫了顫眼睫抬眸看去, 卻猛然被眼前擺動的東西驚得腦中空白,下意識要摸臉時才意識到手已被人先一步制住。

    鳳敖拿出比幼時練字還要多的專注與耐心,一點一點,一條一塊的,將粘在他小婦人臉上的傷疤取下,直至一張膚色瑩潤艷若春花的瑰姿昳貌重現眼前,他方停了手, 眸帶驚艷與懷戀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抬手撫上去時,動作溫柔繾睠帶著不加掩飾的慶幸與喟嘆。

    「就沖聽兒未真讓自己損了容貌, 先前你認錯之言, 爺便原諒了。至於這點小傷,」

    他拇指微動,來到她眉心上方那點米粒大小的粉色傷疤上輕捻摩挲, 與之前滿臉縱橫的模樣相比,這點瑕疵猶顯微不足道。

    「宮裡有祛疤的聖藥,爺命人送來些,不需多日,爺的聽兒便又能美玉無暇,人間絕色。」

    說完,便自那疤痕處垂下目光望進她的眼中,幽深銳利的眸忽地漾起笑意,鬆了反扣她的手,雙手輕握在她纖細潔白的頸子上緩緩向上滑動,直至來到有些纖瘦的下頜處托捧著她的臉,凝著她緊繃微顫的眸,低笑了聲,而後緩慢又堅定欺了上去。

    雙手雖恢復了自由,但云聽卻不敢擅動,她僵著身子屏著呼吸,雙眼如同被他攫住般無法逃開他的注視,感受著他在她的臉上唇上,及額心傷處如巡視領地般恣意盤旋。

    當濕衫被一件件脫落,帶著薄繭的指腹緩緩游弋時,雲聽再忍耐不住堪堪撇開了頭,雙手也不禁劃破水面欲去攔他。

    雖她與他早已有了不知其數的床笫之歡,可她從未曾真正真心接納過他,而離開他的這些日子裡,她也早已將他曾帶給她的感覺壓在心底慢慢剔除,遂眼下他的每一次碰觸都令她如鯁在喉,難以忍受。

    傷疤作假之事她本已未想能瞞他多久,只是不想竟會被拆穿的如此之快。

    感覺到凝在臉上的目光驟然凌厲,雲聽心下一驚,長睫亦受驚般顫動了下,浸在其上的一滴蒸汽也如晶珠掉落,誘人採擷的殷紅雙唇微微抿起,這畫面美好動人又靡麗魅惑,直看得人難以自持。

    「等--」

    「等什麼?」

    暗啞的曖昧嗓音緊貼著她響起,雲聽喉間一動,再抬眼時心神已定。

    鳳敖卻好似知道她將要狡辯般,先一步開口說道:「你當爺就如此急色,對著你這幅嶙峋之軀也能興動?」

    若他手上的動作能與他口中那般略帶嫌棄,而非是流連忘返,雲聽還當真就信了他。

    「爺親自為你洗塵,過後再將你吃苦受累掉的嬌人肉養回來,沒有一副好身子,如何能孕得子嗣,」

    似是知道這話會令她激動般,鳳敖將她坦誠的身子猛地扣在懷中,狹長高傲的眉眼垂睨著她,唇角微勾,淡淡一笑:「聽兒以為,爺說的可對?」

    無論是未著衣物的羞恥,還是他□□又玩味的,令出她先時半真半假用以搪塞他的藉口來反問於她的話,都只令雲聽憤恨難當。

    但更可悲的,卻是她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可即便如此,她也說不出那個對字。

    她在他的掌中仰著臉對著他,儘量讓自己不去想此刻難堪,眸中倔韌:「你我有今日這遭,盡都因你先前枉顧我意有意留下子嗣之故,而你我如今剛逢實不是談論此事之機,方才你予我的警告我已全數收下,不敢忘記。此事需得容我時間考慮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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