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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鳥雀四散。

    因著被抓捕回來的尚宮燕和面具人勾澤一口咬定戚家就是被玉全幫收買的官員,錦衣衛已經安靜了好幾日,不過紙註定是保不住火的,哪怕錦衣衛不言不語,跟著一起審訊此事的皇宮侍衛也是自然要將此事稟告給咸緒帝的。

    咸緒帝氣的險些暈過去,喝了好幾口參湯這才緩過來氣,卻依舊不減怒火,讓人將謝殊叫進宮來,大罵了一頓。

    「你口口聲聲為戚家擔保,可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拿著自己的前程就賭了一個這樣的結局,等戚家真的落罪,朕看你該怎麼辦!」

    「謝殊,別忘了你還是謝家嫡子,謝府的世子!」

    罵到最後,咸緒帝都有些力不從心了,又坐下來,「從今日起,戚家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朕可以當沒聽到你那日說過的話……」

    「陛下。」只是咸緒帝話還沒說完,謝殊便開口道:「臣已經插手此事,便絕無後退之意。」

    言下之意,他還是要繼續查下去。

    咸緒帝頓時氣的臉色鐵青,怒瞪著謝殊,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可是頓了頓後卻是又沉默了下來。

    「罷了!」不知過了多久,咸緒帝別過臉去,臉色無奈又難看,「隨你吧!」

    話雖這麼說,但咸緒帝看著身前的花瓶,目光中里卻是閃過一絲複雜。

    稍縱即逝。

    外面黑雲壓城,天色又暗了幾分。

    咸緒帝殿內怒斥謝殊的事雖然沒有傳出去,但有關於玉全幫的事卻是不知何時走路了風聲,周國的事這才時隔幾十年再一次被擺放在明面上。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這段時間京城的變故。

    恍悟之時又不免暗暗心驚,原來不知何時,大齊的江山已經被周國殘黨滲透,變得如此動盪起來。

    而更為令人心驚的是,戚家竟也與周國殘黨有關。

    要知道謝家可是當今陛下的肱骨之臣,謝侯爺和謝殊都被委以重任,可如今謝家的親戚戚家卻是與這樁事扯上聯繫,誰聽了不要唏噓一陣子。

    這下那些打算盤的夫人是徹底放下了念想,與此事扯上糾紛,就算是謝家在戚家也恐怕難逃一死,她們自然不會在戚秋身上繼續浪費時間。

    刀已經懸在了戚家頭上了。

    就連淮陽侯府的大夫人都因此特地跑來謝府一趟,愁眉苦臉的支走戚秋,就為了向謝夫人打聽此事會不會牽連淮陽侯府一干人等。

    而自從此事自京城傳開之後,錦衣衛和皇宮侍衛卻是臉色有些不好看,當時審問尚宮燕的時候只有他們幾人在,也都是知曉分寸的人,不可能將此事泄露出去,那此事又是怎麼傳的大街小巷沸沸揚揚呢?

    這著實令人不解。

    在不知不覺中,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暗暗推動此事,讓此事慢慢的發酵起來。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但因流言蜚語已經傳至大街小巷,根本就無從查起。

    而隨著流言越來越來勢洶洶,此事自然也傳到了謝府。

    謝夫人得知這些消息時十分著急,她與戚父戚母打過那麼長時間交道,實在不相信戚家會做出這樣的事,但外面的流言蜚語又不是她能控制得住,她除了暗暗著急之外也沒有別的法子了,只能派人盯著戚秋,怕她聽到這些消息傷神,想不開。

    戚秋也早就聽到了外面的風言風語,其實就算是她不派人打聽,光看謝府上下一干下人看她的神色,便也能知曉一二。

    她院子裡有翠珠鎮著倒也還好,但其他下人卻是沒少在背後議論此事,雖嘴上不敢說什麼,但看戚秋的目光中總是多了一絲鄙夷和嫌棄。

    有些人本就看不慣戚秋這個暫住在府上的表小姐,如今又怕牽連上謝家害了自己,私下裡紛紛抱怨謝夫人為何還不把戚秋趕出府去。

    戚秋對這些事心知肚明,但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和波瀾,今日晌午和謝夫人用膳的時候也一如往常那般,並不見任何異常。

    看著眼前戚秋這般模樣,謝夫人也不知道戚秋到底有沒有聽到外面的風言風語,不好貿然開口安慰,只是不知為何,看著眼前如此冷靜的戚秋,謝夫人心裡反而更加不安起來。

    總覺得戚秋心裡憋著事。

    戚秋知道謝夫人擔心自己,但此時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寬謝夫人的心,唯有一如往常那般。

    只是戚秋覺得有些累了。

    她心裡充斥著壓抑與無奈。

    戚家的事又成了風口浪尖上,她被京城數不盡的人盯著,連同鄭朝山峨水泱等都也不放過,讓她根本就無法繼續調查此事。

    無法再調查此事,就等於喪失了主動權,這讓戚秋心裡很是憋悶,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什麼都不能幹,就意味著她只能依靠著謝殊來拯救戚家。

    戚秋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用完了午膳,戚秋回到院子裡,只覺得心裡就跟壓了一塊大石一般讓她喘不上來氣,頭也昏昏沉沉的打不起來精神。

    水泱看戚秋臉色實在是太過於難看,不禁低聲說道:「小姐,要不奴婢去叫大夫來給您瞧瞧吧。」

    這個時候叫大夫,務必會驚動謝夫人。

    戚秋不想謝夫人再為了她的事操勞擔心,揮了揮手,便道:「不用了,我去歇息一會便好了。」

    見戚秋實在不願意叫大夫,水泱也不好再說什麼,替戚秋卸下珠釵之後,放下床幔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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