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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59:59 作者: 星旅
可她終是小看了雲聽了執拗,她確是如她所想有她為牽掛絕了那極端之念,可也因她母子待她之赤誠而心神大震,更不願辜負他們,就更不曾如她所想那般接受現實,去認命。
鳳敖給她一個時辰,派來伺候的奴婢便不會任她久留而無法向主子交差。時辰到時,他也確如先前所言紆尊降貴的立在別院門前等著。
他知道她此去定心中不快,遂見美人垂淚無限可人可愛的樣子,他雖有憐意卻更多是快意。
長痛不如短痛,早斷早好,畢竟是他的女人怎能一直與前夫家裡糾葛不清,他鳳敖也沒這好性自己的女人身上掛著別的男人的姓!
便是她無視自己,遷怒自己,冷若冰霜也好,待這痛勁結痂再脫落,再有他的照佛澆灌自會傷好痊癒。
他唇角噙著志得意滿的笑朝她伸手:「來。」
雲聽本就染了風寒又歷經大悲早已堅持不住,頭腦昏沉的恨不能就此長眠過去,可在看到那馬車外含笑而立的男人時,一時間恨意加身,憑空多出了無窮力氣,猛地抓住他伸來的手借力撐起身子,在他眼眸驟亮時,另一隻手已蓄了全身的力重重揮了過去!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別院門前迴蕩,門前值守的侍衛心中一凜唰的下齊齊背過身低下頭去,隨身伺候的呂金這是第二次見他家爺被這小婦人掌摑,卻這次他沒處可躲,只得老老實實低頭跪下,已在心中猜測他家爺這次可還會輕輕放下,還是要治這小婦人之罪。
一時間,除了怒目而視的兩人,周遭一片死寂。
鳳敖臉上輕揚的愉悅弧度還殘存尚在,但眼中卻已深沉如墨,舌尖頂了頂火辣刺痛的顎內,緩緩轉過被打偏的臉,正欲教訓這一而再再而三放肆的小婦人時,便見方才還氣焰高漲的女子,此刻已緊顰著眉被他緊捏著一隻手軟倒在車門處。
「......」
鳳敖微睜雙目瞪著這行兇完畢就顧自昏倒的女子,一腔怒火已涌到了嗓子眼,卻生生又叫他咽了下去,卻那火只讓他自己怒火中燒而無處發泄。向來都是他讓被人吃虧而無法,而今卻屢屢在這小婦人身上栽跟頭,更可氣的確是他竟不忍心施了手段罰她!
「且等著爺如何向你討回來!」
嘴上磨著牙說著,手上卻是一把將人抱起貼在胸前,卻霎時被那隔著衣物都能感到熱燙的溫度驚了下,立時便忘了方才郁怒,邊大步朝臥房走邊頭也不回的厲聲吩咐:「立刻叫大夫來!」
好在這大夫本就未走,隔著床帳懸絲診脈開了退燒藥,等到那不知樣貌的貴人燒退了才被這堂堂太尉大人鬆口退下。
鳳敖坐在床邊看著睡得人事不知的女子,抬手探了探她不再滾燙的額,收回時指背自溫熱滑膩的頰邊輕捏了,柔軟滑彈的觸感以及她安靜美好的睡顏才讓他心情好了些。
「睡著了倒是可人可愛,醒著了就只會跟爺犟,」
想到方才大夫說她是大悲大怒急火攻心才致昏過去,便又有些不解氣的重捏了下,見那白膩的臉頰頓時紅了起來,忙鬆了手,又下意識撫了撫企圖撫平那兩塊紅痕。
卻這小婦人膚色極是嬌嫩,他都未使上兩分力便如此嬌氣不依不饒,若到事時豈不是渾身都被自己弄出得印跡?
腦中一時不禁想到與這小婦人肌膚相親緊密交纏的畫面,呼吸都亂了瞬,撫在那嬌顏上的手指也變得滾燙起來。
意識到自己正對著一昏迷無知的小婦人臆想,鳳敖便如被燙了下猛地抽回手人也唰的下起身,卻又忍不住回頭再看了那喝了藥後睡得安穩的小婦人一眼,忽地就又釋然了,他就是肖想這小婦人了,若不然也不會借著公事來特意偶遇。
桀驁鋒銳的鳳眸暗色漸深,左右她現下已入了自己掌中,暫且再忍耐幾日,屆時定要她好好一解他禁慾之苦。
待見他從寢臥出來,被派去伺候的婢女未等來叫便主動將明府之行悉數報之。
「義女?」
婢女聽出他尾音中的疑色,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恭聲說道:「回大人的話,奴婢不敢欺瞞大人,先時奴婢被夫人令在佛堂之外並未聽得,乃是後來明老夫人於院中不曾避諱當眾所言。」
鳳敖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聽她說到這裡才驀地睜開眼,眸中儘是興味。這明家老夫人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竟也想得,做得,倒真是與這小婦人脾性相似。
而那玉鐲因著明老夫人言行妥帖,未有異狀,所以那婢女便未察覺異樣,鳳敖自也不會得知內情。他甚至還念那明老夫人識趣知道審時度勢,再加之現如今他的小婦人與前夫家成了義親而心中快意,便難得發了善心。
骨節勻稱的修長手指一下下在扶手上有節奏的輕敲著,待手指停下時,銳利的鳳眸倏地睜開射向一旁垂立的呂金:「你之前可是說那明家老夫人出自蘇家?」
聞弦知雅意,呂金幾乎是瞬間便想到了什麼,忙上前一步說道:「回爺,明老夫人卻是姓蘇,與盛京大理寺卿蘇家同出一族,只不過是將將四服的遠房族人,家中也曾有入朝為官者,只與當時明老爺一道牽連了貪污案,卻是未能有幸自那大獄活著出來,也是那時,蘇家一族為明哲保身便將明老夫人一家劃出族譜再無來往。」
貪污案牽連甚廣誰也不敢去趟這渾水,況時下律法一人獲罪禍及全族,且又是那等遠親,蘇家作壁上觀雖也無錯,但除族倒是頗為薄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