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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打探的下人沒回來,王嬤嬤倒是來了。

    她帶著喘,說話的聲音也急。

    翠珠福了福身子,看著王嬤嬤略顯怒氣的神色有些不解,但還是說道:「表小姐在屋子裡和世子說話呢。」

    「世子也在?」王嬤嬤愣了一下,隨即又狠狠道:「那也正好讓世子治一治應家那個無法無天的!」

    戚秋和謝殊聽了這些話皆是一頓,都有些不明所以。

    應家?

    這是又生了什麼亂子,怎麼突然和應家扯上聯繫了?

    還不等二人詢問,只聽幾道叩門聲響起,王嬤嬤的聲音隨之響起,「表小姐,世子,老奴有要事稟告。」

    屋子裡沒有伺候的下人,謝殊走過去將屋門打開,王嬤嬤也沒有想到屋子裡只有謝殊和戚秋兩個人,頓時愣了一下,但也沒來得及想太多,快步走了進來。

    謝殊淡聲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說起這個,王嬤嬤瞬間惱怒了起來,憤憤地說:「還不都是應家的公子應昌,竟然跑到謝府來撒野了!」

    戚秋和謝殊對視一眼,紛紛皺起了眉頭。

    王嬤嬤見兩人不明白,便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方才應家的下人抬著幾箱禮品單子來了,圍著滿街轉悠不說還一路敲過打鼓,幾乎將全京城的百姓都找來了,隨後抬著那幾箱子禮品停到了我們府上!」

    「夫人當即就愣住了,不明所以的派人出去查看,應家公子便帶著應家下人走了進來,還有一個一瞧便是媒婆的。夫人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依舊好聲好氣的吩咐我們上座捧茶,卻是沒想到……」

    說到這裡,謝殊的臉色就徹底的冷了下來,可還是嘴唇緊闔,忍耐著聽下去。

    王嬤嬤氣的只拍腿,「那媒婆開口就要給表小姐和應公子說親,明明兩個都沒怎麼見過的人,硬是被媒婆那張嘴說成了你情我願,郎情妾意的天作之合,要知道門口可是圍著許多看熱鬧的百姓!應家人堵在門口,根本就關不上大門,如今那媒婆一張巧嘴一說,這下百姓們都誤會了不是!」

    「不光如此,在聽說了應公子的來意之後,夫人雖然不滿應公子的做派,但想著好歹也是上門求親的,雖並無與應家結親的念頭,但也好聲好氣的想要開口拒絕,說表小姐此時並無意嫁人,但那應公子卻說什麼!」

    「他不僅直接將戚家的事當眾說了出來,還揚言表小姐此時就是個罪臣之女擔不上他的正妻,他此番前來,是要納表小姐為妾侍的!」

    王嬤嬤說的只咬牙切齒,憋得一張臉都紅了起來,顯然是被應家氣得不輕,頓了頓,她剛欲繼續說,只是還未開口,便見謝殊錯手提起手邊的長劍,眉眼陰沉地站起身子,快步走了出去。

    「世子、世子……世子!」

    王嬤嬤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趕緊跟著喊了兩聲。

    可謝殊走的又急又快,哪裡還叫得住,只遠遠瞧著,那渾身冰冷的凌人氣概就叫人不寒而慄。

    謝夫人被此事氣的不行,連灌了幾口冷茶都沒有冷靜下來。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敢在謝殊門前撒野的,擺這個陣仗出來,又要納戚秋為妾侍,這就是擺明了來噁心人的!

    雖然已經將應昌趕了出去,但謝夫人這口氣卻始終順不下來,氣的是臉色鐵青,越來越坐不住。

    誰知,這事還沒完。

    很快,謝府的侍衛便滿臉急色的跑來稟告,「夫人,應公子被我們趕出去之後就一直待在門口不走,我們怎麼勸說都沒用,眼下還跟圍在門口的百姓們說要納表小姐為妾!」

    「你說什麼!」謝夫人猛地站起身來,只覺得頭一陣眩暈。

    他們竟敢如此,應家這番也欺人太甚!

    他們這是要逼死戚秋,毀了戚秋!

    這番嚷嚷過後,京城哪戶人家還能高看戚秋一眼!

    謝夫人只覺得氣血上涌,一口氣堵在喉嚨間,噎的她渾身直顫抖!

    頓了頓,謝夫人剛欲抬步衝出去,便見門口出現一抹高大的身影。

    謝殊眉眼擰著,本就淡薄桀驁的眉眼露出三分狠重的戾氣來,臉上雖冰冷著沒有什麼表情,但卻只見一眼就令人生悸。

    謝夫人不禁頓了頓,「殊兒……」

    謝殊徑直看向門口的侍衛,抬起冷淡的眸子,不帶一絲起伏的聲音讓人心尖莫名一冷,「應昌人在哪裡。」

    儘管謝殊的語氣中不包含任何怒火,但這壓抑著的冷淡反而更讓人不寒而慄。

    那個侍衛下意識退後一步,咽了咽口水道:「在、在正門口……」

    謝殊聞言立即轉過身,節骨分明的手指握著長劍,淡漠的朝門口走去。

    門口,應昌還在滔滔不絕的宣揚著戚家的事,又大肆表明自己是如何憐惜戚秋一個弱女子,故而上門來求親。

    他繪聲繪色地向圍觀的人群演繹著,時而為戚家之事動容神傷,時而表明心志,高言自己定會擔當作為,將戚秋庇佑在自己羽翼之下。那神色認真生動得似是煞有介事,令那人群都聽得入了迷。

    門口的百姓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更不明白應昌此舉的寓意是來羞辱戚秋,聞言還真信了兩分,紛紛稱讚起了應昌,應昌面露得意,樂呵呵的站在謝府的牌匾下,眉眼之間皆是不懷好意。

    直到謝府的門緩緩從里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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