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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他故意在現場留下指向曹屯的物件,可謝殊並沒有懷疑曹屯,反而因為這些物件出現在現場而懷疑到了他頭上。
「是。」謝殊點了點頭,也說的毫不留情,「我信任曹屯,也信任你,可對比你,我更信任曹屯。屬於曹屯的物件出現在現場時我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栽贓他,而能接觸到這些東西,還不讓曹屯設防的人便只有你。」
謝殊看著身前亮起的明火,「只是我沒想到,原來花船上的命案也是你做的,我本來還以為……」
喉結上下一滾,謝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將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本來他還以為吳哲手上沒有沾上人命官司,還有回頭的機會。
可惜啊……
吳哲身子往後靠了靠,看著這幽暗不明的夜色,靜靜地笑了笑,眼裡都是自嘲。
可惜,他已經不能回頭了。
將吳哲帶回了京城,關在錦衣衛里,謝殊進了皇宮。
果然,咸緒帝已經聽說了吳哲一事,對於錦衣衛出現叛徒一事格外生氣,氣的將手裡的奏摺都砸在地上,「好,好!朕的錦衣衛里他們都能混入內應,他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謝殊立在一旁,沒有說話,任由咸緒帝責罵。
怒罵聲通過養心殿傳出去,聽到殿外的宮人都面面相覷,在心中紛紛唏噓。
這還是咸緒帝登基以來,頭一次對謝殊發這麼大的火。
最後,還是咸緒帝的身子撐不住了,疲倦地坐在龍椅上,面色灰白,還隱隱有些發青。哆嗦著端起茶盞,咸緒帝輕抿了一口,只是還不等咽下,便突然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來。
他臉色本就不好,這一咳嗽,感覺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臉色更是驚人的難看。
謝殊皺起眉頭,對著守在外面的宮人沉聲吩咐道:「快去叫太醫。」
守在外面的公公也聽到了裡面的動靜,連聲應是,跑了出去,等太醫趕來時,咸緒帝這才平復了一些怒氣,對著謝殊揮了揮手,「你先退下吧。」
看著面色慘白的咸緒帝,謝殊欲言又止。
咸緒帝卻不耐煩道:「朕沒事,不過是一些小毛病了,下去吧!」
謝殊無法,看了那太醫一眼,確定是咸緒帝御用的太醫,這才退下。
走出寢殿,謝殊看向一旁的王公公,王公公也識趣兒,上前苦澀地說道:「不知是何緣故最近陛下身子一直不好,還總是夢魘,叫太醫瞧過也總是不見好。」
謝殊皺眉,「那便不管了嗎?」
王公公無奈地說:「我們勸陛下也不聽,也就只有霍貴妃娘娘說的話有用些,只是貴妃娘娘一不來養心殿,陛下就經常忘吃藥,一碗藥能熱上好幾遍。」
謝殊說:「那就多請貴妃娘娘來,你們跟在陛下身邊伺候幾年,這點眼力勁兒也沒有嗎?」
王公公趕緊應是。
知道與他這個陽奉陰違的滑頭說也沒用,謝殊想了想,抬步朝外走去,想著快點出宮,傳信讓王老先生進京城,再找個時間進宮給咸緒帝把把脈,或許有法子。
只是剛走出養心殿沒多久,謝殊便被守在外面的寧和立給攔住了。
「快跟我走。」見到謝殊,寧和立拉著謝殊就趕緊朝御花園方向走去,「你那個表妹這次真讓人給欺負了!」
謝殊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寧和立直嘆氣,「還不是寧貴妃!」
寧和立和寧貴妃雖都是一個寧字,但兩家卻並非一家人,反倒是八竿子打不著,所以說起來也毫無顧忌就是了。
「她說戚秋頂撞她。」寧和立道:「要逼她罰跪!」
*
戚秋今日進宮是來參加寧貴妃舉辦的宮宴,她本來還想稱病躲著,奈何寧貴妃來勢洶洶,那個來請戚秋的宮人,仗著謝夫人和謝侯爺出京城了,強勢的很,話里話外都是這場宴會十分重要,只要戚秋沒死,抬也要給抬去。
沒人撐腰,這話一出,戚秋眼看躲不掉,也就懶得折騰了,乖乖的進了宮。
她知道寧貴妃此番定是沒安好心,整場宴會都小心翼翼的,幾乎是霍娉去哪她去哪,可就這,還是讓寧貴妃找到了把柄。
寧貴妃誣陷她偷盜,要在眾人面前毀她清譽,逼她認下偷盜一事,可戚秋哪裡能讓她如願。
三言兩語就找到了那幾個作證宮人口中的漏洞,順勢追擊,一句句欺上瞞下砸下來,逼得那幾個宮人連連求饒,成功的洗清了自己身上的污水。
可寧貴妃哪裡能高興,見此事鎮不住戚秋,轉頭就說戚秋囂張跋扈頂撞她,連她身邊的宮人都敢審問,不由分說的讓宮人把戚秋摁在地上,要讓戚秋跪到宴會結束。
若是只使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戚秋倒也不在意,可是寧貴妃拿皇權壓人,在這個階級分明的古代,戚秋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總不能在森嚴的皇宮,眾人面前真的頂撞寧貴妃,違逆她的命令,那才是真的不要命了。
頓了頓,戚秋只能一邊故作委屈地看著寧貴妃,眼眶裡的淚水要落不掉,帶著一股倔強小白花的脆弱感在眾人面前好好博得一番同情,漲漲白蓮值,一邊認命地跪著,盤算著宴會何時能結束。
兩個時辰,恐怕腿都要跪廢了。
關冬穎和秦韻也在宴會上,新晉為關嬪的關冬穎幸災樂禍地看著她,身邊還有不少巴結著她的貴女在看著戚秋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