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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這座宅子很破爛,周遭的牆壁都已經斑駁了,通過掉了一半的門扉可見,幾人應該是睡在裡面的垛草上。

    戚秋抱著那個失去雙手的小孩,低著頭,露出白皙的側顏和脖頸,她絲毫沒有嫌棄那個小孩身上的難聞氣息和邋遢的身體,一點一點的餵他吃著糕點。

    看著戚秋,謝殊漆黑的眸子微閃,頓了頓,他收回目光,看向老乞丐問道:「你被錦衣衛請去過?」

    不知謝殊為何突然問這個,戚秋微微側目。

    老乞丐點了點頭,「對,也是為了這樁案子。」

    薄唇輕抿,謝殊問:「還記得是誰把你帶去的嗎?」

    老乞丐想了想,「誰帶我去的不記得了,他沒說自己的名字,不過我倒是記得那個審問我的,好像是叫什麼哲……」

    老乞丐笑了笑,「我年紀大了,很多事都記不清楚了。」

    謝殊聞言隱隱確定了什麼,便沒再說話了。

    直到快晌午,戚秋和謝殊才從老乞丐那裡離開,走的時候,戚秋和謝殊把身上所有的銀子都給了老乞丐,讓他帶著孩子們去看病。

    出來後,兩人都有些沉默。

    臨近晌午,街上閒逛的人便少了一些,街路也就不在擁擠,走兩步,還能看到對岸的柳樹在河面上輕盪的痕跡。

    不知過去了多久,戚秋看著手裡的荷包,突然說道:「這個荷包不像是外面賣的,而像是自己縫製的。」

    謝殊愣了一下,「為什麼會這麼說?」

    戚秋指了指荷包內側的一串紅豆花樣的紋路,「這一看就是哪個姑娘繡給心上人的,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心意繡在裡頭,外面賣的荷包哪有這心意,都是千篇一律的。」

    謝殊低頭一看,果然如此。

    戚秋說:「可以讓人查查這個布料,看著挺名貴的,應該能查出些源頭出來。」

    謝殊點點頭,把東光叫來吩咐他去查布料,頓了頓,謝殊道:「吳哲病了這麼多日,你帶上些禮品去看看他吧。」

    東光應了一聲,轉身退下了。

    忙活了一上午,戚秋把荷包還給了謝殊,剛欲回府用膳,抬眼卻見謝殊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好似是想要問什麼。

    戚秋不解,「怎麼了?」

    指了指戚秋手裡頭拿著的荷包,謝殊默默地看著戚秋,目光里莫名帶著一種隱忍不發的委屈感,頓了頓,他將心裡憋了許久的話問了出來:「你以前送給我的那些荷包都是買的吧。」

    說是疑問,卻用的肯定的語氣,帶著一股你承認吧我都知道了的委曲求全。

    戚秋頓時呆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心虛地咳了起來。

    不是,這事怎麼暴露的?

    戚秋著實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暴露的,自己險些把自己嗆個半死,撕心裂肺地咳著,好半天才止住。

    謝殊無奈地給她順著氣,「我又沒說你什麼,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誰心虛了!」戚秋很生氣,大聲反駁謝殊,「我沒心虛,你憑什麼說我心虛了!」

    看著謝殊,戚秋梗著脖子,再一次鄭重地重申了一遍自己沒有心虛,並且強烈地譴責了謝殊,「你少誣賴人!」

    謝殊:「……」

    謝殊面無表情道:「我說的是激動。」

    戚秋:「……」

    謝殊反問:「你現在不激動嗎?」

    戚秋:「……」

    看著戚秋,謝殊很平靜:「表妹,你知道什麼叫做做賊心虛、惱羞成怒嗎?」

    戚秋:「……」

    別問,問就是沉默是金。

    「你在外面買的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買了一個雞的圖案的。」頓了一下,謝殊開口問道。他真的很好奇,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是送給小毛的嗎?」

    謝殊的目光帶著格外真城的不解和好奇,好似他真的只是單純的問問,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戚秋猶豫再三,左右斟酌,最終還是在這樣真誠的注視下終於開了口,「不是,我當時一口氣買了好多,也沒看,誰知道裡面還有隻雞的,後來要送的時候發現了,手邊有沒有多餘的了,只能硬著頭皮送上去了……」

    眼見謝殊眯了眯眼,目光逐漸變了味道,看起來十分危險。在這樣的目光下,戚秋的底氣越來越不足,連帶著聲音也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都要聽不見了。

    謝殊實在是沒忍住冷哼了一聲,他雙手抱懷,咬牙切齒地看著戚秋,最後說了一句,「表妹,你真的好會惹人生氣。」

    一句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太愛生氣了已經到了嘴邊,可看著眼前的謝殊,戚秋想她只有這麼一個好表哥,暫時還不想氣死他,最後只能忍辱負重地將這句話給憋了回去。

    第169章 備馬 劉川人呢

    謝殊沒來得及回謝府用午膳,因為下屬前來稟告,說是找到了腰桃的住所。

    腰桃住的宅子比較偏僻,已經快到京郊了,為了找到她,錦衣衛沒少費勁兒。

    錦衣衛趙生一邊給謝殊帶路一邊說:「屬下問過上一個屋主了,這處宅子是李忠全掏的銀子沒錯,只是寫在了腰桃的名下。」

    到了腰桃居住的宅子,因早先錦衣衛的來訪,腰桃心裡有數,已經站在院子裡等候了。

    這處宅子並不大,與李府相比也更顯寒酸,院子裡養著幾隻雞,宅子裡也沒有幾個下人,只有一個瘸著腿的老嬤嬤跟著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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