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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5:45:41 作者: 檐上春
    只可惜皇宮之中卻是亂成了一團,無人有心情欣賞這美好的景。

    養心殿裡,宮人們跪了一地,瑟瑟發抖,地上還殘留著一地糕點。

    「你們……」霍貴妃傷心又震驚得看著眼前一幕,只覺得頭暈目眩,身子朝後一歪,險些栽倒在地。

    咸緒帝從龍床上坐起身子,看著幾欲昏厥的霍貴妃,沉聲說道:「還愣著做什麼,扶貴妃坐下來休息!」

    霍貴妃卻不願意坐下,穩住身子之後滿臉怒氣地看著咸緒帝身側的女子,「你、你竟敢!」

    關冬穎裸著身子躺在咸緒帝身旁,拿著被子遮擋住自己的身體,泫然欲泣,「臣女只想給陛下送盤糕點,哪知……哪知陛下喝醉了……」

    喝醉了,便也誤事了。

    咸緒帝沒管身側的關冬穎,依舊看著霍貴妃,溫聲安撫著她,「嬌嬌,你還懷著我們的孩子,不易動怒,你先坐下。」

    霍貴妃哪裡還能坐得下來,怒瞪著關冬穎和咸緒帝,可還不等她質問,只聽外面一聲太監的高喊,「太后娘娘駕到!」

    霍貴妃未說出口的話只能咽下,強忍著心中的悲怒退到一邊。

    太后進來之後看著床上的關冬穎眸光微微閃動,先扶起了有孕在身的霍貴妃,這才詢問道:「這是怎麼了?」

    關冬穎已經披上了衣裳,聞言連忙跪下來請罪,「都是臣女不好,見陛下喝醉了酒便想著扶陛下前去休息,沒想到卻……」

    她哽咽的哭著,白淨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潤,身子一顫一顫的,頗有幾分可憐在。

    怒瞪著關冬穎,霍貴妃咬著牙沒有說話,只是身子抖得厲害。

    太后好似有些訝異,看了看一臉漠然的咸緒帝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關冬穎,最終嘆了一口氣,問道:「皇帝,此事你想怎麼辦?」

    咸緒帝沒有說話,直到太后又問了一遍,他這才緩緩開口,「母后以為如何?」

    太后似乎有些為難,又轉頭問向霍貴妃,「貴妃以為呢?這宮裡沒有皇后,你又執掌後宮,此事你自當做主。」

    一句杖斃險些脫口而出,霍貴妃忍了幾忍,看著太后胸前都在劇烈的上下起伏著,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但憑太后做主。」

    關冬穎畢竟是太后帶進宮裡的,這番詢問也不過是客氣一下,若是她真敢開口處置了關冬穎,一頂不敬太后的帽子怕是就要扣下來了。

    霍貴妃想得明白,此時只能把此事的處理權交由太后。

    太后這才收回目光,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的關冬穎無奈地皺了皺眉頭,好似很是頭疼。

    身後的宮人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太后坐下,沉吟許久,這才嘆了一口氣,抬起頭為難地看著咸緒帝說:「皇帝,冬穎她一個女兒家出了這樣的事,又是哀家帶進宮裡的,如今這樣我也不好給李家交代,給已故的關老太傅一個交代,你看……」

    這般暗示,再明顯不過。

    霍貴妃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去,但此時此刻她也不能再說什麼了,只能強忍著心中怒火看向咸緒帝。

    咸緒帝沒看她,自顧自的披上龍袍,聞言臉上看不出任何波瀾,只道了一句,「兒臣知道了,兒臣會給她個位分,養她在皇宮裡度日。」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關冬穎雙肩一松,頓時緩了一口氣,沉沉地伏在地上,緊張過後,一抹雀躍的高興躍上心頭。

    霍貴妃卻是紅了眼眶,草草地行了禮,也不等咸緒帝和太后恩准,便扭頭出去了。

    好在太后和咸緒帝都沒有計較,看著跪在滿地的宮人,太后不動聲色地揮了揮手,給這件事下了定義,「好了,都退下吧,陛下只是臨幸一個妃子,用不著你們這般戰戰兢兢的。」

    跪在地上的宮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齊齊躬身退了出去,只是出去時,不約而同地望了一眼還在床榻前跪著的關冬穎。

    這以後,宮裡就要多一位關小主了。

    第168章 惱羞成怒 暫時還不想氣死他

    皇宮裡傳出關冬穎被封為關嬪的時候,戚秋正蹲在那個小胡同里,套那個老乞丐的話。

    那個老乞丐嘴嚴實得很,怎麼套話都只說不知道,要不就閉著眼攆人,最後還是戚秋承諾他只要他如實相告,就給他一筆銀子,人這才安靜下來。

    將一百兩銀票完完整整地放在老乞丐面前,老乞丐眼裡直放光,咽了咽口水,卻好似有些糾結,並沒有直接開口。

    戚秋挑了挑眉,「不夠?我再加。」

    又接連掏出了兩張五十兩的銀票,老乞丐終於是坐不住了,身子湊過來,就想要拿。

    躲了一下,戚秋沒讓老乞丐把銀票奪去,將銀票交給東昨保管後,說道:「你先回答我,那晚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老乞丐在看見銀票之後也不逞強了,聞言乖乖坐直身子,對戚秋說道:「那夜我睡在橋洞底下,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一道落水聲,因為已是宵禁,我有些好奇,便走出來看,可是瞧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什麼,便想著許是自己聽錯了,轉身想要回橋洞。」

    「只是還沒走兩步,我身後便突然出現了一陣划水聲,由遠及近,我心裡不知為何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便下意識地躲了起來,藏在不遠處的樹後面。」

    「那夜天色黑,那人又蒙著面,我沒看清那人的臉,就記得他很高,足足比我高了一頭,他不知為何先是去到我經常住的橋洞裡找了一番,見找不到人這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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