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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之後,屬下便一直被關在了那處宅子的房間裡,窗戶都被釘死,門口有人無時無刻的守著,一日三餐都有人給端進來,不過他們倒是並沒有對我用刑,但我一直無法傳遞消息出去。」
戚秋問:「你可有發現什麼嗎?」
鄭朝說:「屬下一直被關在房間裡,知道的東西其實並不多,但屬下注意到這處宅子可能是他們的一個據點,每日守著我的人都不同,給我送飯的人也不同,人員都是流動的。」
戚秋皺了皺眉頭。
鄭朝接著說道:「那個面具人屬下也見過兩次,在他身上也有發現。」
戚秋頓時抬起了眼,看著鄭朝。
鄭朝也不再賣關子了,開口道:「我見過面具人三次,第一次是他劫持我上馬車,後兩次都是在那處宅子的房間裡,每次他來我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脂粉味,就像是經常待在女人堆里一樣,這股味道我還覺得有些熟悉,後來才想起來,那是梨園素有的薰香味道。」
鄭朝剛入京時,接到戚秋吩咐下來的任務之一就是監視梨園的映春姑娘,故而梨園的薰香聞得多了,自然覺得熟悉。
頓了一下,戚秋說:「你被關押的地方離梨園很近,會不會是梨園的薰香吹過來的。」
鄭朝被關押的地方就在梨園隔壁,每日還能聽到梨園裡的唱戲聲,能聞到梨園的薰香氣也很正常。
鄭朝卻是堅定地搖了搖頭,「屬下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可後來發現確實是那個面具人身上的味道,每當靠近他時,那股薰香的味道便會濃重幾分,完全不是空氣中那被風吹來的似有若無的薰香氣。」
抿了抿唇,戚秋心裡有了猜測,她摩挲著茶盞問:「此事你告知表哥了嗎?」
許久不聽這個稱呼,鄭朝頓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戚秋口中的表哥是指謝殊,搖頭道:「謝世子昨日安頓好屬下後就去了錦衣衛府上,屬下便也沒有機會說。」
戚秋道:「你一會兒去趟錦衣衛府,把此事告知表哥。」
鄭朝趕緊應了一聲。
錦衣衛里如今一連接了幾件案子,每個人都忙的暈頭轉向,不可開交。
東昨過來的時候,謝殊剛剛有點空閒的時間,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聽到身前的動靜,謝殊睜開眼,「怎麼了?」
謝殊有些疲憊,聲音都沙啞了許多。
東昨也沒敢浪費時間,想著早點匯報完差事,讓謝殊小睡一會兒,於是便趕緊說道:「吳哲供述的那個城南垂燕街的宅子主人已經找到了,人正好就在京城,我們已經將人請來了錦衣衛。不過據他說他這處宅子早就租給了一位臨安人,每年那人會按時給他租金。他名下宅子多,京城大半出租的房屋都是他家的,他們一家老小也就是靠租金過活,這與我們查到的基本一致。」
謝殊捏了捏眉心,問道:「找到那個租宅子的人了嗎?」
「難就難在這裡。」東昨搖頭,「根據宅子主人的敘述,當時那個臨安人說自己是賤籍,跑到這裡是為了躲避東家的追殺,逃命的時候手上的憑證也給丟了,所以沒去官府走正常的租借契約,他除了知道那個人是臨安人,旁的一無所知。」
謝殊皺了皺眉頭,「沒有憑證他也敢將宅子租給他?」
東昨無奈,「宅子主人說他本也不欲做這筆買賣的,但那個租宅子的人出手實在是太……大方了,故而一時鬼迷心竅,將宅子租給了他。」
薄唇緊抿,謝殊無話可說。
東昨說:「宅子主人說他簽的是五年約,租宅子的人早在去年年底便將這處宅子今年的租金交給了他,他也不知那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線索便是斷了。
這其實也在謝殊的意料之中。
這處宅子畢竟是用來給吳哲下達任務的,幕後之人也會怕吳哲利用錦衣衛的職務之便查到什麼,故而肯定不會留下什麼線索出來。
嘆了一口氣,謝殊閉了閉眼,「那梨園隔壁那座宅子可查清楚主人是誰了嗎?」
梨園隔壁的這處宅子與那處宅子不同,梨園隔壁的這處宅子是面具人他們的一個據點,大隱於市,隱藏頗深,每日都有人在此處來往,恐怕是紮根已久,不可能是近幾年租來的。
而昨日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想來他們還來不及將相關信息進行銷毀,只要查清楚戶主是誰,想來便能順藤摸瓜,揪出一些人來。但這件事因不能放在明面上查,故而查的慢了一些。
東昨說:「已經有些眉目了,想來馬上就有結果了。」
謝殊點點頭。
東昨抿了抿唇,聲音壓低了一些,說道:「世子,已經將雲溪的幾間鋪子全部關閉了,現如今您名下的鋪子都已經關完了,錢莊能取出來的錢已經取的差不多了。」
東昨說起這個,還不免心疼。
這些都是謝殊一點點經營起來的,如今說賣就賣,真是一點猶豫都沒有。
而之所以將這些產業賣掉,還不都是為了戚家這件事。
自從知曉戚家的事不久之後,謝殊便召集他們賣鋪子籌銀子,戚家身陷貪污案,謝殊這番不過是想著先用自己的銀子把戚家空缺出來的漏洞補上,這樣不僅能挽救與戚家水火,還能多拖延一些時間,給調查真相一些時間。
可……
東昨不敢想,若是戚家真的並非冤枉,謝殊此番作為可是要與戚家同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