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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戚秋:「……」

    在場大人:「……」

    聞言,謝殊目光不咸不淡地掃過黃光郁,最終落在戚秋身上,他身子朝後靠去,將手裡的茶盞「啪」地一聲放在桌子上,頓了頓,短促地嗤笑一聲,也不知是覺得好笑還是覺得幼稚。

    並沒有注意到謝殊的動靜,戚秋罵罵咧咧的撫著額,心累的無法言喻。

    到了晌午,戚母吩咐下人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午宴,還請了黃家人一起,在府上熱鬧了一下。

    年輕時戚父與黃大人便是好友,兩人一同科舉,一同當官,一同被調派到江陵,關係有多親密自然不言而喻,當年黃光郁出生的時候,戚父本還打算認他當乾兒子,但剛出生的黃光郁不知道是不是看戚父不順眼,只要戚父抱他,他就撒尿,一連尿在戚父身上幾回之後,戚父惱羞成怒,憤憤地打消了念頭。

    這場宴會一直鬧到了傍晚,因謝侯爺還要趕去江陵,這才散去。

    一行人將謝侯爺送至碼頭坐船離開之後,這才折返回了府上,這時候天色已暗,戚母將戚秋隔壁的院子收拾好,讓謝殊住了進去。

    戚秋掐著時間,等戚母走之後,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摸進了謝殊的院子。

    謝殊院子裡的下人第一時間發現了她,還來不及詢問,謝殊已經將屋子門打開,看著院子裡站著的戚秋,淡淡地問道:「表妹怎麼來了?」

    戚秋將早就想好的說辭拿出來,「我睡不著,來找……表哥說說話。」

    說實話,面對眼前雖看著沉穩但實則奶聲奶氣的謝殊,戚秋這聲表哥叫的是真彆扭。

    謝殊沉默了一下,然後側過身子,讓戚秋進了屋子。

    兩個都是小孩,下人自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端了兩碗消食的羹湯進去之後便離開了,將屋子留給他們兩個小娃娃。

    看著眼前沉默生疏的謝殊,戚秋是既難過又不自在,深吸一口氣,她不死心的試探道:「表哥,你今日見我怎麼說好久不見,是不是……我們之前見過啊。」

    謝殊淡淡地說:「你出生的時候,戚姨母遞過你的畫像到京城,我陪著母親去瞧過,故而有此一言。」

    戚秋喪氣地垂下了肩,不高興地哦了一聲。

    謝殊似察覺出什麼,問道:「怎麼了?」

    戚秋搖了搖頭,悶聲說:「沒什麼。」

    謝殊便不再說話了。

    他不說話,戚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之間屋子裡沉默下來。

    感受著彆扭不自在的氣氛,戚秋難受不已,緩了老半天這才勉強打起精神問道:「表哥,姨父離開你會不會想他?」

    謝殊淡聲道:「父親經常外出辦差,我早已經習慣。」

    戚秋:「好吧。」

    之後不論戚秋說什麼,謝殊雖然都耐著性子回答,但聲音里充滿了客氣與生疏,漸漸地,戚秋就有些問不下去了。

    熟悉了謝殊的溫柔和體貼,再次面對謝殊的冷漠與生疏,戚秋不僅不適應,還有些想哭。

    雖然早就做好了謝殊遺忘一切的準備,但真的面臨這個結果的時候,戚秋還是不免難過。

    騙子。

    說好會記得她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明月已經躍上樹梢,在和煦的晚風下皎潔的散著光輝。

    看著謝殊眸子裡的冷淡,戚秋是一刻也都待不下去了,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子,強忍著哽咽道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屋子裡安靜下來,戚秋垂頭喪氣的拖著腳步,一點點往屋子外面挪。

    一直到了手碰上屋門,謝殊這才道了一句,「表妹慢走。」

    這下,戚秋是徹底死了心,閉了閉眼,就要推門出去。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條縫,月色投射進來,清清冷冷。

    就在這時,謝殊又開了口,聲音不緊不慢道:「在表妹離開之前,我有一事不明,想要問問表妹,不知可否?」

    戚秋強忍下心中難受,「什麼事?」

    稍稍停頓了一下,謝殊問:「這個小黃公子和表妹的關係一直很好嗎?」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倒是讓人覺得奇怪。

    戚秋愣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謝殊,不知他問這個做什麼。

    「看來是了。」謝殊身子往後靠了靠,好整以暇地看著戚秋,問道:「不然當初我從江陵回京的時候,這位小黃公子也不會一次拿出好幾封信讓我捎給你。」

    「你還將信撕了,也不知頂上寫的到底是什麼,竟也捨不得給我看。」

    第205章 托原著的福 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謝殊!」

    戚秋愣是呆了好一會這才反應過來,登時朝頂上坐的謝殊撲了過來,一臉的怒氣沖沖。

    謝殊一邊身子朝後面仰去,躲避著戚秋過來要掐他脖子的手,一邊哼哼道:「表妹,這個時候可不是你該生氣的時候。」

    戚秋一愣,隨即狠狠地掐了一把謝殊,卻依舊不解氣的氣鼓鼓道:「謝殊,你裝作不認識我,讓我難受了一天,我還不該生氣了?」

    謝殊將她拉到一旁坐下,慢條斯理地說:「我也不想這樣,來江陵的這一路上我都想著見到表妹之後怎麼訴說衷腸,可誰知我一來便見表妹跟竹馬在一起玩耍打鬧,你們倆可真是親熱啊。」

    最後一句話,謝殊拖著長腔,將親熱兩個字咬的很重,這話讓他說的及其抑揚頓挫,一點都沒有方才那般冷淡疏離的樣子,瞧著更是一點都不像是他以往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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