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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59:59 作者: 星旅
    便此刻只是如此一想,她就又忍不住鼻端發酸眸中發熱,她那麼想他,想他對她的呵護對她的愛護,對比此刻她孤苦無依之境便越覺難過心中荒蕪,若非答應了他,她真想跟--

    「啊--」

    紅脂馬突然停下打斷了雲聽的悲思消極,她短促的驚呼了聲,還未坐穩因疾停猛然前傾的身子,便覺身下駿馬突然搖頭擺尾起來,她本就身形僵硬近半年多來又茶飯不思人愈消瘦,竟體力不支的被顛了下來。

    慌亂中亦未發覺腰間別著的她從不離受的白玉扇因著此番動作滑落下來,她只能條件反射的抱著頭儘量後背著地等著那疼痛襲來。

    卻她緊閉著眼好一會都未感覺身子疼痛,長睫顫動睜開眼,卻正好對上一雙含著笑意形狀完美狹長幽邃的鳳眸中。

    軟玉溫香在懷,果真妙不可言。

    但鳳敖這聲喟嘆還未落下,胸前便猛地感覺一股推力,與之同時懷中那柔軟纖瘦卻不瘦削的身子便向後用力掙著要離開他去。

    這點子力道便是給鳳敖捶背他都嫌輕的,身子連晃都沒晃一下,卻是順著那掙扎的力道猶帶不舍的鬆開了手,收回的手還隱蔽的摩挲了下以懷那柔軟的餘味。

    而他也一反常態斂起強橫之姿,竟不想唐突了佳人,遂此刻便很是身姿正派,配著那儀表堂堂俊美之貌著實令人心生好感。

    雖是被此人所救免於受傷,可因著被明霖以外的男子抱著如此近距離接觸,雲聽便覺渾身不適,亦無法對眼前氣宇軒昂相貌英俊的男人生出謝意。

    縱心中不喜,可面上她卻得全了禮數,便站在他三米遠處微微福身,仍余餘悸的清軟嗓音低低說道:「方才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只我有急事在身暫無以為謝,還請見諒,告辭。」

    她除了開始警惕不悅的打量他一眼,此後便再未正視對方,態度冷漠的說完便轉了身面色微凝準備離開。

    「姑娘且慢。」

    才剛見面,鳳敖怎會如此輕易放她離開?且她態度越是冷淡,他便越覺興味。

    眸光隱晦的寸寸打量她臉上的神色,她雖是停了下來,卻並未回身,只半側了身,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急切要走的信號。

    鳳敖方才雖聽得不全,但她那廖廖幾句卻已足以令他猜到全貌,亦知道她為何著急要走的目的。

    可那於他有何干係,他只對她的人有意有趣,當然她若願以身相許,他自會幫她解決困境。只她面上的不耐,眼中的不喜,還有方才那虛偽的道謝,都無一絲欲拒還迎的偽裝,她是真的對他無感,甚至於雖掩飾著卻仍能被發現的,對他的不喜。

    有意思,若方才她是那帶刺的烈焰玫瑰,那麼現下便是能凍傷人的天山雪蓮,卻都有共同一點,便是其下都掩飾著脆弱柔軟的本質。這個女子如此多變,他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公子還有何事?」

    雲聽急著要走,若等那雲府回過神去城門堵著,那自己可就成了那瓮中之鱉再難脫身了。心中急迫面上便不免帶了些出來,似是想到什麼,忙從腰間的荷包里取出碎銀遙遙遞過去語速微快道:「抱歉,我真有急事要辦,公子搭救我感念在心,卻來不及細談,只此小小心意還請收下聊表感謝。」

    鳳敖看著那白玉柔嫩的手心裡靜靜安放的幾粒碎銀,氣息猛地沉了瞬,卻是立馬如初,臉上的神情除了方才眸光微動外,嘴角噙著笑的弧度都沒變化一分。

    他抬手做了一個驚掉身後不遠處候著的隨從下巴的動作,竟是真就去拿那他賞人都嫌少的碎銀,且拇指捏起舉到眼前仿似在看什麼新奇之物般左看右看。實則卻是在訝於方才指尖與她掌心那一觸既離時,自己渾身卻如火花迸濺般的酥麻之感。

    餘光瞥見她香肩微松欲不告而別的動靜,也未心急,只在她剛抬腳時語調慵懶漫不經心道:「姑娘此時出現於大街上,怕是立時便會被雲府抓住,畢竟姑娘的姿貌超凡絕世,如鶴立雞群,」

    說到這裡他終於將目光從指尖轉至驟然止步的娉裊婀娜的背影之上。

    「若姑娘有意,我卻是可以幫忙,只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第5章 淮安侯府

    他說的不錯,她現下的容貌確實格外惹眼,方才她一路慌馬行來確已被許多人所看到,若雲府有心尋找必能很快就找到她,所以當務之急應淡化自己的存在再與薔薇等人匯合儘快離開。

    想到方才自己突然被黑馬帶離時薔薇驚慌的叫喊,她便越是心急如焚,也不知他們現下如何,可是能追得上來,若是分散開來被抓到可就糟糕了。

    但即便如此,雲聽也不打算向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男子求助,誰知自己會不會出了虎穴又入狼窩?

    她與此人萍水相逢,又以錢財平了援手之恩已是兩清。因急著走她也未曾留意那紅脂馬為何於此處停下,這人口中所提雲府她也只以為方才那遭時他也在而未有多想。

    遂她只稍作停頓後並未答話,甚至頭也不回便自袖中取出絲帕蒙在臉上低頭快步離開。

    東街本就是權貴聚居之所,來往也皆非平民百姓,大多時都是極安靜無事之狀。而此刻,待那絕色女子頭也不回的離開,只留淡淡香風飄飄渺渺,這長街口處竟是格外的冷寂。

    呂金伺候了他家爺十年多,對他的脾性了解的比他自己還要清楚,今兒這麼一遭他如何看不出他家太尉大人是看上了那個美貌的俏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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